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静梅心里清楚孙秋心只是一个棋子,至于幕后的人,看秀女们的反应,也不像是这些人中间的一个,那么会是谁呢?季静梅想不明白这个敌人是谁,她才刚从荆州回来,何曾得罪过人呢?
季静梅不是难为自己的人,想不明白也就不去想了,索性沐浴后休息了,但是净月斋发生的这件事却很快传入了宫里宫外一些有心人耳中。
第二日一早,净月斋的人就得到了通知,说是今日不学习规矩,各自在屋里为明日的复选做准备,倘若哪位小主想练习才艺,可以去净月斋的几个练功房内练习,不过,在此之前,为了让明日复选的才艺展示能提前做好准备,需要各位小主将复选的才艺报给姑姑们。
传统的才艺表演一般书、画、古琴、琵琶、筝、笛子、诗、舞、女红这九种,季静梅这次可算是开了眼了,竟然有秀女什么抖空竹、击缶、昆曲等技艺,其他京都的姑娘也是听傻了眼,个个面面相觑,等轮到她们报才艺时候,大家就正常许多了,季静梅选择的是琵琶,这让言婵娟既诧异又高兴:“妹妹不选择琴棋书画,反倒选择了琵琶,这是有意让着诸位姐妹吗?”
见她仍不死心地要为自己树敌,季静梅看着桌上的名册笑了:“姐姐说笑呢,妹妹进宫前学的就是琵琶,选才艺当然要选择自己擅长的不是吗?我看姐姐选的就是琴啊。”
“这个”,言婵娟含糊应了一声。
季静梅报完科目就离开了,走前还让伺候的宫女去屋里抱了把琵琶一起去了练功房,她才离开,州府的几个秀女就凑在一起小声嘀咕起来,言婵娟盯着那几个人瞧了好一会儿,抿嘴一笑,转身也回了屋子。
净月斋的练功房隔音效果还是不错的,季静梅让宫女将琵琶放下来,却只是拨弄了几个音弦,就又放在了一边儿,她转身来到窗口,将门窗紧闭,坐在榻上开始翻阅一本书籍,几个鬼鬼祟祟的姑娘听不见什么动静,跺了跺脚,沮丧地离开了。
第二日一早,季静梅很早就起床了,伺候她的是个叫粉蝶的宫女,体态有些丰腴,脸上倒总是挂着甜甜的笑容,很是讨喜。
“小主这么早就起来了?”粉蝶将洗脸水放好:“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嗯,放着吧。你来时候,其他房间可有动静了?”
“半个时辰前就有屋子的灯亮起来了”,粉蝶笑着道:“听姑姑们说,今日是小主们的大日子,恐怕昨夜不少小主睡不好觉呢!奴婢瞧您脸色倒是不错,想来昨夜休息好了。”
“还好”,季静梅说着,拿钥匙打开了自从进宫以来就紧锁着的大匣子,粉蝶好奇地凑过来:“奴婢早就好奇您这匣子里装的是什么了,小主今日总算舍得打开了。”
匣子被打开,季静梅从里面捧出一套蜀锦绣花的衣衫,还有一套紫玉的首饰,另有几个小小的瓶罐。
“哇,小主这套衣服可真好看!”粉蝶的眼睛都亮了。
季静梅只是笑笑,将那衣衫抖开,瞬间屋子里的灯光都亮了几分,这是一整套的衣服,淡紫色的蜀锦上绣着朵朵白梅,仿佛一阵风吹过,花瓣飘落,别有意境,粉蝶伺候季静梅将衣服换了,又拿了那坠着紫色碎玉的腰带给她系上,季静梅又打开了一个匣子,里面是一个五彩绳编织的绳坠,坠着一个汉白玉雕成的梅花,玉质温润,瞧着有五成剔透了,很是夺目。
季静梅带上坠子,又让粉蝶给她梳了个高髻,这才洗了脸,坐在妆台前,拿起瓶瓶罐罐,仔细涂抹了脸,待梅花清露和香膏被吸收了,这才又拿螺子黛和脂粉为自己化了淡妆,细细瞧着可以了,这才把粉蝶端来的参茶给喝了,而后端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粉蝶悄悄退出了屋子,平姑姑在外面等着,见她出来,忙问道:“小主可伺候好了?”
“回姑姑的话,奴婢瞧着小主已经准备妥当了,小主是个聪明的,奴婢一早就纳闷她锁着的匣子里是什么,没想到竟然是全套的衣服和首饰,小主她连脂粉都另外准备了一套新的。”
“恩,那就好,宫里每次选秀,都是复选时候出事儿的最多,姑姑我这心啊,昨晚上起就悬着呢!”平姑姑抚着胸口,终于觉得心安了些,岂料她手还没有放下,就听到一个房间里传来声惨叫,她皱眉,叹息一声就往那儿走去,人还没有到地方,稍远处又有了骚乱,封姑姑恼怒地从自己房间走出来,远远就冲她喊:“平姐姐,你去这边儿,我去那边儿瞧瞧。”
平姑姑点点头,两位姑姑分别朝不同方向走去,季静梅在屋内也听见了这声尖叫,皱了下眉,却没有让人去探听怎么回事,但是,等外间完全安静下来,姑姑们让秀女们集合时候,季静梅却瞧见州府来的秀女们消失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妹妹不知道吧,方才有几个人莫名发热,还有几个突然发狂咬人,咬人的和被咬伤的都挪出宫去了。”季静梅看言婵娟一靠近自己,就知道是来给自己分享消息的。
虽然她早有准备,但是听到这消息还是被吓得眼睛都瞪大了:“咬人?”
“是啊,听宫女们说,跟个疯狗一样,见谁咬谁,咬伤了好几个人呢!”
吴琳撇嘴:“竟会使些下三滥的手段!”
言婵娟悄悄递了个鄙视的眼神,季静梅假装没有看见,见封姑姑阴沉着脸看着大家,她站好,看州府那群秀女还三五一群聚在一起议论,叹口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