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淫猥的疯子
云琅织毛衣的手段很高明,或许是年轻人的审美观不同,同样是织出来的毛衣,云琅织出来的毛衣要比云婆婆织的受欢迎。
尤其是复杂的麻花辫子花色的毛衣,云琅织出来的能卖到两百块,云婆婆织的只能卖八十。
好毛线织成的毛衣,孤儿院里的弟弟妹妹们是没有资格穿的,婆婆把云琅织的毛衣卖掉之后,才有钱给弟弟妹妹们买十块钱一件的毛衣。
没有财就来到了这个世界,是云琅最大的遗憾……
苏稚双手托着下巴蹲在云琅面前已经很久了,她现云琅沉浸在编织的快感中不可自拔。
她非常的奇怪,仅仅用四根小棍,那些毛线就会变成一片整齐的料子,虽然很疏松,看看厚度就知道应该很保暖。
毛线在手底下变成了料子,应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云琅的下巴上却挂着眼泪。
这让苏稚非常的心疼。
这个聪慧的男子应该这世上最幸福的人,搞不懂他为什么会流泪,流露出来的表情让人心酸。
所有关于贫穷的记忆,是云琅最宝贵的精神财富,他生怕自己忘掉,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拿出来晒晒。
这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有心有生命的人,而不是一具行尸走肉。
在这个过程中,仇人的面孔逐渐淡去,包括那个要强拆孤儿院的家伙,也忘记了自己想要阻止强拆,冲上去跟那个人撕打,然后身上被踩上无数只脚的感觉。
如果在那个世界有现在的能力,云琅并不介意将他碎尸万段,哪怕用来做活体解剖他也能下去手。
世上最可恶的就是喜欢欺负没有还手之力的人的家伙,他们喜欢在这些绝对的弱者身上寻找高高在上的感觉,从而满足自己近乎于变态的荣耀心。
云琅喜欢让长虹贯日的聂政,喜欢让苍鹰扑击在宫殿上要离,也喜欢让彗星袭月的专诸。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这些人都成了云琅的偶像,如果当时不是因为年幼体弱,无法胜任任务的要求,他一定会成为这群人中的一个。
激烈,激烈,尽量想的激烈一些,只有激烈的事情才能永远存在脑海中,这是一种不错的保存记忆的方式。
我们可能记不住自己拯救过的人,却一定会记得自己特意伤害过的人,这是一个真理。
云琅一气不停地编织了两个时辰的毛衣,苏稚就蹲在他前面看了足足两个时辰。
“什么时候来的?”云琅摩挲着食指外侧红的皮肤问苏稚。
苏稚愣了一下,想从地上起来双腿酸麻,站立不稳,一下子就扑到云琅怀里去了。
小丫头在这两年中育的很好,温香软玉抱满怀,不等云琅心中起旖念,一颗蛋头就再一次出现在窗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云琅心中一惊,连忙把苏稚推开,原本面孔红红的苏稚被云琅推开后,大眼睛里就蓄满了泪水。
“她没有站稳——”云琅讪讪的向蛋头解释。
“没事,老夫知道,丫头蹲的时间太长,双腿酸软是应有之事……”
苏稚愤怒的转过头,瞅着蛋头怒道:“你就不能不看吗?”
蛋头寡廉鲜耻的道:“老夫在皇宫其中有一项职责就是不要让宫里的妃子双腿酸软,然后随意的倒进某一个男子的怀里。”
没有蛋头那么无耻的苏稚只好匆匆的跑了。
蛋头的手在窗户上轻轻按一下,就窜进了屋子,大喇喇的坐在凳子上道:“是老夫弄错了,是那个丫头想要睡你,不是你想要睡那个丫头。”
云琅叹口气道:“您还是说我想要睡丫头比较好,这样,被别人听到了,不损丫头的名声。”
“嗯,嗯,嗯就这么说,人啊,在任何时候都需要有一些约束的,长久得不到约束的人啊,他就会认为这个世界对他没有约束,迟早会闯出大祸来的。
喜欢丫头呢,回到长安去喜欢,哪怕是大被同眠也不关老夫的事情,在这里不成!
这件事看起来虽然小,也无关大碍,老夫就是想用这件事来提醒你时时守规矩。
只要你守住这件事了,其余的事情也就会做的非常有规矩,小处看大,是必然之事!“
云琅叹息一声道:“您看啊,霍去病统领着大军,说不定会自立为王,曹襄统管着受降城的粮秣,说不定会贪污,谢宁整日里在荒原上奔驰,说不定会里通外国,赵破奴整日里神神秘秘的说不定是在密谋造反。
这么些可疑之人您不去看管,整日里盯着我这个待在屋子的织毛衣的人做什么?”
蛋头大笑道:“霍家的小子从本性上来说就是一个将军,自立为王?不可能,他要是能坚持下去,虽说异性者不得封王,等他年纪达到我这个岁数,陛下说不定会封王给他。
曹小子连自家的钱财多少都没数,他岂能从自己部下的牙缝里抠钱?
谢家小子身为斥候统领,他不往外跑,谁跑?
赵破奴那个半野人,现在干的就是老夫的活计,时刻帮你盯着受降城里的动静,城里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就会下辣手干脏活。
这些孩子都是规矩的好孩子,不用看,老夫也会在奏报上大肆的夸奖一番。
倒是你,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心却在天外晃荡,天知道你的心里想着什么事情,而你对另外几个人的影响实在是太大。
只要你不出事,那些好孩子就出不了事。”
云琅颓然的倒在床上,哀叹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