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可观到来后,神一魁停下了围攻庆阳府的行动。
神一魁和其他当家都睡上了一个安稳觉,不用再担心以后的日子。所有大当家的都和自家的兄弟们好好乐了一阵,全部都回到了各自的住处好好休息。
张孟金的营地里众多当家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张孟广则是轮班负责这一夜的巡视。对于山寨里其他值夜的士卒来说,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山寨里军人气息最浓厚的张孟广,他对于平日部众的纪律和训练的要求十分严格。即使原来在金鼎山山寨里逢年过节,他也不允许山寨的士卒有半点松懈。再加上张孟广有些粗暴的脾气,没人敢在他底下犯错。
张孟广从小就向往从军归来的族叔,他也期望自己以后从军也能闯出一番事业,改变家里的贫穷状况。
从军以后的张孟广跟着杜文焕在大明的南边和北边都打过仗,他不是金鼎山上下从军时间最长的。但他一定是金鼎山众多有从军经验的人中,见识过最多阵仗的人。
多年的战阵经历张孟广有过不少生死相依的弟兄,却又因为一时的松懈大意而永远地失去了他们。
无数次接近死亡的边缘,让张孟广磨练出了一身的本事,同时也给他灌输了不少职业军人的素养。张孟广深知任何一个小错误,都有可能让自己或自己的袍泽付出生命的代价。
之前在正月十四日保安城外,要不是张孟广在城内巡视没在城外,官军的袭击多半不会成功。而之后保安城外的几次战斗,张孟广带领的部下不是金鼎山一手训练的老兵,都是掺杂了大量混编进来的饥民,再加上其他的头领手下也多是乌合之众。所以才屡屡被左光先带着骑兵逞凶,而张孟广也一直对此不服。
从打着哈欠的车继宝手中接过班后,张孟广就带着自己几名部下开始了他的巡视。虽然时间不足以让他把新收纳的部众训练好,但是一些反复强调的东西,还是能取得一些成效。现在张孟金的部众里,各个队伍里都挖好了他们的厕坑,没人能在夜间外出营地解手。
张孟广来到一处骑队的休息地,将手上的刁斗敲了三下。
立刻就有一名骑兵敲了五下自己的盔甲作回应,表示本队有人负责值夜。
张孟广听到敲击的次数没错,就往步队营地的方向走去,在走到一半时,碰上了一名金鼎山老兵带领的巡逻队。
巡逻队长对着黑夜中的人影警惕的喊道:“来者何人?”虽然巡逻队里有不少新收的老弱,但还是颇有秩序的跟在队长身后,摆出了防御队形。
“是我,你是何人。”张孟广听对方声音,就知道巡逻队长是自己在金鼎山带过得老兵。在回了话后张孟广不再吭声,他打算看对方如何作答。
如果对方的应对没差错,张孟广就会在之后的考评给此人记个合格。但是如果对方搞错回复,比如说出双方谁的姓名,张孟广一定会给他记下一顿板子。
巡逻队长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但还是没让自己小队的队员收起武器。他只是认真地回应道:“是我,六合帽。”说完后巡逻队长继续戒备着,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看到巡逻队长没有犯错,张孟广表示满意,同时对着巡逻队长回应道:“笔架子。”
在和巡逻队确认过夜号后,张孟广就走了过去,在路过巡逻队长的身边给了他一个满意的微笑。
这次执行任务的巡逻队长也松了口气,但没有像白天一样对张孟广行礼,他只是带着自己的小队直接离开。
张孟广来到一队步队的休息区,也将手上的刁斗敲了三下。
这队步队的值夜人员快速抓起一根小棒,对着一块木头也敲了五下回应道。
张孟广发现没什么问题,也满意的离开了此处。之后他又换了几处其他步队的营地,除了一支步队中的一名新兵少敲了一下,其他被考核的队伍都顺利过关。
至于那名新兵所属小队的队长,则是直接被张孟广从梦乡中扯起来狠狠训了一顿。至于这名新兵在之后会不会受到自己队长的加料处罚,那就不是张孟广操心的事情了。
张孟广又视察了营地各处的明哨和暗哨,没发现什么问题后就回到营地的中军大帐。
接替值班的何宗伟,何宗伟再次巡视一遍营地四处,就可以回自己的帐篷休息。所以他强打起精神带着自己身边几名部下,也开始了他今晚最后的工作。同时回忆了一下,他应该敲几次刁斗,夜号内容又是什么。
只是还没等何宗伟走出去多久,就从其他的大头目营地里传来了喊杀声。而己方营地的东边,也在随后传出了三眼铳的声音和一些喊杀声,东边的营地在不久后就放出了报警的三支火箭。
发现状况不妙的张孟广立刻让警戒在中军附近的一队精兵赶向了东边,他之后又迅速让离中军最近的几队士兵离开休息区,立刻在中军大帐前集合。
在队伍集合期间,张孟广听到己方一些新收入营中的饥民,因为惊慌失措而传来的大喊大叫声。
不过紧接着传来的就是哪几名饥民死前最后的惨叫,这些惨叫声让营地里出现了一些混乱。但是最终也没闹出什么大的骚动,很快营地里就恢复了正常地秩序。看来营地各处的老兵们反应很快,他们已经各自稳定了他们小队的秩序。
营地再次安静了下来没多久,何宗伟在这时终于赶了回来。他手上的腰刀也沾上了血,多半是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