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扬见西北风摆出的架势,知道他被自己郁闷的够呛。他虽然并没有针对谁的意思,一切不过是按本性行事,却也没有解释的必要。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对我而言,不过是一路人。不过,从其中也可见得,这个西北风还是挺可爱的,喜怒皆形于色。
西北风的默然以对,让气氛陷入了沉闷。高飞扬在石塌前来回踱起步来,嘴里低声叨咕着:“此岛一目了然,竟然没有任何端倪,实在是奇怪啊!看此岛的格局,那潭幽水位置极为关键,你们下去看了么?”说到这高飞扬侧过头来,询问做闭目打坐状的西北风。
西北风嘴角微一抽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强又忍了回去。
高飞扬一幅了然状,“啊,你们现在还都应该下不去水的吧!那长河落日跑哪里去了呢?奇也怪哉!我以为他这么深沉的家伙,不应该挂的那么搞笑才对……”
说到这高飞扬转身出了静室,来到潭水上空。审视着下面碧绿澄澈深幽无底的潭水。
从山上流下来的一线白溪,在潭水上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让看不到任何鱼虾的潭水多了几分生机。高飞扬居高临下,猛然想到,我说为什么不对,这潭水中居然没有任何的活物,实在是奇怪至极。
如此仙家妙地,岂能只有一潭死水,还有这山,这树,这花,俨然如画,却怎么都少了份盎然生机。
高飞扬懊悔着,自己这脑子,心底一直隐隐的不安总算找到了源头。按灵秀老头的说法,天池上人在此渡劫,无论是他在天劫中魂飞魄散,还是升仙九天,此岛万万没有如此完好如初的道理。
先入为主了,一开始就被岛上人去楼空的味道所迷惑,接着那天魔又跑出来布下陷阱,继续迷惑我等。那是为什么,因为,他要拖时间!
想到这高飞扬思路一下子畅通起来,长河落日几个人被迷惑了,我却突然来了,他为什么不迷惑我?应该力所不及了吧?
对了,大鸟曾在用那双奇怪的眼睛迷惑我,却被我抵抗过去了。而此时,天魔见事不可为,当机立断,说了那番离间我等的话,然后,然后他就找到一个最佳人选,附身其上,完全控制他。
不对,游戏不会设置的如此不讲道理,那就是说,四个人之中,一定是有人自愿合作了!这才合理,那大鸟、小鱼都是炮灰了,剩下的就是西北风和长河落日!小鱼为什么会坐在水边沉思,一定是他也察觉了什么,但他终究起了恶念,恶念一起,就为天魔所惑,然后……
不论怎么样,天魔的银样蜡枪头总算叫自己识破了,不管他附身在谁身上,把两人都挂掉就完事了。天魔不除,此岛的幻境可能永不会破,更别提找什么鲲鹏之羽了。
高飞扬拿定主意,就要去找西北风的麻烦,一抬头,却见西北风正站在静室的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似乎想通了什么?”“不错,把你们都轰杀干净,就天下太平了,我看天魔没了附身之所,还能变出什么幺蛾子来!”
西北风笑了,笑的很诚恳很爽朗,“万里兄,大家目标一致,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呢!长河确实是有了些小变化,不过,我们的目标是鲲鹏之羽,其他的,又有何干呢?”
“哦,你们有什么计划,若是能顺利得到鲲鹏之羽,我也不会节外生枝。”
“事实上,在昨天我们入岛后,天魔就想迷惑我们。可我们两个也是有备而来,身上带着的是百两黄金订购的定心神符,虽然只有区区三十六个时辰的效力,可免疫一切八阶以下心神迷惑的效果,抵抗天魔,还是绰绰有余。
天魔见迷惑我们不成,就和我们谈了条件。只要把他带出岛,鲲鹏之羽可以送给我们作为报酬。
结果,我们商量了一下,就决定让长河成为他附身的人选,小鱼和大鸟,不知所谓,也就任凭他们自己造化了。”
西北风顿了顿又秘密传音道:“游戏中,始终是我们玩家的天下,系统在大能,也不过是更好的维护世界运行,给玩家创造一个更好的游戏环境。天魔附身在长河身上,呵呵,也不过是自投死路罢了!其中缘由,却不便详细解释个万里兄听了,想来万里兄也不会见怪才是。”
高飞扬无语,想不到长河落日和西北风居然能如此心机深沉,谋划老到。自己许久不曾和人玩过这等勾心斗角的游戏,还真是小窥了他们。可那天魔好生生的有了去处,为什么还要去幻化成长河落日去挑衅自己,让人好生不解。天魔,岂是那般易于,西北风如此信心满满,高飞扬却觉得事情没有那般的简单。
西北风见这次轮到高飞扬默然无语,自得的一笑,“万里独行,不过如此。”的念头忍不住冒了出来。
一轮残月不知何时,悄然现于天际。凄冷的月光,撒在高飞扬的白衣上,撒在一潭幽水之上,反倒使得天地间多了种朦朦的神秘。
“哗啦啦……”在涟漪中摇动的一轮残月猛然破碎成片片光影,水声中,长河落日从潭水中悄然的升了起来。
长河落日一出水,就看到高飞扬飘在上空,一幅正在等他模样,微微一愕,继而冷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微微颔首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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