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台中,那三道王座并立。银色的月光洒落,印出阴森的身影。
叶世雄始终微垂着眼,眼缝之间满是戒备。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莫非那小子得知我二人前来相助,逃之夭夭了?”
许久,银蛇郎君吐出蛇信,云淡风轻道。那素白的面庞在银光之下,姽婳妖冶。
银蛇郎君,乃是金蛇太人的后人。它本是仙银洞中的一头灵蛇,机缘巧合之下吞噬了化形水,幻化为了人形。后得金蛇太人亲睐,授之业法,修炼千蛇变,名声崛起。
“倒是有这个可能,那小子再有本事,也难敌我三人联袂。”
天狼尊人语气平平,无疑彰显了骨子里的傲气。而这天狼尊人,则是更为奇特。
因为,他乃是半妖。
半妖,似妖非妖,是人非人。当初天狼尊人偶遇一座上古遗迹,得到了天狼一族的传承。他以狼血蜕换人血,以狼骨蜕换人骨。最终,成为游离人与妖之间的半妖一类。
“放心,他一定会来……”
叶世雄不以为然,那小子生性狠厉,哪会惧怕。不过,刚而易折,只怕来了也是有来无回。
少顷,待天狼城后的那一轮银月升至半空,叶世雄目光横扫,脸上的横肉一抖,道,
“礼供祭典,开始吧……”
言罢,只见一名手持银色卷敕的礼童缓缓登台。
“天仙坊,礼供一万元石。”
“幽灵涧,涎灵水一盅,络之草百株。”
“云水崖,幽冥果十枚,上等四品灵器六件。”
…………
一道道奇异珍宝被抬上天狼台,让得叶世雄肉脸开花。就连天狼尊人和银蛇狼君也是丝毫没有掩饰垂涎之意。
不过,与其相反,各大宗派势力则是心头滴血,痛心疾首。这些礼供,可是足足花费了一年筹备,可谓耗尽物力财力。
“药宫,礼供……无。”
突然,礼童声音一顿,戛然而止。霎时,场面一片死寂。
以往而言,若是没有按定缴供的势力,早已是被天狼军踏平。
“药灵子,为何今年无供?你可知道后果?”
叶世雄一旁,一名妖异男子飞掠而来,手持银剑,指着一名银发老者道。
但凡没有缴供,唯有见血,方才是能够震慑一通,让得各大势力心悦诚服。
无疑,药宫,即将成为震慑牺牲品。
银灵子面若死灰,踉踉跄跄,匍匐在地,
“我药宫灵药遭遇天灾,而今十不存一。剩下的药材,都是要留作底根。”
“还望部主手下留情,放我药宫一条生路。”
不过,那持剑男子冷酷无情,嗤笑道,
“若是人人如此,那我地部可还有威信可言?”
他顿了顿,便又再度道,
“药宫,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言罢,他妖冶的面孔露出诡异的笑容,在众人惊悚的目光中,朝着药灵子削首而去。
叮!
一道细微的声响,只见一道人影挡于前方,两指并拢,匣住剑芒。
“你是何人?竟敢登上天狼台,捣乱礼供大典!”
那斗篷之人的人没有回应,而是传声道,
“以后的礼供,便不用上缴了……”
“大胆!”
那持剑男子喝声落地,却只见得一道巴掌甩来,将其掀下石台。
嘶!
“那人是谁,竟然在天狼城撒野?!”
“只怕情势不妙,我等要见机行事……”
各大势力暗暗心惊,竟不料有人敢掀天狼主城的场子。王座上方,叶世雄面色阴翳,他的感知尽数被屏蔽,只知道来者不凡,却猜不出,乃是叶毅。
“来者何人!居然敢在我地部的地盘撒野!”
叶世雄手攒血刀,一时心神不安,沉声质问道。不过,黑色斗篷掀起的那一刻,他的面色骤然凝固,精彩万分。
叶毅一身青袍,身影如山不倒,逼视过去,隐约露出怒威。
“叶世雄,你执掌底部,却在此作威作福,横征暴敛,倒也有几分山中土霸主之样。”
哗!
“那是……少族长!”
瞬间,场面犹如炸开了锅,地部侍卫一个个后退数步,悻悻不已。而各大势力则是欣喜若狂,这少族长乃是本部之人,他日必可执掌族位,即便是地部,都是要受其约束管辖。
一年于此,各大宗主纷纷正色,崇敬道,
“恭迎少族长!”
叶世雄面色难看,而今论及地位与威望,他还真不如叶毅。但毕竟,这也是属于他的地盘。当即与银蛇郎君,天狼尊人对视一眼,再度道,
“哼!收礼供乃是我天狼城的规矩,你怕是改不了……”
“族令在手,如见族长,号令八部,莫敢不从。”
屈指轻弹,一道令牌悬浮而起。果不其然,见得此令,顿时所有地部侍卫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你是成心来此捣乱?!”
叶世雄狠狠咬牙,心中恨恨不已。叶毅不可置否,转而话锋一转,
“你地部收刮如此之多礼供,今年的族供,便取你族库八成。”
“做梦!”
叶世雄拍案而起,手持血刀,怒目而瞪。与此同时,一旁的银蛇郎君和天狼尊人也是放下手中的冰杯,缓缓起身,嗤道,
“真是年少轻狂……”
叶毅斜目而望,他早已是注意道那道身影。
“只怕你请来的帮手帮不上什么忙。”
“猖狂!”
叶世雄一怒,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