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李杰被这两名灰袍修士看得心头都在发麻,虽然李杰不知道灰袍修士嘴里的鸦山到底在哪里,但他还是听得懂他是犯罪发配,而且一去十年,顿时心里极为不服,当即申辩道
“那天龙玉简又不是李某”
“闭嘴!”高瘦点的灰袍修士冷然打断李杰的话,阴测测地道:“再发一言,按忤逆罪论,立斩不赦!”
“拿着,脱下你的甲字道袍。”另一名提着包裹的修士,将手上的小包一边丢给李杰,一边冷声道:
“十息之后,道爷送你上鸦山!”
“为什么?”李杰一边伸手接住灰袍修士扔过来的小包,一边双目泛赤地问道。
“找死!”那高瘦的灰袍修士见自己警告了李杰,李杰还敢发声,顿时双手一搓,一柄寒光四射的松纹宝剑便到了他的手上。
正待高瘦灰袍修士一剑斩下,李杰也将太平经运转,又准备祭起那子午黑沙刚体决,此刻,却从大殿内忽然冲出一道乌光,李杰还来不及反应,便“咚!”的一声倒地,那苍凉的声音也随之再次响起:
“罢了,念其初次上山,这记玄冰弹,就够他受的了,你直接送他去鸦山便可。”
“遵旨!”那两名灰袍修士对着殿内深鞠一躬,然后七手八脚地扒光了李杰身上的甲字道袍,再打开小包,用小包里面一件破旧的灰色衣袍将李杰裹住。
待破旧灰袍勉强裹住李杰后,先前拿小包的灰袍修士一手抓起李杰换下的甲字道袍,一边拖着已经晕死过去的李杰,如同丢垃圾一般朝高瘦的灰袍修士脚下丢过去道:
“麻烦你走一趟吧!”
“恩!”高瘦的灰袍修士略微一点头,对着手中的松纹宝剑不知念了句什么咒语,又从怀里掏出一张hu符纸,对着松纹宝剑贴了过去,那松纹宝剑粘着那符纸便徒然变大。
高瘦男子一把抓起李杰,朝那变大的松纹宝剑丢了上去,也不说话,迈开腿便朝后山走去,那变大的松纹宝剑居然晃晃悠悠地跟着他一路远去
“这是哪里?”不知过了多久,李杰头疼欲裂的醒了过来,两眼一睁开,四周却黑乎乎的,李杰便用手往地上一撑,想要坐起来,但这一伸手却摸到身边还黏糊糊的。
“有人吗?”李杰顿时吓了一跳,习惯性地运转太平经,便想一跃而起,但刹那间,李杰觉得心头如刀刺过一般,顿时一声惨呼
“哎呦,疼死老子了!”
“没死就好,别给老子怪嚎!”那突如其来的疼痛,把李杰疼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正当他倒抽着冷气时,耳边却传来一声冷喝。
“你是谁?”李杰见那声音冷漠,便一边竭力地强忍着心口的疼痛,一边虚弱地问道。
外面此刻反倒没声音了,李杰只觉得自己晃晃悠悠的,这是在车上?李杰马上想起从张家庄前往京师时,他和重八大爷坐的牛车就是这感觉。
“有水吗?”李杰想了想,又试探着喊道。
这车依然晃晃悠悠地前进着,先前的那声音反倒理都不理他。
“哎呦!”李杰伸出手,撑起上身,一边正准备问第二句话,一边运转太平经,张大着耳朵想听清楚点,忽然心头那刀刺的疼痛再次剧烈的袭来,顿时李杰双手立马自然回转捧胸,整个上身便啪的一下又结结实实地摔在车板上。
“中了朱长老的玄冰弹,还敢妄想运转真气!”先前那声音听到李杰疼的惨叫,便又哼了一句:
“七七四十九日,老老实实地躺着,胆敢运转真气,便要你受千刀万剐之罪。”
“玄冰弹?”李杰猛然想起,他不是正在走试炼之路,怎么忽然到了这里。
陈亮,是陈亮带自己去见了什么执事长老,李杰慢慢地想起来了,自己走到了第八亭,结果被陈亮说自己弄坏了天龙玉简,然后又将自己带到了执事长老那里,自己在殿外只等了一会儿
“外面的大哥!”李杰在心里终于慢慢地将事情理顺了,听到外面那冰冷的声音告诫自己不要妄动真气,李杰受不了那利刃插胸的疼,便依言不再运转,只是试探着喊道:
“小子李杰,是金长老的亲人,不知大哥要带我去何方?”
“去鸦山!嘿嘿!”那冰冷的声音似乎迟疑了一下,接着又嘿嘿地笑道:
“你果然满嘴胡言,老子在这正一元皇派几十年了,就还没见过金长老下过山,你是他哪门子的亲人?”
“我是他”李杰顿时想到,金长老说他自从上山后,就一直躲在山上不能下去,否则便有天谴,那自己怎么就是他亲人哩。
“哈哈!无话可说了吧!”外面的声音见李杰只说了半句话,顿时颇为得意,但声音更冷了:
“见你也是将死之人,老牛就做回好人,也让你死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