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无礼,休要血口喷人!我何时说过这些话?”周大人指着季景棠,手指剧烈抖动,可见他内心的激动与崩溃。
季景棠根本不怕他,朝着李泽乾一拱手:“皇上容禀,此事臣妹也知晓,当初周大人将女儿嫁作恭王妃,因昔日恭王妃和臣妹熟识,知道臣妹和........皇上也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恭王妃善妒,自然对臣妹一番羞辱,这才是臣妹不得不离开京城去往荆州游学的原因。所以,这番话绝非臣胡编乱造,臣敢拿项上人头作保,恭王爷和恭王妃密谋谋反一事,周大人定然是知情不报!”
“竖子无礼!”周大人气得脸红脖子粗的,看李泽乾面色不善,忙跪地道:“皇上听臣解释啊,季家和周家决裂另有缘由,小女自幼习得诗书,遵从礼教,从不敢做有违女德之事,当初是恭王爷求娶小女,周家本不同意,是恭王爷威逼臣,又让先皇直接下旨赐婚,臣不得不同意了这桩婚事啊。小女和贵妃娘娘自幼情同姐妹,本就知道贵妃娘娘心悦恭王爷,去季家并非炫耀,乃是安慰贵妃娘娘,谁知道反而遭到贵妃娘娘一番羞辱。臣能理解贵妃心悦恭王爷却无法嫁与心上人,心中恼羞成怒,可臣是做父亲的,心疼自己女儿,想为自己女儿讨个公道,一时间才口不择言,说了些不中听的话,但臣绝不会说什么恭王爷即位之类的话。”
“朕的贵妃才华横溢又貌若天仙,恭王爷曾心悦贵妃乃是人之常情,周爱卿,你一口一个贵妃心悦恭王爷,是何意?朕看你并非为自己开罪,乃是在羞辱季家、羞辱朕!”李泽乾抬手将数本奏折扔在他面前,险些砸到周大人的额头,周大人也不敢避开,只是眼睛不自觉眨了下。
“你自己好好看看,周伯成,你和冯家一样,早就投靠了恭王爷,朕给你留些情面,本不想让你如此难堪,既然你自己个不要脸面,那朕就成全你!”
周伯成颤抖的手捡起奏折翻看了下,眼睛一翻,竟是晕倒在朝堂上了。
“没用的东西!敢做不敢当!”李泽乾轻蔑地看他一眼:“抬出去,直接扔大牢里!让展剑和冯家的人一起审!”
顺子挥手示意侍卫进来拖走人,李泽乾看一眼台下议论纷纷的大臣,“冯家的人已经招供了,冯家、周家此前均和朕的七哥,当朝的恭王爷暗中会晤,密谋造反一事,朕在兖州的人传来消息说,恭王爷在筹备粮草,意图谋反,诸位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皇上,恭王爷作为臣子,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臣以为一定要严惩不贷!”季元信率先开口:“臣可以让犬子带兵平叛!”
“季大人”,欧阳烈移步道:“虽然大家都知道令郎习武多年,可这带兵打仗和比武可不一样,再者,恭王爷只是意图造反,并没有真正起兵谋反,臣以为不如派遣使臣前往兖州招安为先,若是恭王爷执迷不悟,再带兵平叛才是。”
“世子所言极是”,兵部尚书附和道:“一旦战乱起,将是民不聊生,受苦的还是百姓,皇上和恭王爷乃是兄弟,臣窃以为恭王爷未必真心造反,许是........有什么所求,不如”
“不如朕应了他?”李泽乾眯着眼睛看了看兵部尚书:“爱卿也是饱读诗书的人,怎的连幼童都不如,恭王爷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起兵谋反图的能是什么?你以为是三两块糖就能哄住?”
“臣........臣惭愧!”兵部尚书被李泽乾的话噎得再不敢多言。
端木赐笑道:“皇上圣明,恭王爷曾是诸位皇子之中最有能力和您一争高下的人,只是先帝英明,瞧出了他伪善面具下的残暴,这才没有将皇位传给他,他表面顺从您,背地里却谋划颇多,臣在各州之间往来,曾听说恭王爷有意拉拢各地的藩王,足见此人狼子野心,臣以为,招安不可行。”
“他曾拉拢藩王们?”李泽乾神色微动:“爱卿是说他给各州的藩王送金银珠宝一事?朕听说不少藩王都笑纳了他的礼物啊。”
“正是,臣奉皇上之命往来于各地,不止一次见过兖州恭王府的长史等小吏拜访诸位藩王,他们不仅给王爷们送了珠宝,还送了美人。”
季景棠跟着道:“皇上,臣在恭王爷身边待了七年,对此人可算是颇为了解,恭王爷在做皇子时,就曾在府里养了一群歌姬,这些人都是他的密探在各地搜罗而来,秘密调/教许久,为的就是在各位大人府上实行美人计,在关键时刻蛊各位重臣,之前先帝宠爱非常的吴良妃就是这些美人中的翘楚。”
仿佛觉得各位大臣们不一定能引起重视似的,季景棠又道:“据臣前段时间隐姓埋名、易容藏在恭王爷的侍卫中得来的消息,在场的诸位大臣宅院里都有恭王爷安插的探子,这些女人外表各有特色,却都包藏祸心。”
“这........”
李泽乾冷眼看着众臣惊慌失色的样子,不发一言。
端木赐呵呵嘲笑道:“都说美人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诸位大人若是不好生查探一番,将来真的做了鬼,可得在阎罗殿感谢恭王爷才是,尤其是欧阳世子,下官听说世子最好美人,府上燕瘦环肥的,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钉子。”
欧阳烈黑了脸色:“皇上,若是两位大臣的话是真的,臣认为,恭王爷谋反一事,招安已经无用,臣支持用兵平叛。”
此前神色犹豫的众臣子也忙跟着附和:“臣等支持发兵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