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似不敢相信般将玉诀拿了过去,翻来覆去的看,直到确认,不由得的巴咂巴咂嘴,一脸震惊。
旁人不识,可作为帝丘的狐族,却是再知晓不过的。
这枚玉诀,是神仙的真魂所结。
想来当年,姑姑为了救哑舍,着实费了不少心力。
可那沥泉的凶险,显然超出了姑姑的预料,却也在最后关头,用玉诀保住了哑舍的最后一丝魂魄,才不使她无迹可寻,真正消失在六界之中。
“你说要寻两人,除了哑舍,还想寻谁?”我收起脸上的震惊,平和的看向玉清,既然姑姑让知更鸟点化于他,这个顺水人情,我自然要承下。
玉清的神色一片黯然,“我,我还想再看一眼伯和。”当年的事,总归想亲口去解释清楚的。
玉清心中的坎,若不解了,他于心不忍。
说到底,他负了先皇的托付,对于这个遗孤,他还是想看最后一眼。
“我知道你跟那阎冥大人乃是挚交,算算时日,伯和想必早已轮回,我知我逆天而行,时日无多,可我还是想再看他一眼。”玉清的声音低沉而缓慢,许是说的话多了,说几句,便停下来歇息片刻。
我静默点头。
玉清的心思,我有几分了然。
即便伯和无心怪他,总要见了最后一面,心中才稳妥些,那些关于他们的爱恨纠葛,非当事人才能感同身受。
“既如此。”我缓缓起身,静静的看了眼沉默的玉清,微微笑了笑,“走吧,宿命宜解不宜结,你既天罚在即,能助你了却这最后一桩心愿,也算是好事。”
“你,你当真能让我见了他二人?”玉清猛然抬头,眸中溢满渴望和惊喜。
他本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前来,这些年,他在人间兜兜转转,却因着曹操的离世,最后一丝与伯和的联系烟消云散,再无处寻觅,他苦寻多年无果,心中早已万念俱灰,却没想到,惊喜来的措不及防,恍然间竟有些不敢置信起来。
“嗯,你想见哑舍和伯和,我只能尽力一试,只是你目前的身体.......”我颇有些担忧的看了眼玉清,大限将至,玉清的身体趋于透明,似乎随时要消失一般,全依仗着他心中的最后一丝执念强撑,真真看的人一阵心酸。
玉清扶着桌子艰难的起身,无力的摆了摆手,“无碍,无碍,我,我可以的。”
我微微点头,回头示意孟婆,留下看店。
乘离见玉清着实虚弱,上前搀住了他。
团子早已经听的入了神,一脸唏嘘,此刻见大家要动身,便缠着一起去。
我拗不过她,便伸手将她抱在了怀中,几人唤了多祥云,跳了上去。
子冥见到几人,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我大致将事情讲了一遍,子冥亦是有些动容。
俊朗的面容微微一笑,“阿语你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这就让判官来,看那伯和去了何处。”
子冥说完,便匆匆离开,找那掌管轮回的判官去了。
阴差将茶点奉上,好奇的瞅了眼玉清,便退了下去。
好在子冥的速度不慢,一杯茶只喝了几口,他便领着判官心急火燎的走了进来。
生辰八字什么的,在判官的生死簿上一目了然。
那满脸大胡子的判官大手一挥,手中的生死簿无风自动,属于伯和的一页便赫然在目,灼灼的发着微光。
“依臣看,此人并未投胎。”判官从本子中抬起头来,一本正经的道。
“那他的魂魄在何处?可以寻得?”子冥端坐在椅子上,关心的问。
“禀殿下。”判官黝黑的脸严肃异常,眼珠来回转了转,似乎有些忌讳的不敢开口。
毕竟阴司的公事,不得当着外人言说,故而判官有些为难起来。
子冥了然,瞪了他一眼,大手一挥,“本殿准你畅所欲言。”
判官不敢惹怒子冥,忙不迭的点头,再不隐瞒,“这人因生前是龙身,却无端遭祸,戾气颇重,此番正在血池沥洗魂魄中的戾气,才能重新转世投胎,所以此人,彼时还在血池之中。”
子冥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喜形于色,“即刻将此人押来,本殿要见他。”
还好,没在不语面前丢了颜面。
子冥心中窃喜,即便他是阎冥,若此人真投胎了去,他也不能无缘无故拘了人的魂魄来,可此时人还没投胎转世,便方便了许多。
判官领命,行礼退了下去。
不语好容易求他件事,幸好没办砸了去。
此时的子冥,心中稍稍松快了些,招呼其他几人坐下,拿起手边的一碟子桂花糕,递到不语面前,笑的眯了眼睛,“阿语,你看,这是你最喜爱的点心,我常给你备着呢,你快常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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