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猎户,多多少少总会受些伤,对处理这样的小伤口,袁锦琛很有经验。
压迫伤口附近的血管,让血液的流速减缓,能有效的止血。
所以慕雪的手指很快不往外渗血了。
袁锦琛这才放开,去打了盆温水亲自帮慕雪将伤口清洗了,洒上药粉,再拿干净的白布包扎好。
他包扎的时候,袁禹涵也围了过来,昂着小小的脑袋,着急的叫道:“爹爹,吹,吹。”
他的意思是让袁锦琛吹一下受伤的手指,因为他手指割破的时候,爹爹就是这么做的,还说吹了就不疼。
袁锦琛瞥了他一眼,竟真的握着慕雪的手指,凑到嘴边,轻轻的吹了一下,吹完还问道:“疼吗?”
慕雪的脸一下子窘得通红。
这是把我当孩子呢。
但心中却莫名的有些欢喜,只觉刚刚他呼出的气息拂过手指的时候,就象一支柔软的鹅毛,在她的心尖尖处轻轻的挠过,整个人顿时麻麻酥酥的,说不出的感觉。
袁锦琛包扎完,慕雪脸上的红晕还未消散。
看她低着头,一付做错事的样子,袁锦琛却没打算放过她。
“还逞能不?”
袁锦琛个子高大,刚刚因为要帮她清理伤口,两人挨得很近,现在包扎完了,他也没有退开的意思,这么居高临下的责问,让慕雪压力特别大。
感觉四周似乎全是他的气息,那种浑厚的男性的气息将她团团包围,让她感觉都快喘不过气来。
慕雪慌了。
“不,不了。”一边回答一边慌乱的往后退去,直到拉开两人的距离,慕雪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她反应这么大,袁锦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却说陈氏那群婆娘因为袁锦琛带走了慕雪娘三,大家觉得没有热闹可瞧,也纷纷散了,各自回家做饭伺候夫君孩子。
陈氏望着那愈走愈远的背影,脸色阴沉了下来。
她正盯着远处不知想什么的时候,从旁边屋子的拐角处突然冲出一个人来,还未到面前就嚷道:“娘,你不是说一定行的么,怎么……”
陈氏惊得一跳,待看清面前的人,顿时气恼得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拍在她的头上,“你个死丫头,想吓死你老娘不成。”
“娘,我只是想问问……”来人颇为委屈的拉着她的胳膊摇了摇。
“问什么问,家去说。”
陈氏瞪了她一眼,甩脱了她的手,当先往家里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家,关了院门,进了上房,陈氏脱掉鞋子就爬上炕去。
陈氏一共有两子一女,两个儿子都早已娶媳生子,今儿正好不在家。趁着正月里家里不忙,大儿子带着一家子回了媳妇娘家,小儿子去了镇上。
至于她男人李老五是个闲不住的,每日都要抗着锄头去地里转上一转。
所以现在家中就只有她和她唯一的闺女李兰香。
李兰香瞧着她娘上了炕,忙也脱鞋爬上去。
陈氏见李兰香凑到身边,有些嫌弃的撇撇嘴,她这个闺女,真是个不省心的。
李兰香今年满二十了,长得跟陈氏很象,都是大饼子脸,吊梢眉,陈氏因为有些富态,加上总是笑眯眯的,看起来还有几分慈祥的样子,而李兰香就显得有些刻薄凶狠,一看就不好相与。
也确实如此。
四年前李兰香不到十六岁通过媒人说合,嫁进了附近的朝前村赵家,在赵家三年多,一无所出。夫家见她肚子一直不见动静,找了郎中看过后,才知李兰香不能生育。
不能生育,夫家自然不高兴,不过夫家都是老实人,除了在言语上有些责怪,倒也没有太刻薄她。
可李兰香却不知应该缩起脑袋做人,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她从在家当姑娘时就霸道惯了,如何受得了那些闲气,这不就跟婆家的几个女人杠上了,今天跟婆婆吵,明天跟妯娌闹,闹得家里是乌烟瘴气,阖宅不宁。
她男人实在忍无可忍,一纸休书就将她给休了。
李兰香只能提着包袱回娘家。
她爹娘还好,毕竟是自己的闺女,也不忍心看她受苦。兄嫂却不那么好说话了,特别是两个嫂子,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她回娘家来,小姑子从前可没少给她们使绊子,一想到以后还要长期住在一起,她们就觉得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李兰香在夫家受了气,回来还要看兄嫂的脸色,顿时不乐意了,使出撒泼耍赖的本事,还跑到小清河边威胁家人要跳河。
谁想一不小心竟真的掉进了河里。
李兰香不识水性,好不容易被救上来时,已灌了一肚子的水,水吐不出来,人也晕了过去,一看就要不好了。
陈氏抱着她号啕大哭,一边咒骂着两个媳妇。
袁锦琛正好路过,看不过眼,就指点了一下,让他们将人面朝下放在牛背上,赶着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颠簸几圈,两圈后,李兰香就将水吐了出来,人也活过来了。
李兰香醒来后,得知了事情经过,不由得就对袁锦琛上了心。
这一上心不打紧,她竟是越看越觉得那个男人好,模样俊,身体又结实,除了多了两个孩子,比起她的前夫,那是好了不知多少倍。
于是她就在陈氏面前吵着闹着要嫁给袁锦琛。
陈氏得知了她的心事,也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她闺女脾气坏,长得也不好,还是被休过的,再想找个好人家基本不可能。那袁大郎虽然带着两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