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却反而激起了猴子的好奇心,抓耳挠腮地追问道:“丫的,那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有这般威势,让你老小子情愿让那些法门寺的和尚蒙受不白之冤,屈辱而死,也不愿将真相招供出来。如今俺老孙到得此处,自可以为你撑腰作主,你只管说了出来,为那些枉死的冤魂平反昭雪。”
然而老土地在猴子的不断追问下,依旧死咬着不肯把那人给招供出来,惹得孙悟空性起,挥着手中金箍棒在老头子面前晃悠,吓得老头子魂飞天外,一个劲地讨饶道:“大圣息怒,非是小老儿不肯将那人招供,实在是那人的法力太过高强,老朽若说出半个字来,便会被他知了,定要将老朽扒皮抽筋,挫骨扬灰方才罢休也。”
猴子闻言把眼一瞪,厉声道:“怎么,由本大圣罩着你,却还不肯说么,凭俺老孙这般通天彻地的手段,怎么着也比那贼厮要强些,你如何便信不过俺?”
老土地不由得冷汗涔涔,慌忙摆手道:“大圣爷休要如此说,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大圣纵然能罩得了老朽一时,总不能保得我一世,您一旦将这边的事情料理完,便要保着圣僧上路,他即跑过来与老朽算账,只怕老朽纵然上天入地,也无有容身之处。”
猴子听了满不在乎,拍着胸脯保证道:“嘿,原来你是担心这个,放心,俺老孙办事妥帖,遇到那些害人的妖怪,绝对地赶尽杀绝,管保替你除了根便是。”
然而猴子虽将话说到了这份上,老土地依然不肯放松,只没口子地讨饶道:“大圣爷,您还是饶了老朽吧,并不是老朽长他日志气灭大圣的威风,那怪的战力与大圣也只在伯仲间,但他手下还有一大批能手帮衬,常言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猛虎亦架不住群狼,您若执意要去降他,只怕稍有不慎便会着了他的道,不能囫囵回来矣。”
这话却是把猴子看得轻了,直恼得猴子两眼赤红,怒发冲冠道:“丫的,他纵然有手下帮衬,难不成俺老孙的兄弟就都是摆设么?你若再这般支支吾吾地,知情不报,却少不得要吃本大圣的一顿孤拐。”
这番话已是赤裸裸的威胁,吓得老土地脸色铁青,莫能奈何,只一个劲地摆手摇头,不肯轻易就范,恼得猴子性起,真个擎着棍子要打。
唐三藏上前一步,伸手阻拦道:“悟空,你又何必要为难他呢,其实别人不知那贼子是谁,本法师却知道得一清二楚,离祭赛国西南面三千里外有个乱石山碧波潭,潭中的万圣龙王有个女婿叫做九头虫驸马,便是偷窃这佛宝的正主。”
这话就如同晴空里陡起的一个霹雳,震得老土地呆立当场,竟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道:“圣僧,您真乃当世的神人也,却不知这事您是从何得知的?诸位听了,这事可是圣僧说出来的,与老朽全无半点干系。”
见自己已将正主儿给透露了出来,老土地依然一副担惊受怕、犹如惊弓之鸟的样子,唐三藏冷哼一声,万分鄙夷道:“老神仙,我都把真相给说出来了,你还有什么可怕的,莫不是那九头虫做下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值得你这般谈虎色变?”
面对圣僧的责问,老土地沉重地叹了口气,一脸地如丧考妣道:“圣僧啊,您既将九头驸马的名号给说了出来,老朽即便想有所隐瞒,却也未必能够,您可千万莫小瞧了这九头驸马,自从两百年前碧波潭的万圣龙王莫名其妙地死去之后,他便成了这乱石山碧波潭名正言顺的主人,仅凭着小小的一个碧波潭,带甲数千,扼住了通往西洋大海的入口,俨然成为一方的霸主矣。”
“其实那些被怨之舍利所激发得怨力高强的恶灵们,高高地盘踞在法门寺的佛塔之上,凭着他们身为鬼物的灵性,敏锐地觉察出九头驸马乃是偷窃佛宝真正的幕后黑手,便仗着冲天的煞气飞往碧波潭去寻仇报复,却被九头驸马只身一人,花费三下五除二工夫就整治得服服帖帖,心灰意冷之下,只好回到那佛塔栖身,蛊惑那无辜的生灵发泄内心的愤恨和不甘。”
老水神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唐三藏一直在捕捉敖白脸上的表情变化,但令他感到万分惊奇的是,敖白的脸色就如同无波的古井一般,没有起任何的波澜。到最后,大法师实在是按捺不住,出口询问道:“敖白,你听到九头虫这个名字,就没有特别的心情要发表么,这般地平静,浑似没事人一般,着实地让人感到惊讶。”
敖白被问得莫名其妙,一脸地哭笑不得道:“师父,你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是太过突兀,我又不认识那什么九头虫,能发表什么特别的心情,话说我又不好龙阳之癖。”
唐三藏不由得目瞪口呆,惊骇道:“我靠,你居然不认识他,这怎么可能,话说他不是你的轻敌么,你该当恨死他才是,怎么可能不认识他,这也未免太逆天了吧?”
话一出口,敖白浑似胸口被捶了一拳,禁不住满脸赤红,瞠目结舌,差点没吐出血来:“师父,你这是从哪里得到的小道消息,也未免太无厘头了。我虽只是个庶出,再怎么着也是西海龙宫的三太子,他一个小小的碧波潭万圣老龙的女儿,就算再怎么聪慧伶俐,也高攀不上我堂堂西海龙宫的门庭,我父王若是答应了这门亲事,只怕从此要沦为四海龙族的笑柄了。”
“再说这碧波潭处在西域边陲之地,夹在我西海龙宫与蛟魔王势力角力的边缘地带,常常为双方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