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三夫人,您气血亏损的厉害,伤了根底,即使日后小心调养身体,怕是也再难有子嗣。”
“哐当!”
床边的小几,被季云黛推翻在地,她看着跪在地上为她请脉的医者,怒不可遏。
“你这庸医!自己医术不精,还在这里诓骗与我!你给我滚出去!”
“您本就身有血崩之兆,再擅动肝火,那可就糟了。”
“你这嘴碎的,再敢咒我,小心你府上满门!”季云黛赤着一双眼睛看向门外。
“来人啊!给我将这个庸医赶出去!”
可是季云黛唤了半响,门外还是没有一人应答。
“桃枝,桃枝!”
不得已,季云黛只能去唤自己的贴身婢女。
“奴婢在这……”
桃枝双手背在身后,一副想进来又不敢的样子。
“你个小蹄子,不在你主子身边候着,跑到哪去了!”
“奴婢……奴婢……”
“行了,行了,你也不用再说了,赶紧将这个庸医给我轰出去,另外你去我母亲那里传个信,让她把姜医者叫过来。”
季云黛半卧在那里,只说了这一会的话,她就觉得气喘的厉害,心口不顺,她看那个医者也越发的不顺眼。
“还说什么祖上是御医出身,我看还不如姜笙那个野路子来的有用。”
医者跪在地上,听着季云黛的讥讽之言,一张脸涨的通红。
“简直……简直就是有辱斯文。”医者气的直接站起,拂尘而去。
见医者竟然不说一声直接离开,季云黛心里更气,她看向一旁碍眼的桃枝。
“发什么春啊,还不赶紧去母亲那里!”
“夫人……回去也没什么用的。”
桃枝目光躲躲闪闪,就是不敢看季云黛的眼睛。
“你什么意思!”季云黛将手边的杯子狠狠砸向桃枝。
“你是不是看我如今势微,就敢欺到我头上了!”
“小姐息怒,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是……是……”
桃枝跪在地上请罪,却是不小心露出身后藏着的东西来。
“你手里拿的什么!”
“是……”
“还不赶紧给我呈上来!”
见季云黛下令,桃枝只能硬着头皮将手上的纸张呈了上去。
季云黛只看了一眼,就将眼前的纸张死了粉碎。
“他琴家竟然休我!真是好大的胆子!他就不怕我父亲不放过他琴家!”
“夫人,东陵出了蝗灾,圣上已经将老爷派出去赈灾,短时间内是回不来了。”
赈灾?
她父亲是礼部尚书,这赈灾轮到谁,也轮不到他才是。
不知怎的,季云黛脑中突就想起百里青司那天说过的话来。
“难道……这就是她说的“回礼”?”
季云黛心里一跳,她总觉得事情不会这样简单。
“即是赈灾,就总有回来的那一天,若只是如此,琴家那个老虔婆不会胆敢,你究竟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桃枝吓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老夫人差人将休书送来时,婢子隐约听她提及,说是您上次给百里郡主下药一事,被郡主翻出呈到了五城兵马司那里……”
“什么!”
这一次,季云黛是真的慌了,这事竟然让百里青司给捅出来了!
“她将这事捅出来,也没什么,反正她又没有什么证据!”
桃枝看了一眼自家主子。
“姜医者已经将这事的前因后果写了折子,一同呈了上去,夫人,您这次怕是难了。”
“岂止是难了,她得罪了百里郡主,人家一开始还看在她是同族的份上,放过了她。”
有讥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来的是季云黛的婆婆琴老夫人,和季云黛的大嫂琴大夫人。
琴大夫人看着弱柳扶风,可是那嘴却是不客气的很。
她用帕子掩着口鼻,看着季云黛的样子既厌恶又嫌弃。
“真是个愚不可及的,竟然不惜搭上我琴家骨血,也要陷害别人,也不好好想想,没了郡主妹妹这一重身份,谁看的上她的家世。”
琴老夫人只看了一眼,就瞥过头去。
“看看你现在的德行,这就是你不知廉耻,未婚先孕的下场,真不知老三是怎么看上你的,凭白丢了琴家的面子。”
“你们还好意思说我!”
既然对方已经撕破脸,季云黛也不在顾及。
“你以为你们是什么好货色,从我过门第一日就惦记我的嫁妆,那眼珠子看着我的东西,都快直了。”
“这污糟琴家看着面上光鲜,其实还不是一群穷鬼。”
季云黛看着琴老夫人,眼中嘲讽比对方更甚。
她知道,眼前这个婆婆和大嫂,那一个个都是视财如命的“守财奴”,而她手上刚好握了一份不错的嫁妆。
“我告诉你,你琴家若是休了我,我的嫁妆还是我的嫁妆,一文钱都不会留给你们!”
“那你可要好好留着了。”
谁知这次两人并不买帐,尤其是琴大夫人。
“你怕是不知道吧,五城兵马司的人已经就在门外。”
五城兵马司的人已经前来捉拿她了?
她用绝嗣谋害郡主,这次若是过去,怕是再回不来了。
不行,她得想想办法。
“不用想了,”琴大夫人看着季云黛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落魄丧家犬。
“今日东陵传来消息说是出了蝗灾,本来皇上是想让上次科考的三甲前去东陵历练一番,你知道这“历练”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