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依人将秦观搀扶到自己房中,出门吩咐丫鬟打水,准备给秦观敷脸,这时花娘过来拦住绫依人,小声道:“女儿啊,你可想好了吗,别所托非人啊。”
绫依人脸上浮现少有的坚定之色,“妈妈,我想好了,既然认定一人,哪怕粉身碎骨又如何。”
花娘叹了一声,“你啊,看着柔弱,可却是个最有主意的。你挑中意中人妈妈不拦着,可也别这样草率啊,怎么说你也是杭州三艳,有名的绫依人,总要在花船上办一桌酒席,挂上几盏红灯笼吧。”
“酒席就算了,至于红灯笼,就劳烦妈妈了,秦公子酒醉,我去给他擦拭一下。”
花娘不再拦着,扫了一眼醉倒在床上的秦观,嘴里喃喃道:“希望依人别碰到一个负心郎就好”,摇了摇头,然后帮着关上了门。
绫依人进屋后,将秦观的外袍脱下,用温水涮了布巾给秦观擦脸,很是细心的擦拭,刚刚擦拭了几下,忽的发现秦观睁开了眼,灼灼的看向自己。
“秦公子,你醒了。”
画舫闺房内烛火摇曳,朦朦胧胧,床前坐着一个绝美的姑娘,秦观一把揽住绫依人的腰,将她拖到床上翻身压在下面,绫依人被秦观这个动作吓到了,虽然她出身妓馆,知道男女之事,可她自己毕竟是个处子,此刻心中即忐忑又紧张。
红唇就在眼前,美人就在身下,秦观半醉半醒,哪还控制得住,低头吻了下去。
糯糯的,有些香还有些甜。
很好吃。
秦观忍不住深深的品尝起丁香小舌。
绫依人被吻得有些意乱情迷,半闭着眼睛,不自觉的轻轻回应着。
秦观哪会满足,伸出大手轻解罗衣,抚摸在光滑的肌肤上。
房间内烛光摇曳。
“嗯……”
一声黄莺初啼。
画舫停靠在西湖边,随着微波好像在轻轻晃动,夜晚起了微风,吹得湖水不停的拍击船底板,发出啪啪啪...啪啪啪......
......的声音。
此处美妙,可以用一首词来形容。
素约小腰身,不奈伤春。疏梅影下晚妆新,袅袅娉娉何样似,一缕轻云。歌巧动朱唇,字字娇嗔。桃花深径一通津。怅望瑶台清月夜,还送归轮。
美不美,
一夜春水。
清晨绫依人醒来,感觉身子某处鼓胀还被那冤家握在手中,想想昨日的事情,也真如梦一场,自己就那么毅然决然的下了决定。
这几年,有多少轻年才俊倾慕自己,又有多少商贾大家想要为自己赎身,可都被自己拒绝了。
自己就是想找一个中意的郎君。
就在昨天,他见到了秦观,他的才情、他的fēng_liú、他的潇洒倜傥一下子就打动了她。
就如中了魔咒一般,义无反顾的委身于他。
后悔吗,不,她不后悔昨晚的决定。
轻轻转身想要看看秦观,刚转过头,就发现一双明亮的眼睛,略带笑意的看着自己。
绫依人顿时被这双眼睛看的红了脸。
“公子,你醒了。”绫依人怯怯说道。
“跟我走吧!”
这是秦观的第一句话,不是温柔的情话,可是听在绫依人耳中,却比一千句一万句情话都让她喜欢。
“以后都跟着我。”
秦观的语气很坚决,甚至有些霸道,可是绫依人就是爱听,眼圈不自觉的红了,两颗豆大的泪珠在大眼睛里打转,可她脸上却是笑的。
“嗯!”狠狠点了点头,泪珠儿终于滑下来,绫依人钻进秦观怀里,脸颊贴在那坚实的胸膛。
终于,她没有选错。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服侍着秦观起床穿衣,就像个贴心的小妻子,又偷偷爬上床,将那块染了一朵红梅的白丝帕藏好。
秦观看绫依人的小动作感觉好笑。
“我叫人回家拿钱,今日就赎你出去。”秦观道。
秦观不是没有担当的人,既然吃了人家,自然要给个安排,他不会让自己动过的女人还留在这种烟花之地。
绫依人这种花魁,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她们的身份,更像是艺人,而且是身价很高的那种。
如果客人知道花魁失了身,有了意中人什么的,身家立马大跌,以往花娘会保护的很好,不会轻易让摇钱树失了光彩。
要不是昨天秦观帮助彩衣馆绫香儿夺得了花魁头名,彩衣馆以后有了更好的摇钱树,绫依人又有意委身,秦观哪能如此容易得到美人。
绫依人过来,拉着秦观的手道,“银钱不用秦郎操心,奴家这些年也赚了些银钱,一会儿我拿给公子,足够赎身之用。”
绫依人的赎身钱可不便宜,按照大赵国的市价来算,绫依人这种花魁级别的,少说也要三五千贯才行,如果花娘心狠的,万贯也有可能。
市面上一个婢女多少钱,好年景三五十贯,到了闹饥荒的时候,一个饼子就能换一个人。
三五千贯可不是小钱,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拿出的。
就算秦观是秦府二公子,是举人,可秦家只是官宦人家,并不是什么豪商巨富之家,不可能为了给一个花魁赎身,就拿出那么多钱的,何况也未必拿得出。
绫依人是怕秦观为钱发愁。
这笔钱其实绫依人自己早就存够了。
花魁可是很能赚钱的,普通助兴唱一两曲就要百贯,要是那种整晚相陪的,少不得三五百贯才行。
有人问,既然她们有钱,那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