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亮看到冲在前面的战士倒在血泊中,他对张挺喊道:“张营长,命令部队暂停向纵深推进,巩固所占领的街道胡同,占据高墙,监视城里敌伪军,阻击敌人向我占领区靠近。”
他对身边的通讯员命令道:“传达我的命令,命令二营长宋志达,暂停进攻,清理占领的街道胡同,等候进一步的行动命令。”
雷剑带领重新配备的警卫排,骑马冲到跟前,问明情况,命令一营、二营巩固占领的阵地,缓步向前推进。
他又策马飞奔出城,来到东城门,看到佯攻的三营,正与城楼上的小鬼子,进行火力互射,但可以看出来,守备城楼之敌,明显兵力不足。
雷剑又飞奔到北、西两城门,与东城门敌我之间的火力对抗没什么两样。
他对一直跟随他行动的电侦处张平主任命令道:“传我的命令,命令炮连以最快的速度,炮击东、北、西城门,火力掩护三、四营,佯攻改作强攻,我一定要叫城里的小鬼子,打的他顾此失彼、找不到北。”
与此同时,在团直属炮连的火力掩护下,东、北、西城门的三、四营,展开最猛烈的火力进攻。
守城的敌伪军,没想到城外的八路军,竟突然加大攻城兵力和火力,在强大的火力攻击下,很快三城门就被突破。
此时突破进城的独一团四个营,从四个方向对守城之敌进行追逐打击,一时城区内枪炮声不断,喊杀和小鬼子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雷剑站在南城楼最高点,看着满城硝烟烽火,对站在一边的马明山说道:“马政委,你看这夜景,与大年爆起的爆竹烟花相比较,是不是还要壮观?”
“是啊,这座城市被小鬼子占领,城里的百姓受苦了,咱们接到晋察冀军区司令部命令,命令天亮前撤出战斗,可惜呀,要是能解放这座县城就好了。”
“马政委,这可不是你应该说出的话,八路军现在还处于弱势,攻取城镇不是我们目前的任务,我们的任务就是采取游击战术,集中优势兵力,攻敌不备,杀敌于瞬间。说白了就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就是以小博大的最好办法。”
马明山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雷团长,还是你的觉悟比我高,我看到百姓生命涂炭,就想把他们从战火中解救出来。”
“马政委,我们的出发点都是一样的,只是个时间问题,我们坚守住一城一池,能保证一方百姓的生命安全,可大部分地区我们的人民,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渴望八路军去解救,渴望过上好生活,难道我们能看着不管吗?”
雷剑觉得说的有点过,马上笑着说道:“马政委,这只是我雷剑个人见解,不代表哪一级组织,希望马政委不要太在意,咱们是兄弟搭班唱戏,哪句唱歪了,你老兄......。”
“你看雷团长,我真正佩服你的就是这一点,总会给自己说下的话留出余地,这可不像一个军事指挥员的作风,可你在战役指挥中,有时那么睿智果断,有时叫人看起来好像不是一个人,哈哈,我可不是骂你,实话实说。”
正在这时,王晓亮登上城楼,大喊着报告:“报告雷团长、马政委,部队主力营已向城区纵深推进,遭到守城敌伪军,利用熟悉的街道、胡同隐蔽物,突然冒出来的火力打击,给部队造成很大伤亡,怎么办?”
雷剑皱紧眉头,在烽火映衬下的古铜色脸上,显出一种刚毅,一种坚韧不拔的精神,他果断地命令道:“命令部队就地阻击敌人,不必继续向前推进,在凌晨五点十五分,天刚发出灰白,对城内突然发起总攻,五分钟后交叉火力掩护,天亮前必须撤出涞源城。”
“雷团长,这是为什么?咱们独一团好不容易攻下涞源城四门,眼看就要肃清城内之敌,接防涞源城,为什么要撤出用战士们的鲜血和生命,打下来的涞源城?”王晓亮不理解的抻着脖子问道。
雷剑毫不客气的回道:“这不是我的命令,是晋察冀军区聂司令下达攻城后,黎明前撤出战斗,你这次应该懂了吧?”
“还是不懂。”
雷剑严肃的说道:“在战场上,对上级命命,懂要执行,不懂也要执行,你要知道,上级下达的命令是纵观全局,经过敌我双方兵力、地理地貌、武器配置,以及友军所在位置,不是一个局部战役指挥官、所能理解和达到的认知水平。
首长进行多次研判才制定的作战方案,一定有他的合理性、科学性和可操作性,这下听懂了没有?”
王晓亮听雷剑说的这一大套,把他说的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立正敬礼报告:“报告雷团长,你说的大道理我更加不懂,我知道了,就像你常说的‘在战场上,上级所下达的命令,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我这就执行。”
雷剑和马明山,看着王晓亮蹦跳着窜下城楼,不禁同时喊道:“天黑慢点,小心崴了脚脖子。”
马明山看着烽火中的雷剑,对他刚才的说辞,好像是第一次听有人这么说过,而且又觉得很新鲜,他不禁问道:“雷团长,你是哪所大学毕业的?”
“军事学院。”雷剑随口答道。
“哪所军事学院?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还上过军事学院,你这臭小子还真能保密,谁都不知道你的底细,我说呢,你为什么......。”
“哈哈哈,马政委,你叫我带沟里去了,你想我就是个农家娃子,能上什么军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