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做到前面来睡一会,我开车很稳你放心。”
李芳城其实开得不快,雨天道路艰难,再加上怕开快了会颠簸,常宝嘉蹲那儿更累。
“不好。”常宝嘉抱着周小青的腰,感觉十分烫,那瞌睡虫立刻跑光,连忙抽出手帕伸到窗外接水。
“这里,有水。”李芳城把昨天装的那壶未喝的水拿给她。
“谢谢。”常宝嘉呼了口气,拧好手帕拔开周小青额头,敷上。
“你坐好,我再开快点。”李芳城也担心把人烧坏了。
“好。”常宝嘉一路上,不断地给周小青换手帕敷额降温,好不容易熬到了井安镇最近的卫生院。
李芳城泊好车后,想帮忙抱人下来,被常宝嘉拒绝了。
常宝嘉背着周小青找到了一名内科女医生。她说明了情况,那医生立刻给周小青测量体温和听诊,确定高烧41度后,立刻采取措施。
“小姑娘,你在外面等吧,这有护士呢。”
常宝嘉很害怕,周小青脸色红得几乎能溢出血,嘴唇开裂全无生气的样子,像烧红的烙铁烙在心上。
因为饥饿,她的身体微颤,甚至有些头晕目眩。心里忽然想找个依靠,左右望了望,最后靠在墙上。
约莫十多分钟后,护士就出来叫常宝嘉。
“病人已经打了退烧针,服用了退烧药。”医生已经开好了药方,她神情很凝重,注视着常宝嘉的目光充满疑惑,“护士给她打针的时候发现她身体大面积瘀伤,这是怎么回事?国家现在对妇女权益十分看重,你也不要怕,告诉我或许我能帮到你们。”
常宝嘉望向靠墙小床上的周小青,她额上还敷着一条白色的厚毛巾,脸色好像没那么恐怖了。
“我也不太清楚,她是我朋友,等她醒了,我问问她再告诉你好吗?”
医生古怪地审视常宝嘉,“姑息只会养奸,如果你们放过施暴者,或许还有下一个受害者出现!你也不小了,希望你考虑清楚。”
这个时候的女人,家暴就家暴了,都是忍着忍着就老了。可周小青如果是简单家暴,常宝嘉也会寻求社会帮忙,但跨境的事,怎么说。
何况用明面上的手段,很难让对方得到应有的惩罚……
“谢谢医生关心。”
医生认为常宝嘉冥顽不灵,这么严重的虐待她本来应该上报的,可是她最痛恨这种吃了亏还不吭声的人,冷淡地说:“来补个资料吧。”
因为看病不要钱,所以资料都要写仔细了好上报。
常宝嘉填的资料除了年龄外,全是捏造的,就是查,也没这么快查出来,即使查出来,也找不到她。
这时人的思想还是很淳朴,医生也没想到常宝嘉会造假,把资料收好,没病人也就出去了。
“小姑娘,你先去拿药,然后叫醒病人吃药,还要注意换毛巾,明白吗?”护士拿着放有消毒水和针具的盘子,准备出去。
“谢谢,我知道了。”常宝嘉给周小青换了毛巾,才去拿药。
她叫醒周小青吃药时,李芳城找来了。
周小青呆呆地望着李芳城,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以为在做梦,看了看常宝嘉,好似又是真的。她浑浑噩噩地按常宝嘉所说,张嘴,吞药,再沉沉睡去。
常宝嘉守在小床边,一言不发。
李芳城不知道从那儿买来四块料糕,还有一壶红糖水,递给常宝嘉道:“吃吧。”
常宝嘉摇摇头,压低声音慎重地交待:“别在这喊我名字,我给了假资料。”
李芳城不问因由,点头答应,“你还是得吃了,不然我会坏你好事。”
“放着吧。”常宝嘉心里很忧愁,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李芳城把医生的凳子搬到常宝嘉旁边坐下,“要我喂你啊?”
可以的。他把米糕递向常宝嘉嘴边,被她一手拍开,拍掉了一块。
李芳城脸色登时变了,再好的脾气也架不住她这么任性,捡起米糕准备要教训她时,却发现她趴在小床的边檐,瘦弱的肩膀微微起伏。
难道是哭了……
“不吃就不吃,等回去吃饭。”
他口袋有一块柔软的小手帕,掏出来放到她手指边上,“手帕干净的。”
常宝嘉没有哭,她很生气,气自己在这种重要关头居然闹情绪,这么浅嫩的心思,将来怎么跟李君好那帮人过招?
常美娟把她和赵建国的事嚷得人尽皆知,迟早会传到赵氏家族耳里。
懦弱是最要不得的,可笑刚才靠在墙上时,还想如果赵建国在就好了。
怎么就好了呢?她心底深处难道想当个以赵建国为天的小女人?躲在他羽翼下求保护?
滚!没志气。
常宝嘉突然挺直腰杆,把李芳城的手帕还给他,“你以为我趴那儿哭?”
李芳城看到她双眼干净,透着点怒气,才知自己猜错了,连忙否认:“谁说的,我给你……”他指了指周小青的额头,“是时候要换了。”
常宝嘉应了一声,放过李芳城也放开自己,心平气和地照顾周小青。
“其实我很讨厌吃米糕。”她有些内疚,主动与李芳城说话。
“这样啊,米糕是我唯一爱吃的甜点,我连糖水都不吃。”李芳城有些可惜,怎么他们没喜欢吃同一种点心呢。
“你不爱吃甜食?”常宝嘉好奇地问,广水,各色各样的甜品令人回味无穷。
“不好吃。上次吃一碗豆腐花,恶心了半天。”李芳城喜欢和她闲聊,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