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若雪,原谅我的言语过失。”蒋牧浅酌一口咖啡,收敛起他的不满。
“找我有什么事?”唐柠懒地搭理蒋牧的虚伪,单刀直入。
“若雪,我和雨筠是清清白白的,我来是想澄清误会。”蒋牧眼底是一派的温情脉脉,实际笑容未达眼底,只是素日戴惯这副温柔的面具,在她面前演戏,无疑是关公门前耍大刀。
服软是冲着合作案来的,度假山庄的合作案稳赚不赔,是真的,只是不是现在,不久度假山庄就会出大乱来,蒋牧的资金链崩裂。
流动资金全投,孤注一掷,若是旗开得胜自然是年少有为魄力惊人,若是折戟沉沙,只能悲叹贪功冒进难担大任。
兄弟角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蒋牧不是蒋家的当家人,玩不起心惊肉跳的金融游戏。
若是度假村的项目出问题,不能收回资金,不能进行其他项目。
若没有苏家的倾囊相助,蒋牧怕是回天无数。
香饽饽变成烫手山芋,同父异母的大哥蒋磊虎视眈眈,蒋父袖手旁观,兄弟龙争虎斗,蒋父不会叉进去。
蒋牧只能是坐以待毙,无论将来度假村项目是不是聚宝盆,蒋家的公司定然和他无缘。
唐柠隐晦提起度假村合作的事宜,苏父流露出满满的不赞同。两家是熟识,无缘无故解除合作案,伤感情,合作案没有取消,唐柠半点不紧张,苏父念旧情,蒋牧可不,合作怕是没可能。
苏父的拳拳爱女之心,没有半点作假,虽然没有取消合作案,可敲打蒋牧是难免的,解除婚约的念头堪称强烈,不然的话,他何必“屈尊纡贵”来示弱。
唐柠舒适地坐着,交叠起修长的大白腿,眼底闪过淡淡的玩味,温柔小意的做派,在她这,可不怎么好使,她只是想知道他究竟会怎么扭曲事实。
“我视雨筠是亲妹妹,私交不错,可没有半点男女私情,实在不必争锋相对。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蒋牧板着脸,活像个老干部,一脸的正派。
亲妹妹,她可不信。什么干妹妹,不过是谎言的保护色,唐柠浅酌一口西瓜汁,粉嫩的唇瓣被染上水光,眨巴眨巴眼,“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愿意她出现在我的视线。你说你对我真心实意就是这么个真心实意法,叫我实在不敢恭维。”
蒋牧被唐柠的质疑堵住喉咙,有种一拳击在棉花上的无力,油盐不进冥顽不灵,实在不讨喜,这么个女人,娶回去必然是个祖宗。
若不是顾念蒋苏两家的合作,他实在懒得鸟她,她巧笑倩兮的模样,似讽非讽的眼神让蒋牧恨不得一拳打在她的精致脸蛋上。
对着个一无是处的花瓶伏低做小,蒋牧憋屈又难受,可又不得不为之。
被压制被轻视的感觉又涌上心头,蒋牧紧紧攥着桌布,面上不动声色,暗地想着蚕食苏家的资本,苏家终会成他的囊中之物,蒋家亦不例外。
他敏感地察觉到她对他态度的变化,不由的寻思是不是出什么岔子,她对他不复依赖,眼底充斥着淡淡的怀疑,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
只是撇清和雨筠的关系,实属他不愿,他爱慕的姑娘是个抢手货,若是不盯紧点,怕是会被狼叼走,他和苏家的纠缠没个五年六年的,怕是不会结束。
蒋牧纠结措辞的时候,唐柠猛然投下重磅炸弹,“没有儿女私情,没有男女暧昧,我信。”
蒋牧敛着眉眼中的欣喜和算计,笑容温和,鄙夷和不屑一闪而过,真是傻瓜一枚。
只是唐柠什么时候是只单蠢的小白兔,如果说蒋牧是一匹孤狼,她绝对是条毒蛇,安安静静地蛰伏着,等待敌人松懈欢喜的时候,猛扑上去。
“只是我不信她。”唐柠意味深长的笑起来,“她可不是什么无辜的小白兔。”
得意和欢喜稍纵即逝,这女的翻脸比翻书还快,不是个好伺候的主,现在本性暴露,实在惹人烦。
雨筠单纯又善良,可不是只会买买买的她可以比拟的,两人是云泥之别,她怎敢贬低雨筠。
唐柠眼里充斥着嘲讽与鄙夷,“怎么,舍不得,她又不是你的小情人你的枕边人,有什么舍不舍得的。”说罢,低头兀自品尝美食,没有在意蒋牧的不满。
蒋牧脸一黑,上下两排牙齿无意识地咬紧,下颚的线条绷紧。
甜品的味道没有辜负她的期待,彻底征服她的味蕾,纵使讨厌鬼在场,丝毫没有破坏她的食欲。
窗外淡金色的阳光洒落在她的小脸上,让她焕发出高贵圣洁的光彩,蒋牧一时失神,挣扎地移走目光。虽然痛恨她,他不得不承认她的皮囊是一等一的美。
蒋牧注视着她似翘非翘,不笑也带着三分讽意的红唇,掩住厌烦,怜惜地盯着她,“没什么舍不得的,只是哥哥疼妹妹,不愿她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受苦。你是知道的,我和哥哥不是一个母亲肚子里爬出来的,斗得你死我活,关系不亲厚。”
唐柠慢条斯理地品尝甜品,明净清澈,灿若繁星,突然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我改主意,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不尽尽地主之谊不合适。”
蒋牧一喜,假惺惺和她做戏,数度表达挽留的意思,只是被唐柠义正言辞地婉拒,笑话,虽然她的胃口不差,可倒胃口的一直在,保不准她就没胃口。
“宝贝路上小心,晚上我来接你。”蒋牧欺身靠近,伸手摸摸唐柠的脑袋,唇边的笑容越发的温柔。
初见时一口一个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