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了一把脸,站起来的瞬间被人从背后推了一下。
那是部落里的另一个雌性,熏。
熏尖叫声还卡在喉咙里,一声都啊没有出来,就被唐柠扇了一巴掌。
唐柠手中拿着骨刺,捅死朝她扑来的狼。
“砰”地一声,血花四溅。温热的血液喷溅在熏的脸上,整张脸被染成了红色。
熏整个人脸上夹杂着恐惧的扭曲神色。
唐柠这时笑得格外阴冷,“在你告诉害死我之前,我就能先让你再也说不出话来,你信不信?”
熏只感觉到自己魂都要被吓没了,眼泪跟着掉了下来,“我……我不是故意的。”
群狼最后撤退了,撤退的时候还拖走了雌性的尸体,唐柠闭了闭眼睛。
没有去抢雌性的尸体,因为让这些群狼吃了雌性的尸体,狼吃饱了,她们暂时就是没有危险。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唐柠的手臂有些脱力,现在都抖。
唐柠去了一开始被狼袭击的那个洞穴。
这一进去她立马就难受了。
只见洞穴里面,全是碎肉和骨头,还有一些黑色的头,这些碎肉和骨头都还很新鲜。
虽然唐柠很想骗自己这些碎肉和骨头是别的生物的,但是她却在这些东西之中清楚的看到了两个属于人类的脑袋,这溃散的眼睛黑洞洞地面对着唐柠,竟是让她生出了一种被凝视的可怖错觉。
蛮荒社会太残酷了。
劫后余生。
雌性抱着孩子彼此挨在一起,忐忑害怕的情绪久久没有散去,让大家抱在一起,期间一些收了刺激失去了亲人朋友的雌性开始默默地流泪。
这种情况下,没人有心思去做饭,唐柠吃的东西,是从雪地里挖出来的黑薯,这个季节挖出来的黑薯,有些已经有点儿烂了,熟烂了的黑薯不好吃,却足以果腹。
阿朵掰了一点黑薯,去喂唐柠,可她不想吃东西,喉咙微滚,脑袋转了过去,“你吃吧。”
唐柠去请教了巫,受伤的雌性,要怎么办。
巫的洞穴里,火坑里的火燃得很大,暖融融的,地上还铺着厚厚的皮毛,各种骨饰品整齐地摆放着,壁上还挂着一些颜色鲜艳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饰品,与上次来避难时那种乱糟糟的样子不同。
而走出洞穴的唐柠,在从温暖的地方乍然进入冰冷的雪地中时,不由打了个冷战,伸手拽住兽皮衣服的边,整个人裹紧了些,神色如常,脑子却无比清醒。
狼是记仇的动物,这次被打退了,下次还是会来的,雌性自身若是不强大起来,是熬不过这个冬天的。
外面雪片纷飞,远近一片迷蒙,让人看不清道路。
一眼望去,不见丝毫绿意,雪色的看不到尽头,这个天地白茫茫一片,犹如一个编制的看不到尽头的巨大鸟笼,让人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无助。
河流还是很急。
脚刚踏进水里,刺骨的冰冷立即从脚心传递了上来,让她不自禁打了个哆嗦,好不容易才忍下回转的念头。
茎绿叶黑,叶子呈锯齿状,小片片的依附在根茎处的水草很好找,就是这么冷的天下水,实在太折磨人了。
唐柠将水草胡乱地撕成了几段,放在手里揉了揉,直到水草揉出墨绿色的汁液,敷在了手臂和脖子上。
回到洞穴以后捣碎了给受伤的雌性敷上,敷上以后她们的伤口很快就止血了。
有不少人死于黑狼的利爪下,也有不少人受伤,但在食物匮乏的冬季,这些黑狼的尸体成为了部落最好的食物。
巫站在狼尸前,躲在洞穴深处的雌性都出来了。
“没有参与战斗的人,没资格得到这些食物。”
他的话落地,雌性堆里的一些人没有什么想法,但其中几个显然不要乐意。
“这不公平。”
“对啊,食物本来就不够,应该和部落共享。”
雌性堆里开始吵吵嚷嚷一片,巫转头,锋利的眼珠一扫,看到有意见的都是熟脸,其中就有熏。
“这狼是我们一起打的,以前我们没打过猎,害怕,很正常,我,我觉得这些应该所有人平分。”熏昂起了脑袋。
巫拿着手中的骨棒抬起重重的落下,溅起白色的雪花,“你闭嘴!熏,尤其是你,在危急关头,推了自己的同伴,真令人失望。”
巫话落地,熏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一句基本只是动了动嘴唇。
最后部落里角怪的归属还是属于了唐柠她们几个,即使有个别的雌性反对,但她们也不敢违抗祭司,而且大部分的人都觉的祭司的分配合理。
唐柠听到最终的结果点了点头,借了把骨刀走到黑狼的尸体旁边。
在一众部落的视线中利落又快的解刨黑狼的尸体。
她的表情过于冷漠,狠狠的一刀插进角怪的胸口,拔出时,飞出一泼血星溅到了她的脸颊上。
抓了一把雪擦干净骨刀上的血迹,“总共四只狼,现在都已一分为四,你们挑选一份带走。最后一份归我。”
十六部分还是比较平均的,切口切的很是光滑平整。
唐柠拿走了属于自己的那部分就走了。
天色大暗的时候,好几个雌性不打招呼就掀起兽皮的一角钻进来了。
唐柠漫不经心地处理食材,头都没怎么抬,“你们有什么事?”
“你,你能不能给我们一点药草。药草敷在伤口上一下就止住血了……太神奇了。”人群中有人声,她的视线在唐柠的洞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