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凤红着耳根别头看着一边,手指却碰触向青司身上系着的衣带。
说是衣带,也不过就是胡乱系在一处的衣服。
因为青司的衣服早就在北山行宫是,就被他用银月一分为二。
南凤摸摸鼻尖,大概无心,所以当时还不觉得怎么样,只是现在想想……还挺诱人的。
伸出的手指拉住衣带的两端,只要一个用力,这件外衫就会轻飘飘的落下,然后……
说不上什么感觉,就在南凤准备褪下青司衣衫之时,情形突变!
南凤一撑地面,旋转跳至一边。
只听“咻”的一声,一枝利箭钉在他先前的位置上。
箭尖全没,可想而知这箭矢力道。
有人过来了,会是谁?
南凤抬头看向外面依旧不停的漫天雨帘,大雨遮挡住对方的身影,抹掉对方行动踪迹,可是那感受到的杀气却是实至名归。
南凤看向躺在那里的青司,他虽然躲过了,但是青司还在那里,在不明白先前箭矢针对谁的情况下,青司既有可能会有危险。
死了也好。
南凤心里这样想着,向着青司的方向踏出一步,可是他脚下才刚刚一动。
箭矢穿透雨帘的声音就连连传来,南凤在狭小的洞壁当中,左支右挡。
掷射而来的箭矢看似毫无章法,却在青司面前围成一道无形的屏障。
原来是针对自己的吗。
南凤唇角一勾看向山洞之外,能够护着青司,又有如此高超箭技的只有一人。
金纹玉履踩着泥泞而来,即使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裳,可是此时的他看上去是那么危险而高高在上。
“高渐离,好久不见了。”
高渐离直接无视了南凤的存在,走到青司身边为其把脉。
竟然被无视了,是觉得自己对他没有任何威胁了吗。
南凤从一旁缓缓站起,不知为什么,他看着面前这两人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你都不好奇,这几天里我们发生了什么了吗?”
南凤抱臂看向高渐离。
“说来,这女人为了活命,还真是什么都敢做哪。”
这种含糊不清又极意惹人误会的话,南凤不相信身为男人的高渐离会全无反应。
“为了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这本来就是我教她的。”
高渐离拂去青司脸颊上沾染的血迹,“这一次,你做的很好。”
南凤的手指紧紧的攥起,这种全然信任的境况让他觉得莫名的不爽。
“大概吧,不过,攻打梁国的主意真的是出自她手?”
“从你们暗杀她父亲的那一刻,应该就想到了今日吧。”
“梁国固然曾经强大,但是不论是西周还是她我都在日渐强大。”
高渐离将青司抱起,看向身后的南凤,他的眉眼依旧冰冷,但是氤氲其中的杀意却已经被按耐下不少。
“你救了她,我这次放过你,若是再有下次,我不会留手的。”
“谁稀罕你的放过啊,这是我和她的事,她都没说话,你多嘴什么!”
心中不满,压抑到极致,南凤握着手上的半把弯刀向着高渐离狠狠劈去!
受了伤的南凤,与战力全开的高渐离,这结果即使不用猜也能想出两人之间谁高谁低。
高渐离目光一禀,也没看清他如何动作,南凤就被其踢到山壁上。
腰腹上的伤口崩裂,南凤用手背擦去唇边溢出的血迹。
虽然想到两人之间差异,但是他没想到两人之间的差异这么大。
“高渐……离?”
两人之间的动作惊醒了怀里的青司,她的眼睛睁着,可是却迷迷糊糊的看不见东西。
她不确定眼前这张模糊的脸是不是属于高渐离,但是鼻前传来那种安心的气息确实属于高渐离没错。
眼中禀冽霜雪褪去,露出暖阳般的温暖。
“觉得身体怎么样,要不要再睡一会?”
“还好……就是我的眼睛……”青司眨眨眼,可是眼前还是如覆迷雾般看不清光影。
“先前眼里进了雨,这会有些无法视物。”她想伸手揉揉,却被高渐离握住了手掌。
“再睡一会吧,我带你去院判那里看看。”
“嗯。”青司抱着高渐离的脖颈软软的应着。
目光却透过高渐离的肩膀,看向身后那个虚幻到只有轮廓的南凤。
“南凤,我会记得我答应的,但是,梁国一定会灭于我手。”
“哼……”对于青司这种大言不惭的话,南凤唾之以鼻。
“那就看看谁能赢了……”
“院判,我的眼睛怎么样了?”青司张着眼睛看向一旁把脉的院判。
原本还能瞧见模糊的人影,现在基本上只能看见一个大概轮廓。
“郡主不要担心,只是高烧所至,又意外被雨水落了眼,这才导致双眼暂时无法视物。”
院判说着,对着青司行了一礼。
“下官这就给您开方,您服用之后好好休息,相信应该很快就可以痊愈。”
院判这边单子刚刚盛出,那边白芷已经随着药童前去抓药。
“麻烦大人了,只是还请您给我说一个准确日子,这里不比京城,目不视物实在多有不便。”
“北山行宫当中多有温泉,您服用药物后,可以去哪里浸泡片刻,只要休息得当,避免强光,多则半月,少则十天,您就能够康复。”
青司眉头一皱,竟然最短还需要十天。
这里可是北山行宫,山林蔓蔓,野兽遍布,不说皇子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