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
惊慌和恐惧的气息满溢在狭小的空间里,卧室里只闻那隐隐约约的啜泣之声。更新最快但就在在唐陷入了绝望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个窒闷的声音,关切焦急的呼喊让她的哭声戛然而止,目光中带着几分绝境逢生的期盼向门的方向望去。
那里只有一扇慢慢扭曲变形的木门,仿佛她刚才听到的声音只是自己的幻觉。
但是,下一秒的时间里,伴随着一声轰然巨响,木质的房门受到外力被强行破开,伴随着喷薄而入的热浪和浓烟,一只鲜血淋漓的手,紧紧抓在卧室的门框上,随之映入眼帘的,是那道挺拔伟岸身影后,一副红莲绽放的绚丽景象。
“李…李穆?”
适才停止悲泣的兰因为踌躇而迷茫,她不敢确定自己听到的是否是幻觉,但当那个名字再度出现的时候,她不禁全身一颤,带着胆怯和期盼,不可置信的缓缓回头望去。
或许是因为火势的缘故,俊朗的面容上满是尘埃,发丝被汗水浸湿成一缕一缕,杂乱的贴在额头上,那双明亮的眸子却依旧犀利如鹰、灿若星辰;深色的夹克衫被火焰灼烧出片片触目惊心的焦痕,男人将左手背在身后,右肩后面露出一条寒光烁烁的金属锋刃。
“终于找到你了。”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角落里那道柔弱的身影,目光中满是庆幸和痛惜。
“李穆!”
当唐认出那男人是谁时,立刻激动地冲了上去,不待李穆说些什么,如同乳燕投巢一般地扑进他的怀中,丝毫不顾及自己形象地纵声哭泣,宣泄着积压至今的恐惧和痛苦,“是你…真的是你!”
“对不起,我来晚了。”
怀中多了一副软玉温香的躯体,感受到胸前不断扩大的湿热,李穆很清楚今晚的事件对于她造成了多么大的冲击,只得在歉疚的自责中轻柔地环住怀中女子纤细的腰,轻轻抚摩着她有些凌乱的长发,希望籍此安抚她柔弱不安的心灵。
她没事,实在是再好不过,否则自己真的会因此愧疚一生。
喟然长叹,李穆动作轻缓地拍了拍她不断抽搐的背:“别哭了,我们先离开这里。”
“唔……”哭泣渐止的唐自李穆怀中抬起头来仰视着他,清秀的容颜上泪痕犹在,眼圈因流泪而通红,睫毛上仍挂着晶莹的泪珠,恰如雨后清荷,让人怜惜之情大增。
“可是,房门被锁死了,出不去的。”
“本来也没打算走正门。”李穆将长枪倚在门框上,脱下了外套披在唐身上,“我是从阳台上来的,但客厅的火势越来越大,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
唐看着李穆走向了卧室的窗边,担忧的问道:“那该怎么办,这里可是五层啊?”
“只能另辟蹊径了。”李穆抓着那老式推杆窗户的窗框晃了晃,回过身来拎起了长枪,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怯若雏鸟的她:“你怕么?”
望着他自信的神情,唐无所迟疑地直视着他澄净的眸子,下意识握紧了他宽厚的大手,唇边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不怕。”
男人微微一笑,握着她的手掌紧了一紧,随即抬起手臂,丈二长枪平胸遥指着窗户上的防盗网,锋锐的枪尖倒映着屋外的火光,持枪之人的眼神森然一凛,长枪瞬间抖出几个枪花,呼吸之间已是目不暇接的数次刺出、收回、再刺出!
那牢固的焊接窗框,四围都被水泥砌死,中间的钢条少说也有尾指薄厚,但在长枪轻描淡写的连击之前,竟然如同刀切豆腐般应声而断,整个窗框失去了支撑就此脱落坠下!
“我们走吧。”
拉开窗户后,李穆走到早已目瞪口呆的唐面前,向她伸出了没有染血的右手,语气淡然且平静,仿佛刚才做出非凡举动的人并不是他自己一样。
感受到门外蔓延进来的丝丝热浪,姑娘足足愣立了五秒钟,才蓦然惊悟对方想要做些什么。再去看眼前之人,他在火光映照下默然伫立,面带微笑地凝望着自己,如玛瑙一般澄净灿然的眼睛中,似有细微的火焰在闪烁。
“好。”
唐喃喃地念道,毫不犹豫的探出了手,全然忘记了身后那正燃烧的房间里有自己全部的家当,嫣然一笑,愈发明亮的瞳孔里,仿佛只剩下眼前挺直如枪的身影,那满溢着温柔的清甜嗓音坚定地落在耳畔:
“带我走吧!”
………
爱凑热闹是国人的天性,爆炸发生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楼底下已经聚了一圈儿的人,加上从楼上着急忙慌逃命下来的,整个居民楼前被吃瓜群众围的水泄不通,都冲着半空中火光冲天的楼层指指点点,七嘴八舌的都快赶上菜市场了。
场面一度混乱,却也给逃生的两人提供了极佳的掩护,就在围观群众的注意力被浓烟滚滚的楼层吸引的同时,李穆已经抱着唐从侧面跃下,借助空调挂机和长枪的缓冲,有惊无险的来到了地面。
那辆黑色的帕萨特旁,赤着一双脚的唐裹着李穆的外套,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睡裙,她顶着凌乱的长发,目瞪口呆地抬头看着五楼,只是短短十来分钟,她那小小的家已经燃烧殆尽。
今晚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千钧一发、惊险万分,想来还是有些后怕。如果不是李穆,如果没有他神兵天降般的出现在她面前,恐怕自己也会随着屋里的一切葬身火海……
“上车吧。”
耳畔蓦然响起的清冷声音,打断了唐的怔愣出神,蓦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