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梓所经历的二十多年里不是没有见过下雨,他曾在广东时见识过的那种能在半小时内就将街道变成洪泽的倾盆大雨,也曾在浙江体验过台风登陆时的狂风雨季,但这些比起他现在所面临的处境却堪称仅是闲云。
原本一小时之前还一望无际的蓝天白云此时已被遮天蔽日的乌云所覆盖,不时闪过的一道道电光夹杂着雷声重重的敲在人们的心坎,让人有种震耳欲聋之感。
之前湛蓝的海水则好似变成了一汪浓墨,随着狂涛骇浪不时的覆盖游艇尾端的甲板,再加上那超低的气压闷在胸口,呈现出一种世界末日般的景象来。
杨梓的视线已经基本受限于眼前的四五米之内,那几乎称得上瓢泼般的雨水在强风的吹打下落在人身上便留下一片红红的印迹,滋味比拔火罐都还来的过瘾。
这是他们出海作钓的第五天,在经历了前面几天的愉快旅程后大海就像个小孩一般脸色说变就变。
早晨起来的时候都还一切正常,几人在说说笑笑的吃好早餐后商量着今天的作钓计划。没想到才两小时不到后肖兵便接到了气象台传来的风暴预警,要求他们这块海域的船只迅速回港躲避。
经验老道的他连忙指挥着众人将该收的东西收入船舱,该捆的东西用绳索绑好。然后让钱刚他们穿戴好救生衣后全都躲进了游艇内部,剩下自己和依仗身体素质执意留在甲板上的杨梓开始全速赶往这边最近的避风港湾。
可惜的是这场暴风雨来临的速度依旧超乎了他的想象,几人开始返程还没到一个小时,那漆黑的乌云便笼罩住了他们的游艇,于是便有了文章开头的这一幕。
原本还将这场暴雨不当回事的杨梓此时是一脸的懵逼,随着船只在五六米高的巨浪中起伏跌宕,之前逞强留下来的他只能死死的抓住身边的栏杆和绳索。别说行动了,这会只要其敢于松手,立马就得被甩离游艇。
努力的保持着平衡的杨梓一边看着这电影中才会出现的场景一边对肖兵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对方这会除了在腰间绑了一条绳索固定外就一直稳稳的站在船舵旁边掌控着方向。
一双脚就好像生了根似得任由游艇倾斜成什么样都未曾被晃动过半步,这到底是他开挂了还是自己开挂了啊?他顿时有点怀疑起人生来。
有着肖兵那出神入化的驾驶技术加持,大家乘坐的游艇在这狂风暴雨中虽然时起时落的颠簸着,却终究是有惊无险的朝着附近的一座小岛慢慢靠近,在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奔波过后安全的抵达了海岛边的码头。
兵哥先是将船停好抛锚,这才同刚缓过神来的杨梓一块打算进到船舱里面叫钱刚几个上透透气,结果才打开舱门便被一股酸臭味给熏得趴到船舷上很是干呕了几声。
船舱里边躲着的四人在经历了一两个小时的颠簸后这会早已经在里边吐了个天昏地暗,就连苦胆汁都吐完了,一个个瘫软在舱里边都动弹不得。
无奈的杨梓两人只得憋着一口气往返跑了几趟将四人一一抬到甲板上,免得继续在里面被那污浊的空气给活活熏死过去。
他们靠岸的这里是个小型的渔村,也并没有什么比较好的休息场所,还好的是手机在这里终于是有了信号。
杨梓先打了几个电话给大伙的家人报了个平安,然后和肖兵拿着水瓶各自给躺着的几人灌了几口盐水,防止他们脱水休克,等钱刚他们情况渐渐稳定下来后这才同兵哥一起拿着东西上下收拾起游艇来。
经过刚才那一程颠簸后此时的游艇四处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杨梓甚至在船尾附近还逮到了几条一尺来长的海鱼。两人冒着慢慢变小的雨水捡拾了近一个小时这才算是整理妥当,同钱刚他们一起躺在顶棚下面的甲板上开始休息喘口气。
此时钱刚他们虽然还是浑身无力,但精神状况已经好了很多。众人相互打量了一番狼狈不堪的形象后都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很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此时海面上的暴雨已经完全停了下来,随着远处的阳光穿透乌云后照在逐渐恢复平静的海面上,一道美轮美奂的的七彩霓虹跃然于半空之中,让杨梓他们看的很是入迷。
虽然天气已经渐渐好转,但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后几人已经是没有了一半点的游玩之心,直接让肖兵发动游艇后全速的返回到了外伶仃岛。
和岛上的家人们相聚后大伙很是深深的感慨了一番,谁也没想到他们偶然的一次出海作钓居然还会经历一次这么惊心动魄的场面,让一向自诩见识过人的老王他们几个这会都有些惊魂未定。
大家在酒店里面休整了一天后经过一番商议还是提前结束了这一次为期近十天的旅程,虽然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期间的经历却给每人都留下了一生难以忘怀的记忆。
随着游艇渐渐靠近珠海的码头,众人纷纷和同行的肖兵道别后直接赶赴了机场,对于一路给予了极多帮助的兵哥他们除了付给对方一笔可观的小费外也留下了各自的联系方式和住址,以便彼此将来仍旧会有再见的机会。
接下来的事情便不多赘述,杨梓安排游艇公司将那些垂钓装备给自己快递回湖南后一行人直接搭乘当天的飞机回到了长沙。
急于和心上人相聚的他在机场和钱刚他们分别后便匆匆忙忙的驱车赶到了巧巧的工作地点,望着手机上的时间苦苦的等待对方下班。
直到那个熟悉的倩影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