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色的飞鸽自行车轻快地行驶在枣林街道的马路上。
马路旁,一家音像店里面传来童安格那悦耳的歌声:“让生命去等候,等候下一个漂流。让生命去等候,等候下一个伤口……”
《让生命去等候》写的是一种对于生命对于自我前途的迷茫和对于挫败的态度,是一首介于励志和消极之间的歌曲,童安格用他宽厚又磁性的嗓音将这首歌处理得雍容华贵,充满贵族的诗人气质。
陈天朗骑在前面,孔月媛坐在后面,她努力让自己的身子和陈天朗保持距离,原本扯着陈天朗衣服的手,又改成了抓着车座。
也许是这样做身子太僵硬缘故,她忍不住挪了挪屁股。
这时,“你喜不喜欢这首歌?”
“啊,什么?”孔月媛一愣。
“我是说,童安格的这首《让生命等候》你喜不喜欢听?”
“不,我不怎么听歌。”孔月媛脸颊一红,然后又说:“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回去。”
“不会吧,你不喜欢听歌?”陈天朗根本没搭理她要下车的话,“如果你喜欢听歌的话,改天我可以送你几盒磁带,他的歌可好听了。”说完这些,又漫不经心地说:“对了,听说你爸在税务局上班,所以你的数学才那么好。”
“你怎么知道我爸在税务局上班?”孔月媛警惕道。
“听郭胖子说的,他喜欢你来着!”陈天朗扭头看了孔月媛一眼,又补充一句,“郭胖子就是郭刚,刚才帮忙救你那位。”
孔月媛没想到陈天朗会故意这么说,脸蛋彻底红成了苹果,再也忍不住,喊了一声:“停下,我要下车!”说完不等陈天朗答话,就从车上往下跳,然后就听“次啦”一声,她的连衣裙被车后面的夹子刮破,露出雪白的腿股。
孔月媛整个人都傻了,怎么会这样?今天真倒霉。当陈天朗下车回头时,她忙用手遮着自己刮破的地方。
“怎么了?”陈天朗问道。
孔月媛羞涩难当,看也不敢看他,道:“都是因为你!”
陈天朗稍微楞了一下,就明白过来。
“你裙子破了好像不管我什么事儿吧。”陈天朗无辜地摊摊手,然后指指自行车,说:“好了,听你的话,就送你到这里,你自己骑着回去。”说完,做出转身就要走的样子。
“喂,你等一下。”孔月媛急了,这一松手,腿股就露了出来,还怎么骑车?
“我不叫喂,我叫陈天朗。”陈天朗扭头纠正道。
孔月媛脸色羞怒,连白皙的脖颈都慢慢变成了淡红色,沉默不语。
“你叫住我,又不说话,什么意思?”
“我,你……”孔月媛扭捏了一下,最后咬着牙说:“陈天朗,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
孔月媛的家住在新建的税务局家属楼,那是一栋白色的漂亮楼房,至少在枣林街附近,没有比这更高更漂亮的楼房了。
到家属楼大门口的时候,那个把门的保安大叔见陈天朗样子陌生,原本想要喝止住陈天朗,却看见了坐在自行车后面的孔月媛,那喝止声立马就变成了热心,“媛媛,放学了呀!”
孔月媛强作笑容和保安大叔打了声招呼。陈天朗却理也不理那保安,直接骑着自行车就窜进了小区。
保安大叔有些不爽,又八卦媛媛这丫头是不是谈恋爱了,要不然怎么会被男的骑车带进来……竟然到了家门口还不下车……哎呦,现在的高中生真是要不得,小小年纪就这么亲热。
进了小区,一路上很多叔叔阿姨都和孔月媛这个有名的好学生打招呼,搞得坐在陈天朗车后头的孔月媛坐也不是,下车也不是,只能赔笑着回应,别扭急了。
而最让她难堪的是那些邻居在看见陈天朗载着她以后,那古怪的眼神
孔月媛当然知道那眼神代表什么意思,可现在她骑虎难下,就算邻居们误会了自己也不能多说什么。然后她又想到陈天朗,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这样做。
是啦,这就是个坏蛋来着,虽然没那个坏蛋坏,可也不是好人,嗯,以后要小心一点。
孔月媛悄悄看了一眼陈天朗的侧脸,轮廓刚毅,鼻梁高挺,就又想,这坏蛋长得还挺帅。想到这里,竟不由得心跳起来,随即脑海中就又浮现出陈天朗搂住她腰肢的那一幕。
啐!这就是个坏蛋!
……
难熬的时间终于到头了。
当陈天朗把孔月媛送到家属楼五单元门口时,孔月媛急忙说:“好了,你放我下来。”
陈天朗捏扎,刹车,然后扭头看着孔月媛捂着裙子,慢吞吞从车座上下来。
“车子你扎到楼道里就行了。”孔月媛说道。
陈天朗就把车子推进去,踩着后面的站件儿,把车扎好。
孔月媛见他扎好车,以为他要走了,却见陈天朗侯在那里纹丝不动。
“你怎么还不走?”孔月媛皱了皱眉头,问道。
“你好像忘了点什么?”陈天朗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忘了什么?”孔月媛想了一下,就没好气地瞪着他说:“是不是要说声谢谢才行……那好,那就谢谢你啦,这样总可以了吧!”心里却在骂小气鬼。
“不是,我是说我大老远送你回来,累得气喘吁吁,口干舌燥,你也不请我进你家喝口茶。”
孔月媛一怔,没想到陈天朗会这样说。
“对不起,不方便。”孔月媛冷冰冰地说,她可没打算请陈天朗到自己家。在学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