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通过了陈守序安排的考试,航海长就能转为舰队的军官。旗舰的情况特殊,陈守序多数时候精力都要放在指挥舰队上,本舰的指挥工作很多都交给了航海长。哈里斯现在实际上不仅承担了一般航海长的职责,他的角色越来越像是旗舰的第二舰长。如果是正规海军,舰队司令下的旗舰第一舰长实际上是舰队的参谋长,第二舰长就是真正的旗舰舰长。
舰队的军官缺编是如此的严重,按照哈里斯.阿克顿的成长速度,不久后,他就能胜任一艘船上的副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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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队调头,顺着西风与海流驶进了航海长所说的海湾。海湾的南角在东南,北角在东北东。折腾到了凌晨,全舰队才找到合适的泊位,放下铁锚固定好船只。
整整一天,水手们都累得筋疲力尽,但陈守序估计他们只向西走了三、四海里。两次大潮让全舰队都很受伤,还出现了牺牲的案例。幸运的是,现在整个舰队都还在一起,没有任何一艘船只失踪。
天亮后,海盗舰队细细查看了这座海湾。海湾的入口处有1海里宽,往里深入西面有4海里长,内澳宽广,海湾内到处都是良好的锚地,水深有7到10英寻,海底十分干净。
考虑到舰队的现状,陈守序决定在海湾内休整几天。1616年史旺腾与勒梅尔的航海日记,1624年雅各布.赫米特与吉恩.沙本汉率领的拿骚舰队绕过合恩角的航行记录,都没有显示这个海湾的存在。而德雷克,虽然更南边的德雷克海峡以他的名字命名,可实际上德雷克是从麦哲伦海峡到达的太平洋,他从未向南航行到这么远。
陈守序这一路航行,也记录了大量的航海信息。地标和海峡的经纬度,海湾的位置都做了详细的描述,盛行的风向与海潮,这些信息都记录在战舰的航海日志和他自己的日记上。陈守序决定以航海长的名字给这个海湾命名为哈里斯港。
舰队停靠在哈里斯港的南角,这里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开盛行风。南角的附近有一道陆地标记,陆标像一条路一样由海边一直延伸进内陆。可以看到陆地上有一些小溪流进大海,沿着溪流生长着一些树林,远看似乎像山毛榉,但和陈守序见过的山毛榉又不太一样。
海湾内竟然没有鱼,但能找到一些贻贝和帽贝。战舰放下小艇,水手们翘下这些海贝,炖了几大锅海贝、海带汤。潮湿阴冷的天气下,滚热的海贝汤让所有人都喝了个痛快。
既然要休整数日,陈守序决定亲自率领一只探险队上岛。舰队自愿报名,科蒂尼奥和阿勒芒对这座麦哲伦发现的火地岛也很有兴趣,也参加了探险队。同行的还有几个被海盗“请”上船的布宜诺斯艾利斯耶稣会学院的教师。这些一路吃尽苦头的知识分子在长时间航行下,多少也适应了一些远洋生活的辛苦。而这座充满神秘感的岛屿,对知识分子的吸引力是致命的,这时就不见他们对海盗们骂骂咧咧了,扛上测量仪器就跟着海盗的队伍踏上了火地岛。
天气并不好,哈里斯港周围下着雨夹雪,间或还有冰雹砸下。远处的小笼包山则是雪花漫天飞舞,根据耶稣会学院教师的观察,他们说火地岛和斯塔腾岛一样,内陆下雪,海岸地区气温较高,下着雨夹雪。这样的天气下,内陆地区肯定寒冷贫瘠,无法耕种。
40多人的队伍向内陆走去,教师们搜集岛上的植物,准备带回去制作标本。
瓦塞.康塞洛斯,教师的首领,突然走到一片植物前,蹲下细细端详起来。
陈守序走到他身边,“康塞洛斯先生,你发现了什么?”
教师的脸上有一些欣喜,“这是野生芹菜,对治疗坏血病很有好处。”
陈守序一听,立即叫来水手队长,“你留下来,把这些草全部割了,运回舰队。每艘战舰都送一些,用羊试吃一下,没问题立即给全舰队的人熬汤。”
清澈的溪流从脚边流向大海,海湾的淡水很丰富。
陈守序率领探险队继续向岸上走去,在海湾的尽头,他们遇到了岛上的土著,那些用篝火和烟柱给麦哲伦指引着航道的原住民。
原住民带着弓箭,做工还算精致,箭头是用石头打磨而成。
士兵们很紧张,纷纷抬起了武器。
土著人往后退了几步,似乎有些害怕。
阿勒芒悄声对陈守序说道,“他们认识我们的武器。”
陈守序向下挥挥手,“枪口朝下。”
原住民的胆子大了一些,他们走上前来。这些人的皮肤为紫铜色,头发长而黑,身上涂饰着红黑相间的条纹。衣服就是一张南美野生驼或是海豹的皮,完整的就像刚从那些动物身上剥下来一样。
靠得近了,众人看清这些原住民身上还有一些扣子和金属指环的配件。自麦哲伦开始,有数波欧洲探险家抵达了火地岛,这说明物品的交换已经深入到了美洲的各个角落,连这遥远的火地岛都不曾置身事外。
双方的语言完全不通,只能通过眼神和动作交流。
原住民对水兵们拿出来的食物和酒都不感兴趣,女人似乎很喜欢红色的珠子,她们每个人都在脖子上挂着贝壳和骨头制成的串珠。
男人则抚摸着士兵的火绳枪,一边抚摸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