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选对秦观恭恭敬敬行礼,口称叔叔,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变化来的太快太猛,人们一时间脑子转不过弯来。
秦观说道:“李监军为何如此,秦观可不敢当。”
李选抬起头,满脸堆笑,这次他脸上的笑意可是真诚多了,不像之前除了假笑就是阴笑,李选说道:“秦大人自然当得,李选自小进宫,后来拜了李朝恩李大监做干爹,干爹曾经说过,凡是拿着他的红铜狮子吼吊坠的,都是他最好的朋友兄弟,是自己人,下面的儿郎们不可轻待。”
“我真是不知道您和干爹有这层关系,刚刚小侄对大人言语多有不敬,还请秦大人不要生气。”
这李选的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啊。
平日里,这李选都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韩世成、韩铖、韩玉卿三人哪里见过他如此卑躬屈膝的时候,可是秦观随意拿出一块小牌子,竟然让着李选变得如此卑躬屈膝。
秦观也很是惊讶,当初李朝恩给他这个牌子的时候,却是说过,这块牌子他的儿郎们应该都认识,到时候自不会冲撞了自己人,可他也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威力。
想想自己送出一个玻璃佛像,却换来一个如此管用的牌子,还真是赚大了。
这也是什么牌子,这简直是“如朕亲临”啊。
不对,应该叫“如大监亲临。”
秦观也换上笑脸,立刻说道:“如此看来,那还真的是自己人了,我出京时,和李大监单独吃饭时,李大监说,我们叫好下面的儿郎们却不知道,给你这块牌子,莫要到时候让儿郎们冲撞了,你要是不提,我差点就忘了这茬。”
李选脸上讪讪一笑,说道:“是极是极,如果叔叔早些告诉小侄这层关系,哪会有刚才....呵呵。”
秦观端起酒,说道:“既然是一家人,那我们共同举杯喝一个。”
李选赶紧端起酒杯,“自然应该的。”
其他人也都莫名其妙的端起杯,跟着干了一杯酒。
韩世成此时看向秦观,却是忽然觉得,自己这位女婿,竟然有种高深莫测的味道了,年纪轻轻,竟然和当朝权势最重的李朝恩拉上了关系,而且看来关系还不浅。
如果在皇帝之下划分势力的话,可以划分三股,分别是文官、太监、军队,这三股势力自成一体,互相牵制又互相影响。
曾毓是文官头领,不过文官系并不是铁板一块,文官也分很多派系,曾毓只是最大一只而已。
军队势力一直被文官压制,而且也没有一个领头人,也不敢真正选出一个领头人,因为那样皇帝会十分顾忌,你也就做到头了,所以军队虽然是一股大势力,却很分散。
其实要说起来,这太监系,却是最统一的一股势力,如今的太监首领,就是这李朝恩,所有太监几乎都归他管,就算是曾毓、沈铮,几位相公,军方大佬,也不敢招惹李朝恩,就可以想象李朝恩的权势有多大。
酒席过后,安排住处,李选还热情的要求秦观到他那里去住,秦观没有答应,不过却留下了李选,说有事情要和他谈。
茶水放好,下人退出去,房间内只剩下秦观和李选二人。
秦观说道:“来时,李大监知道我做了两军监军,还和我说起李监军在信安军,让我们多往来呢。”
李选的脸上顿时露出笑意,“难得干爹还记得我。秦大人,我们都是自己人,以后有什么事情您直接说,能办到的李选自然会去办。”
秦观脸上露出笑意,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既然是自己人,那我和李监军就不客气了,我有一个要求,希望你不要介意。”
李选点头,“您请说。”
“去一直觉得,监军要发挥好作用,做好后勤、募兵、训练的工作就好了,如果真的有统兵大将反叛,我们自然应该制止,不过平时的战斗,我相信这些浸淫军伍一辈子的人,比我们这些学文出生的人要强上百倍,加之战斗瞬息万变,我们就不要插手战斗的事情了。”秦观说道。
秦观一直觉得,外行管理内行是最愚蠢的管理模式。
李选皱着眉,脸上满是挣扎之色,“秦大人,如果战将胡乱出战,同样会造成很大损失的。”
秦观道:“难道你自问不他们还会打仗吗,你学过兵书战策,奇谋兵法,还是有诸葛之才。”
李选摇摇头,“自然没学过兵法,更不敢说有诸葛之才。”
秦观摊摊手,“我也没有,也不懂如何打仗,其实陛下安排监军,主要还是为了监视这些统兵大将,不要生出叛乱之心,你说对吧。”
“确实如此。”李选点头道。
“所以说,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别的地方我不管,反正信安军,必须这样。”
随即秦观露出一个温和笑意,靠近李选说道:“更主要是,韩世成是我岳父,韩玉卿是我未婚妻,你说如果不给他们一些面子,让他们的日子好过一点,我面上也不好不是。”
李选想了想,最后说道:“就按秦大人说的办,我以后不插手行军作战,只负责后勤,至于信安军的诸事上报,我与大人共同验看过再上报,您看如何。”
秦观笑了,“那就多谢李监军了。”
秦观笑着将李选送走,不过临走时,秦观送了他一件小礼物,一个激光内雕水晶观音吊坠,东西不大,但是做工精致,在太阳下,观音还能显出道道彩光。
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