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美娟气得揪住常宝文耳朵,“你找死是吧,看我不给你补习!”
常宝文痛得龇嘴,不满地抗议,“哎哟,你们老是逼我读书干什么,我不喜欢读书。”
“不读书就种地!”
……
炉子已经烧得通红。
常宝嘉让李芳城到边上,自己把没烧尽的柴枝折断,放到没有草的泥地上。
接着拿了一条长长的柴枝,把炭火挑开一个位置,先把十二只鸡蛋慢慢推进去,再将红通通的炭火拔好,盖在上头。
然后把炉顶的泥块用火钳夹开,再把鸡轻轻放在里面,再把炉子轻轻推倒,将食物紧紧盖住。
利用烧红的泥块的热量,将食物熟。
因为底下还有滚烫的炭,大约二十分钟就能吃了。
黄淑梅特地煮了红糖水,装了一大壶让李滔拿过来,还带了杯子。
“芳城,过来喝点水。”李滔闻着烤鱼的香味,心情好了些儿。
“嗯。”李芳城喝了口水,接过李滔递过来的一根鱼叉,“要转着烧吧,这样才均匀受热。”
“对啊,我听说放醋会很好吃,就是没试过。”李滔吸了吸鼻子,不知道常宝嘉施了什么魔法,老觉得这鱼不同凡响,光是闻着就涎液生津。
“陈醋?我家里有,下次带来吧。”李芳城随口答道,目光却飘向常宝嘉。
她没答话,倒了杯水给陈美珠。可陈美珠转手就端给了谭蓉,“宝嘉祖婆你先喝吧。”又扭头对常宝嘉说:“我自己来,你也累了,休息一会儿吧。”
常宝嘉笑道:“没关系。”看也没看谭蓉一眼,回到烤鱼架边上坐下,从李滔手里接过两条鱼。
谭蓉哼着咸水歌,歌词内容大概是父母生儿不容易,子女要感激父母养育之恩。借此讽刺常宝嘉不孝顺。
常宝嘉料想李芳城他们听不懂,道:“祖婆,你这单单打打,含沙射影的,他们根本听不懂,还不如唱大戏,你会唱的。”
谭蓉一愣,倒是忘了岸上的人没几个能听懂,她也是跟自己伯婆学的。
有什么大戏是讽刺儿女不孝的呢?
谭蓉冥思苦想。
常宝嘉听闻了李滔和李芳城说陈醋的事,再往五条鱼涂了一层油后,才道:“鱼用糯米酒腌过,所以你们闻到一种很醇香的味道。”
“原来这样。”李滔笑道。
年轻人很少会喝糯米酒,就闻不出来。
常关大其实很奇怪,他下棋有时候都会走神。
常宝嘉从来没有烤过鱼,她怎么懂呢?肯定是神仙指引,保佑他的大孙女。
“将军!”周海安高兴得跳起来。
“随时反败为胜。”常宝嘉引颈看了一眼,泼了周海安一盆冷水。
他心跳突然加快,慌忙坐下来审视棋盘上的格局和每一只棋的走势。
常关大双手环胸,一时之间想不到破解之法,想让周海安赢了这盘。
周海安不乐意,一定要找出是哪步棋有破绽,能让对方反败为胜,可是好半天他都没发现漏洞。
“宝嘉姐,你不会是逗我玩吧?”
常宝嘉给五条鱼涂了一层酱油后,走到棋盘旁站定,“阿公,你让开,我来下。”
李芳城也跟着走过去,李滔也是个棋迷,但他学的是围棋,象棋虽然懂,不算精深。
“城,你怎么看?”
李芳城就不同了,是个实实在在的天才,只要想学,没有不懂的事。
“最少有五种方法可以吃掉红棋。”在李芳城眼中,红棋一点都不稳,黑棋变化还很大。
常关大让出了位置,常宝嘉坐下,问周海安:“我说你笨,别不服气,我只要动一只棋子,你的棋局就完了。”
“哎哟,怎么又说我安仔笨呀。”黄淑梅已经搬来一张桌子,听到常宝嘉的话,奇怪地问。
常宝嘉笑道:“你儿子太嚣张了。”真的要挫挫他的锐气,让他的棱角别太尖锐。
这么小的孩子,才下了统共不到十盘棋,居然能把60岁的常关**到必须用心思考的份上,这孩子真的太聪明了。
不太好。
周海安冷哼不声,不服气地说:“宝嘉姐,你有本事就放马过来!”
于是,常宝嘉移动了一只炮,前捉,后军。
周海安托着下巴注视着棋局,认真地思考破解之法。
常宝嘉唤李芳城和李滔继续烤鱼,说着烤鱼的事,“你们想要吃鱼嫩的,还是要吃焦香的?”
李滔看着李芳城,以眼神道:你说啊。
李芳城湛湛的目光在几条鱼上打转,“两条嫩,两条焦,一条……”
“加辣?”陈美珠笑着插话。
“可以哦。”李滔拍拍大腿,“阿婶,有没有辣椒呀?”
黄淑梅还真没有辣椒,可是李芳城有。
他从口袋摸了一个两个红色的小辣椒干交给常宝嘉。
辣椒粉或者酱还好,往上面一涂就是辣的,这两个小辣椒怎么弄到鱼上面去呢?
“呃,这要怎么弄呀?”陈美珠后悔了,怕他们嫌她多事。
常宝嘉不知道李芳城为什么会带着两个辣椒,但他这样拿出来,真是为难她了。
谭蓉“呵呵呵”地笑着。
李滔打哈哈,“这两辣椒吃了可惜,给我拿回家放在豆子里面防虫吧。”
他伸手想拿常宝嘉掌中两个辣椒,常宝嘉避开了。
她一声不吭地把那条最大的、约八两重的鱼放到一个盘子上。取了把小刀子将鱼的两边各划开三道深但不宽的口子,再把辣椒切成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