“君上请放心,臣一定带到。”
“你们一定要沿着王畿北侧的山脚行走,离南侧的渭水远点儿,免得遇上圣六师。路上一旦碰到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即遁入山中躲避。另外,到秦地之后,立即拿天子的诏书对嬴开晓以大义,把秦军的控制权夺来。在跟司间的间谍接上头后,听我的旨意在后方想办法牵制卫侯。”
“喏!”荆生认真地行了一下礼节,转身上马,向太阳西沉的方向飞驰而去。
此情此景,让掘突回忆起了往事。当年他与仲姒,也是刚刚有了些感情,就被迫因战乱而分开。就连此刻荆生去救季姜的场景,也与聂让去救仲姒时如出一辙。
想到这儿,已经惴惴不安的郑伯心头又蒙上了一层阴影——聂让与仲姒的悲剧,不会在荆生与季姜身上重演吧?
对于这个念头,掘突真想抽自己一个耳光。仲姒当年对他只是心存好感,人家季姜却是从一开始就打算以身相许,为此还吃了不少苦头。想想新婚时的温存时光,想想枕边的贞贞誓言,他怎么还能如此怀疑季姜呢?
想到这儿,年轻的郑伯又压制住了地青藏在内心深处的不自信。他挺了挺腰板,整了整衣冠,气宇轩昂地回军帐指挥天下大事去了。
就在当天,长庚星刚刚露了个脸,晋军就开始分批悄悄上船。他们火把照点,炊烟照烧,直到所有人撤退完毕,芮师都没有发觉。等到第二天,芮司马才反应过来,匆匆去追。然而,尽管桃花汛已经消退,掘突他们也顺流漂到几十里外了。
消息传来,芮伯不但不着急,反而松了口气。经历过这么多波折,他早已厌倦,巴不得从这麻烦中早点脱身。眼下真正着急的人是卫侯,得知噩耗后当即昏了过去。
这一次的打击十分沉重,一直到圣六师全部赶到芮城,卫侯还未苏醒。卫內宰和圣司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病榻前不知所措。
“內宰大人,您看咱耗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啊。”
“我也没办法,要不派人去请示姬扬公子吧?”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况且姬扬哪有本事控制局面?”圣司马眼珠子滴溜一转,“要不?咱俩做主,就赶快退兵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还是送君上回去养病为重……”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忽然,咳嗽声大作。不知是被这俩废物气得,还是自己的命太硬,卫老头儿居然又还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