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让将士们去卖烧饼这很丢人,真的很丢人,但是啊,我们必须得承认一个事实。
来这里的军队,哪一支我们也打不过。
既然战场没有我们的份,我们自然不能白来,我们的目标既然是战马跟铁铠,那就直奔这个目标前进就是了,更何况我们已经弄到了一百二十匹战马。
这是好事情啊。
这场大战下来,你们看着,一定会死伤惨重,这是陛下跟藩王们的一次大决斗,陛下只有赢了这场决斗,才能把所有的力量都投入到与匈奴作战的战场上来。
那些藩王也能安静好多年。
所以,这是一场内战,很没意思的内战,虽然战胜的一方肯定会获取无数的功劳跟赏赐,实际上,这是一场没有什么意义的战斗。
不管谁杀死了谁,都没有什么荣耀好让你炫耀给子孙听。
别人死伤惨重还不一定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咱们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收获一定会非常的大。
你们知道不,以前的时候,有一个地方被人发现了黄金矿,然后很多人都去那个地方挖矿。
有一个聪明人到了金矿之后发现,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有的挖到矿了,有的没有。
于是他就在那个地方修建了一个食肆,一个卖杂货的店铺。
后来,人们把那里的金矿挖光了,极少的一部分人成了富翁,有些人一无所获,还有一些人死在了那里。
而那个开店铺的人你们猜怎么着?嘿嘿……他从那些挖金矿的人身上赚到了别人一辈子做梦都得不到的金钱。
他的收获甚至超越了那些挖到金子的人……现在,我们就要做那个开店铺的人。”
李敢抓抓脑袋道:“那个人真的赚到了钱?”
云琅肯定的点头道:“比所有人都多。”
曹襄皱眉道:“我们也能卖东西给雷被他们吗?”
霍去病叹口气道:“陛下需要那些人死战到底,如此才有机会把他们全部杀死在卧虎地。如此,陛下才能清除心腹大患,从而让天下诸侯国一心一意的侍奉陛下。”
曹襄无所谓的一笑:“也就是说,我们支持雷被血战到底不但无罪反而有功?”
云琅笑道:“不能这样干,以后我们还要在长安活人呢,不能把军队里的所有人都推到我们对面去,即便是为了陛下也不值得我们这样做。
不过,在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劝降,也能收拢雷被的伤兵,不过,我估计那些人投降的可能性不大,没有一点把柄,城阳王不会把他们带到长安来的。”
其余三人对于云琅说即便是皇帝也不值得他们站在所有军队的对立面的话,有些不以为然,不过,他们都没有争辩,也没有纠正云琅这句大逆不道之言。
窑洞外面的细雨依旧下个不停,霍去病,云琅,曹襄李敢离开了自己的窑洞,去了军中,趁着下雨,跟属下们谈笑言欢,脸上看不到一点沮丧的神情。
士气很重要,不论干什么士气都非常的重要,有了士气,即便是不好干的事情,也可能被所有人的热情融化难关,最终闯开一条金光大道。
“司马,我们真的要去卖烧饼?”
“胡说,我们不但要卖烧饼,还要卖馄饨,卖面条,卖卤肉,卖油饼,只要是能赚钱的我们都要卖。”
“那些军汉们没钱……”
“我们也不指望要钱,没钱可以用战马,铁铠换钱,他们不就有钱了?”
“啊?我们到底是卖还是买啊?”
云琅哈哈大笑,招招手让窑洞里的所有军卒把脑袋凑过来,神神秘秘的小声道:“我们把军寨卖了一百二十匹战马的事情你们知道吧?”
众军卒齐齐点头。
“我们劳累了一天一夜修建起来的营寨你们觉得在长安能换到一百二十匹战马?”
众军卒齐齐摇头。
云琅笑道:“以咱们现在的装备跟武技我们能从淮南八骏之首的雷被手中夺来一百二十匹战马吗?”
一个少年咬牙道:“现在不成,等我们力气长成了,就能成!”
云琅满意的拍拍少年人的肩膀道:“说的太好了,我们现在冲过去跟雷被作战,即便是损失惨重了也不一定能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如果你们在没有成长起来就战死在这里,说实话,咱们的将主可能会活活的痛死。
这时候我们就要想办法了,我们是什么人?羽林军,长门宫卫,不说别的,仅仅是见识,你们觉得外面那群农夫,厮杀汉能跟我们这些天子近卫相比吗?“
众军卒齐齐摇头,羽林,长门宫卫都有自己骄傲的过去,如何能容忍那些厮杀汉小看他们。
“更别说外面的那群胡人了,既然我们一个破营寨就能换取一百二十匹战马,那些你们平日里吃习惯的食物,你们觉得那些吃惯了猪食家伙们会不喜欢?”
一个老成的长门宫卫笑道:“别说他们,我每次休沐的时候都会从军中淘换很多油饼,包子,卤肉回去,老婆孩子别提有多喜欢了,呃——司马,我真是淘换的,不是偷。”
云琅佯怒道:“偷就偷,说什么淘换,以后不许了,喜欢吃就自己做去,少拿兄弟们的口粮。”
“是兄弟们吃剩下的……”
“滚,现在没工夫教训你,我们继续说买卖,刚才说哪了?”
“您说那些粗汉跟胡子一定会喜欢我们的吃食。”
“那是当然啊,你们想想,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军卒们最喜欢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