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藏不觉得尴尬一笑,耸肩道:“唉,这几日天气较为凉爽,这宝贝也许久不用了,一时间便将它忘在了脑后,确实让徒儿你受苦了。”
听师父既如此说,老猪却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是接过锦斓袈裟披在身上,又变出十丈来高的巨人,手舞着钉耙继续地向前开路。
话说得了锦斓袈裟抵挡阳光照射的老猪大施神威,才不过一下午的工夫,就开出了百八十里的荆棘地,来到了一块大石头前。猴子就跟在老猪身后吹凉风,一眼觑见这一块大石头,不由得上前几步,伫足观看,禁不住手舞足蹈,抚掌大笑道:“师父,还真有你的,这石碑上果真写着荆棘岭三个大字,等等,这下边还有四行小字,头两句是‘荆棘蓬攀八百里,古来有路少人行’,最下面两句却是后来给添上去的,石痕太浅,字也过于潦草了些,是了,写的是‘自今八戒能开破,直透西方路尽平’。”
“俺靠,八戒,你从前来过此处么,这石头上怎会留下你的名字?”
八戒一听收回本相,也凑近前来看,禁不住面带疑惑,难以置信道:“这可当真是奇哉怪也,俺老猪自打出世以来,从未到过此处,如何有人将俺的名姓写在了上面?莫非此地有个未卜先知的人物,算出俺老猪会在此地立下大功,便预先在石碑上刻下了这两行字,实在是太神奇了,不对,话说这笔迹咋跟俺老猪的这般相似?”
看出众人眼中的困惑,三藏心中一片雪亮,看来两百年前果真是经历过一场取经大业,却不知何故遭到了失败,而悟空几个就跟失忆了一般,重新回归到现身的地方等待取经人到来,才有了咱们如今的这一次西行之旅吧。
就在三藏想入非非的时候,天枢突然将手一指,惊叫道:“师父,前方林子里起雾了,奇怪,这雾气怎么是粉色的,也未免太恐怖了吧?”
话一出口,一众人全都愣住了,此刻正值十月,暑热仍未退去,天气也不似那晚秋光景,早晚的温度相差太大,方能降下雾来,况且此刻日近黄昏,太阳还未落山,如何能有雾气产生?再说就算有雾,那雾气也是无色的水汽,顶多是白茫茫的一片,如何能是粉色的,岂不是太假了么?
但听天枢说得郑重,不似作假,众人齐把眼来看,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汗然不已,果不其然,眼前数里开外的荆棘藤蔓间都是雾蒙蒙的一片,却不似那平常的水汽,果真是粉嘟嘟的,像极了桃花般的颜色,若仔细闻时,还似带着股淡淡的花儿幽香,着实稀罕得紧。
见众人全都陶醉其中,提起鼻子仔细地吸取着香味,孙悟空却是满脸地戒备,大声地提醒道:“这雾气甚是古怪,大家千万小心戒备,莫要着了那暗处敌人的道。”
唐三藏点点头,深表同感道:“是啊,这雾气来得着实诡异,我想起这八百里荆棘岭上确实有几个修成人形的山精树怪,善会吟诗作对,甚是风雅,只是时隔了两百年,不知是否学会了害人?这一片来路不明的雾气,或许就出自他们的手笔,天降异象,必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大家千万小心,莫中了他们布下的圈套。”
八戒一听悚然动容,惊怕道:“师父,既然前路凶险,且天色已晚,雾气朦胧,俺们便扎下营来安歇,只等天明雾散了才好赶路,不然这般地敌暗我明,贸然行进,被妖怪们在暗处打一个埋伏,可就吃了大亏。”
猴子却摇了摇头,提出了反对意见:“不对,俺倒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若当真是妖怪们设下埋伏的话,便只等俺们入了圈套之后,才降下这一片雾气来,趁着雾色朦胧发动攻击,就可杀俺们个措手不及,不似现在这般,过了这么久都没有祸事发生,着实奇怪。俺倒是觉得降下这片红雾之人是为了要阻止俺们在夜间行进,探查出他们的一些隐秘,其用意十分地明显,若按俺老孙的意见,既是如此,只管上前去走他娘的,看这群妖怪究竟搞些什么猫腻。”
“毕竟这漫漫八百里路径才走了不到两成,若林中真有妖怪的话,哪里不能遇到,与其在这里守株待兔,提心吊胆地浪费时间,倒不如俺们主动出击,趁着兴致走他娘的,只要俺们小心戒备,步步为营,未必就能着了那些妖怪的道也。”
三藏听了沉吟片刻,点头道:“悟空所言不无道理,只是这般地雾色朦胧,前路尚且看不清楚,却如何能够行进?”
敖白不觉得呵呵一笑,调侃道:“师父果真是年纪大了,容易忘事,您脖子上不还挂着面玄光镜么,拿它出来照路,必定能够驱散雾气阻隔也。”
三藏闻言眼前一亮,尴尬地笑道:“嘿嘿,倒不是我年纪大了,而是一直那这镜子当固定灯泡使,倒把它原先的功能给忘记了,实在是亵渎了,那好,待为师祭出玄光镜照亮道路,咱们便好前进。”
话说之间,他便从脖子上取下玄光宝镜,喃喃地念动咒语,那镜儿冉冉地升在半空,发出皎洁纯净的光芒,透过重重的粉红色迷雾,引领着师徒众人先前行进。
别说这林子里虽有浓雾,荆棘藤蔓的数量却急剧减少,孙悟空停下脚步,挥手止住众人道:“师父,看来您所料不差,但林中确实有有人居住的样子,非但荆棘藤蔓有所减少,道旁的树木也有被砍伐的痕迹,大家此行千万小心,莫要着了那暗处敌人的圈套。”
然而这粉红色的雾气着实浓密,玄光镜发出的光芒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