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进中的士兵就像战船上的水兵,被所在的部队围住、所限制、所领导。
无论走了多么远的路,无论进入多么陌生的地区,随时随地在官兵周围出现的总是那些同事、那些队伍,这是他们远征陌生地区的安全感所在。
从三水向西,向北,布满了珠江舰队的船只,桅樯矗立如林,500百多艘舰船在俘虏的拉纤下,向前行进。
电白旅沿北江向上攻击,追击伊尔德的同时,一路经贺州、富川迂回平乐府,威胁桂林东侧翼;另一路经连州出南岭,以震湖南。
守序带着近卫团和第1旅返回广州,在各国、各藩、各军的使者面前举办了一次盛大的阅兵式和凯旋式。
仪式上,上百面鞑靼军旗被投入火中付之一炬。
随后,守序释放了来自察哈尔蒙古,由察哈尔亲王阿布奈之子布尔尼率领的500多察哈尔右翼战俘,他们是三水战后,守序唯一成规模释放的俘虏。布尔尼带着守序的许诺,踏上了艰苦的返家之路。
前线战报陆续传来,广西和广东两支钢钳在梧州合拢。
琼州旅和李来亨送来硝制的岳乐人头。琼州旅在海南组建,长期在大陆作战,有些风气不免受到大陆影响,比如砍首级,其他部队都没这爱好,只有琼州旅有。而且这个旅最早组建的骨干是巴肯尼亚海盗,受其影响,旅有一面非正规的军旗,用黑底的骷髅旗做标志。
岳乐的亲卫在梧州城下被打散,他的千余巴牙喇前哨兵分散突围,有不少人经山路逃回桂林,但岳乐本人没跑出去,战败自杀。
两广总督李栖凤在肇庆自缢,最后6000多残兵被歼灭在肇庆和梧州之间,有相当部分战果属于在山区的明军部队。
鞑靼人在两广的部队,伊尔德有1000残兵逃回湖南,济席哈率近5000广西残兵经桂林也逃回湖南,这两支鞑靼部队汇合后,一路跑回岳州才停下,常德以南包括长沙都只剩下当地留守绿营。
三水会战后,军队扩编。
首先是明军。
除了作为骨干力量稳住战场的南洋新军和派到粤北赣南部队,两广明军尚有2个巡抚标营,5个练军镇,李来亨、李元胤和一些地方部队。补充战俘、战马和物资,这些明军能快速补编。
三水决战后,广东已成为后方,无必要留这么多人。守序决定抽调广东巡抚标营、2个练军镇共1万人组建东征军,进入福建,支援延平藩。
李建捷、王兴、金士英3部1.1万人增援江西,汇合已在当地的明军,共3.1万人,由连城壁在名义上统一指挥。
李来亨指挥本部,2个练军镇,杨彦迪、陈奇策两镇水师,共1.7万人为北伐前锋,沿灵渠先行进入湖南。
广西巡抚标营、李元胤等地方留守部队,共1.2万人组建广西军区,驻于南宁,琼州旅驻于桂林,建立对云贵吴藩正面。
陈奇策的分舰队控制珠江。
重点是新军。
近卫团吸收三水会战中康复的伤兵,扩编为近卫旅。
随着这两年新兵入伍,后方各团的第3营成长为作战部队,留守任务将由新部队接替。
第1旅将等到来自南洋的增援部队,恢复为第1师的完整建制。因其长期负责首都的卫戍任务,第1师加上代表部队荣誉的袖标,为“警卫旗队”。
战功最著的第2师补充完整,加荣誉袖标为“帝国”。
琼州旅接受海南后备兵源,扩编为第3师,加荣誉袖标“骷髅”。
正在浙江苦战的台北旅接受台北后备兵源,扩编为第5师,加荣誉袖标“红旗太平洋”。
红朝太祖曾评价德国元首和法国皇帝,他们国家的政治生命和军事生命,从它出生的一天起,就是建立在进攻上面的,进攻一完结,它的生命也就完结了。
因为19世纪初的法国和后来的德三,其资源都不足以支撑庞大的军队,不管是经过大革命洗礼的法国,还是军国主义下的纳粹,军队打仗除了表面上的民族主义,获得更多财富和资源才是最强劲的动力。
而这种对财富的渴望只能通过入侵别国,抢掠来实现。所以有了在欧洲到处勒索抢劫的法国革命军,有了元首向东线士兵许诺庄园土地,让俄罗斯人为德国人当农奴。
守序暂时面临同样的问题。
只有不断进攻,不断抢掠,才能满足自主意识越来越强的军队,才能喂饱士兵和经济、政治寡头们的胃口。与历史上那些君王一样,守序身不由己,他必须不断扩张,稳住两广后,下一个目标是最富庶的长江流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