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太岁刚一冲上半空,就被蓄势待发的齐天大圣一跃而起,狠狠地一棍将他从空中扫落。看着暴跌而去的赛太岁,孙悟空煞是解恨,呵呵笑着调侃道:“嘿嘿,俺的儿,有道是冤有头时债有主,增长天王是本大圣找来的帮手,你若想要算账,只管找俺老孙便是,又何必急急忙忙地赶上天去。”
赛太岁闻言勃然大怒,猛地一顿足止住暴退的身形,挥刀劈砍,嘶声厉吼道:“孙悟空,你有种,今日本大王若不与你拼个死活,当真对不起我死去的众多兄弟,这便拿命来吧。”
猴子见状微微冷笑,也不打话,只以单手持棍稳稳地架住了他重逾万斤的雷霆攻势,虽说是哀兵必胜,但在盛怒之下,赛太岁难免有些儿心浮气躁,心神狂放,一味求胜,招式紊乱,堪堪地与单手持棍的猴子斗了个旗鼓相当,还时不时地被他用快攻的手法打得相形见拙,节节败退。
赛太岁不由得又羞又恼,虚晃一刀跳出战团,左手一摆,竟从他手掌心中钻出来一颗紫黑色的铃铛,瞬间变成碗口般大小,打开塞子,从里面倏然窜出来一条火龙,直往孙悟空面门上扑来。
猴子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仰面弯腰骤然矮下身形,方才将那冲来的火龙给让了过去,猴子惊魂甫定,回头看时,火龙冲过的地方早已变成了一片焦黑,有股股炙热的火红色的岩浆从地心深处不断地喷涌而出,飞溅在空中形成了无数个梵文的万字形状,密密麻麻、凭空竖立着朝悟空轰炸过来。
面对如此强劲的火焰攻势,孙悟空毫无惧色,随手掐一个避火诀,以瞬移般的速度频频地让过朝自己袭来的全屏万字,居然毫发无伤。
猴子呵呵冷笑,颇有些敬佩地调侃道:“哈哈,你个老滑头,当真骗得俺好苦,原来春娇说的都是真的,那一串挂在腰间的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真正的紫金铃早已与你的身体化为了一处,难怪被偷了也一点不着急,真有你的,每天都挂着那个西贝货,也不怕硌得慌。看来你也真是神机妙算,老早就料定俺老孙会偷你的不成?”
赛太岁闻言哈哈大笑,满心得意道:“正是呢,这毕竟是本大王的护身宝贝,我藏还来不及,如何肯那么嚣张地挂在腰间?这原是我两百年前遇到的一个故人所提的建议,他说我这金铃虽妙,终究是身外之物,就算藏得再怎么隐秘,也难免会有被人偷盗的一天,到那时候,我身无法宝可依,岂不是如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么?”
“这话说得极有道理,我也是坐镇在此,百无聊赖,便穷这两百年的时光,用尽了诸般方法,终于将这一身与宝贝相融合,如若不然,还真要被你这贼猴子给偷去了。现在可好,紫金铃虽然嵌入了肉里,临到用时,着实地疼痛难禁,但只要宝物不离我身,为我一人所用,纵然是受些疼痛,我也甚是心安。”
猴子听了不置可否,微微耸肩道:“嘿,你这法子虽妙,但也只是保得紫金铃不被偷去,要破你的法术,却有何难?你当惠岸行者路远迢迢地远自南海而来,就只为了跟俺们三藏军团打个照面,混几顿饭吃吗?非也,他此次前来,就是担心你紫金铃的威力强大,特地奉观音菩萨法旨,前来破解这般法术的,你若此刻投降,为时不晚,待俺们破了你的法术,灭了你的威风,便自跪下地来求饶,却也未必轻饶了你也。”
话说到此,孙悟空转身看向木叉,很不耐烦地催促道:“这呆孩子,俺老孙都说了这么多,此时再不动手,更待何时?”
木叉点了点头,慌忙从怀里摸出羊脂玉净瓶,对着赛太岁恭谨作揖道:“金毛犼,我是奉菩萨之命前来破解你紫金铃的神威,并不是要攻打你的洞门,所以说也不算违背誓言,如此便得罪了。”
木叉自把话说完,一手托着羊脂玉净瓶,一手捏住柳叶枝条在瓶中轻轻搅动,然后摆了个自以为酷似观音的造型,随意地在空中播撒柳枝甘露。刹那间,那样明媚的天空中忽然刮起了阵阵凉风,竟淅沥沥地下起了微微细雨,那雨滴极细极密,层层地笼罩在那喷薄出岩浆的地面之上,顿时把那熊全面压制下去,火焰熄灭,滋滋有声,连半缕轻烟都不曾带起。
赛太岁直看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他显然很不服气,将手一撑,右掌心中又显现出一颗紫黑色的铃铛,打开塞子,凭空晃动,从里面熏熏然地冲出来一股淡黄色的烟气,铺天盖地,笼罩三界,刹那间使得天地昏暗,日月无光。那样浓厚的淡黄色烟气,如同火山喷出后剧毒的硫化物质,呛人刺鼻,熏人眼睛,刺得齐天大圣灰头土脸,满眼流泪,没头没脑地乱飞乱撞,呛得天蓬元帅猪八戒喷嚏连连,晕头转向,真恨不得立时便跳入河流之中,躲开这熏死人的毒烟才好。
战场上就只有惠岸行者木叉威风凛凛、异常淡定地站在原地,任由汹涌浓重的毒烟笼罩而来,一伸手从后背掏出来一面小小的玲珑宝扇,随风挥洒着幻化出半人多高的芭蕉叶模样,双手紧握着轻轻一扇,刹那间风声如雷,巨大的狂风推动浓烟,拨云见日,普照大地。木叉微微一笑,再一次使动玲珑芭蕉扇,顿时狂风四起,将那黄烟浓雾吹了个烟消云散,荡然无存。
饶是如此,狂风犹不止歇,强劲的能量直吹得赛太岁五官扭曲,面目狰狞,就这般被推出去数百丈之远,方才缓缓地止住趋势。此番却还是木叉感激赛太岁在獬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