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一魁带着队伍冲杀在了最前面,他直接向着官军的步卒方向猛冲过去。周绍腾也跟随着大当家张孟金杀出了保安城,前去支援马项伯等人。
还有一部分人则是向着已经陷入困境的流贼骑队进行支援,其中就有艾蒿巅的蔡矮子。他带着他的四弟和六弟,前去支援逐渐陷入不利的金鼎山和艾蒿巅的骑卒弟兄。
本来看到己方杀出城的步卒和骑卒人马都相继陷入困境,保安城头上的头领们都相当焦急。但是他们看到官军的中军杜文焕一直带着大队不动,众位当家也只能继续稳住自己焦急的心态,期望城下的弟兄们继续支撑住。同时保安的头领们对宁塞的援军一直不到,感到十分不满。
就当有大头领忍不住想冲出去时,他们终于发现有一小队骑兵杀向了官军后队。神一魁也不管来人并不是很多,直接带着城内所有的人马冲出了保安城,打算搅动局势一鼓作气击溃城外的官军。
周绍腾和范顺疆他们手下的骑兵很善战,没花多久时间他们就带着队伍杀进了官军的步卒之中,而大当家张孟金此时也已经接应到了受伤的马项伯和何宗伟。得到支援的流贼步卒们士气大振,他们配合生力军对着前方的官军再次发起了冲锋。
神一魁带着二十几名精锐骑兵很快杀散了一伙明军步卒,接着直接带着人冲向了杜文焕军旗的所在。其他跟出城的头领也不断杀退他们眼前的官军,成功将一直阻挡在前的官军步队击溃。
逃跑的明军步卒像是引起了雪崩,整条战线上的明军全部崩溃都向着身后逃去。周绍腾不肯放过他们,带着十余名弟兄继续追杀,上百名明军被他们赶的四处逃散。
“老周,别管他们了,直接杀进杜文焕的中军。刚刚那伙人好像是秀才,他们人不多,现在咱们得赶快杀进去支援。”范顺疆此时骑着马赶过来,拦住了不断冲杀的周绍腾。
周绍腾听闻是己方金鼎山的兄弟,他也不再追杀四散的明军逃卒。高举着还在滴血的马刀,冲向了杜文焕的中军。范顺疆也招呼着周围的部下,一起往杜文焕的方向杀了过去。
也颇为勇悍的周绍腾,将手中的马刀插进了一名拦路的明军骑兵眼窝,刀尖在马速的加持下又深入了几寸。惨死的明军骑兵没能拦住周绍腾,也没能阻挡其他突进来的敌人。之后从马上跌落的尸首,很快被跟上的其他骑兵践踏的不成人形。
周绍腾凭借着自己的武勇,直接杀进中军附近张望。他找了一会后,总算是看到了一身是血的张昭恩,用自己浓重的地方腔调大喊道:“虎子挺住,俺带人杀进来啦。”
周绍腾一边大喊,一边又砍翻了一名明军骑兵。范顺疆跟在后面,一箭射死了一名试图偷袭张昭恩的长枪手后,也带着队伍冲向了张昭恩的所在。
此时张昭恩刚用骨朵敲碎了一名官军的脑袋,听到周绍腾的大声呼喊后,他领着身边三名骑兵迅速与周绍腾等人汇合在一起。张昭恩对两名头领焦急地说道:“周叔、范叔我没事,赶快找找我十五叔。我和他一起追杀杜文焕,可是杜文焕的家丁缠上了咱们,等我把人宰了。我十五叔也不知道哪去了。”
没给周绍腾等人回话的机会,四周的明军骑兵和步兵,再次对冲进中军的流贼骑兵发起了攻击。双方再次陷入混战,不时有人惨死倒地。
只是僵持没有持续多久,这时神一魁终于击溃了一直阻挡他的一队明军骑兵来到了中军的位置,与周绍腾等人合力击溃了这一伙明军。
“砍倒官军中军大旗,向四周的官军大喊杜文焕死了。”刚击溃周围敌军的神一魁,连忙对着自己的属下和周绍腾等人大喊道。
周绍腾等人也反应了过来,连忙砍到了明军的中军大旗,和神一魁的部下一起对着四周大喊道:“杜文焕已死,官军败了。”
神一魁也一边高声大喊,一边还举着一颗沾满血的脑袋向四周展示。
“官军的大将被宰了,兄弟们再提起一口气把剩下的官军都给做了。”
“咱们已经胜了,大家别放过一个官军。”
“什么,杜大人死了,怎么可能!?”
“别中计,这是流贼骗人的把戏,杜大人在……,他娘的杜文焕死到哪去了,中军的旗帜呢?”
“扛不住了,咱们赶快逃吧,呜啊。”
周围还在作战的明军看到中军的大旗被砍倒,一伙流寇骑兵还举着“杜文焕”的首级四处炫耀。四周的明军顿时斗志全消,纷纷向后方逃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喊着官军兵败了,杜文焕死了的消息。
杜文焕“已死”的消息,迅速传遍战场。还在与流贼坚持作战的其他明军,都不禁望了望中军的方向,发现中军大旗确实已经被砍到。所有人都已经明白结局已定,纷纷不顾形势的狼狈逃窜。
虽然战场上的官军已经失败,不少人马失去了秩序成为了任凭对手宰杀的羔羊,但是还是有部分人马相当有秩序的进行撤退。其中以张应昌和左光先两人为代表,挽救了不少溃败的明军官兵。
“所有将士听令,各队依次行动,互相掩护与流贼脱离接触,分批次撤离战场。”张应昌看到局势已经无法挽回,就放弃了对闯入他阵中的流贼骑兵进行最后一击。他带着自己剩余的部队开始逃离战场。
“别再和流贼的骑卒纠缠了,弟兄们都跟着我冲,咱们和张副总兵的队伍一起杀出去。”而孤掌难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