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不过两个人没完没了地争执,全没把自己这一方的放在眼里,凌空子不由得大为光火,怒喝一声跳出阵列,仰天嘶吼道:“好孽障,你两个少瞧不起人了,我等在此为虐两百年,杀生害命,涂炭生灵,也早已经赚够了本,既然今日强敌压境,难免一死,老爷却也得堂堂正正地战斗而死,容不得你们在那里乱言小觑。来来来,不论你们是一人还是两人,老爷我都浑然不惧,就尽管放马过来,老爷我一一接着也就是了。”
见对方阵中终于有人跳出战列,原本争执不休的两个人瞬间停止了争吵,一个个嘴角扯动,狂然狞笑道:“好好好,区区的一个下界老妖,何德何能敢在我两兄弟面前自称老爷,当真是不知死活,不过你也实在够硬气,敢到我两个兄弟面前应战,光凭这一点,也是值得尊重,放心,我兄弟必定会让你死得极有尊严,不辜负了你一身的胆气。”
凌空子闻言更加恼怒,恶狠狠地咆哮道:“好好好,这不知死的孽障,光凭你们两个尖嘴猴腮样儿,尚未进行争斗,如何便断定本老爷一定会死,且先吃我一掌,让尔等后悔先前之言。”话音刚落,他便不由分说,凭空里推出双掌,没天价地挤出来许多剧毒的泡泡,齐向两人冲来。
见这许多泡泡宣泄而来,那瘦身板的姚太尉呵呵冷笑,骤然张开嘴来,吐出一道白光,铺天盖地而来,尽数地照在那漫天席地的泡泡上面。那许多泡泡倏忽间像受到剧烈的打击一般,顿时都炸裂开来,连带着包裹其中的剧毒酸液也自消失于无形,起不到半点伤人的作用。
没想到自己手上最强力的招数竟被姚太尉轻而易举地破解,凌空子不由得大为惊骇,不知所措,那胖身板的李太尉却趁着白光暂时遮掩凌空子视线的机会,身形倏动,已手仗宝剑闪到了凌空子面前,高高跃起,挥剑劈斩。
凌空子见状禁不住悚然动容,此刻宝剑已然劈下,要想退避已是不及,匆促之间不及多想,猛然间推出手掌挤出泡泡轰向李太尉,希望凭着这两败俱伤的打法,迫使李太尉撤招,暂时地躲过这场杀身之厄。
然而出乎凌空子预料的是,面对全屏的泡泡攻势,李太尉居然不闪不避,依旧仗剑直劈而下,一刀将他的头颅斩下,随后一抹脸上的剧毒酸水,颇为不屑道:“可笑你这妖孽不知机,不晓得你李爷是个什么来历,就敢用这毒水喷我,似我这般地皮糙肉厚,区区几两酸水毒液又如何奈何得了我?”
在他说话的当口,没了脑袋的凌空子非但没有倒下,身体却反而长高了一倍,掉在地上的头颅呵呵冷笑,万分鄙夷道:“小子,你却也不知老爷我的来历,我本是树木成精,原无四肢头颅,除去根系之外,浑然一体,不分彼此,你此刻虽斩下老爷的头颅,我亦无再生之理,但并未将我致死,却反而解开我体内禁制,使得我更加地雄壮强大,纵然你两个齐上,也未必会是我的对手。”说完他便从手足、肚腹间幻化出无数根藤蔓枝条,一路蹒跚着向姚太尉走来。
姚太尉却是巍然不惊,手挺着一杆方天画戟,肆意地挥洒,顷刻间交织起满屏的杀气长虹,密如渔网一般齐向凌空子轰来。然而一触碰到凌空子的身体,他身上便爆出来无数根藤蔓枝条,纷纷地护在凌空子躯体上边,被那漫天的杀气长虹搅得粉碎,洋洋洒洒地摔落在地,却伤不得凌空子分毫。
姚太尉见状也禁不住微微一愣,颌首赞叹道:“嗯,你几个想都是草木成精,故此有那许多藤蔓前来护持,这番争斗倒比我想象的要棘手一些。”
落在地上的那头颅闻言甚是得意,很是臭屁道:“你知道就好,凭我这般的护身藤蔓,任你有怎样毁天灭地的招数,我也不惧,尔等败亡也只是时间问题,这便拿命来。”话说之间,他便将手掌平伸,挥出来无数根藤蔓,交织成一片大网,齐向姚太尉罩来。
身后的李太尉却是万分不屑,提起脚掌使劲地踩碎凌空子的脑袋,冷哼一声道:“丫的,脑袋都被斩下了,却还那么多话,真不消停,什么有那许多藤蔓护身,就不惧怕我等的攻击了,你李爷这便化出一招来,看你如何能够抵挡?”
话说之间,他便将身一摇,陡然幻化出一口大猪来,通体墨黑,用两条后肢站立着,高似铁塔一般,甚是雄壮。喜得敖白眉开眼笑,一个劲地扯着八戒道:“二师兄,二师兄,你且来看,这却是你家的兄弟来了,还不上去跟他打个招呼?”
老猪听了怒发冲冠,哼哼唧唧地骂道:“这死孽龙,少来挤兑俺,俺哪里来这一头黑胖的大肥猪,本元帅可比他英俊多了。”
正说话的当口,那大黑猪就冲着凌空子躯体迈步的方向,纵身一跃,偌大的身躯猛地压在了凌空子身上,巨大的落地之势迅然冲击着地面,恍如爆发了一场强力的地震一般,冲击波延展开来,震得在场众人立足不稳,有好几个腿脚发软被晃荡在了地上。
大黑猪一旦压在凌空子身上,便大施神威,使劲地挤压拉扯,先是扯断了他的手脚四肢,然后压碎他的背脊,凌空子被压在地上,虽然竭力地反抗,无奈身法被制,四肢又被扯断,勉力地伸展出许多藤蔓来缠绕鞭打在大黑猪身上,他也恍如清风拂面一般,分毫不顾。
而随着凌空子身体百骸日渐被大黑猪压碎,那许多藤蔓也慢慢变得绵软无力,并最终落在地上,亦惨遭大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