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孙悟空,眼看着这般情形,却是转惊为喜,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哈哈,这不就是些火焰岩浆么,对于普通的凡人来说,那绝对是生命中无法承受的热度,可俺老孙又岂是那区区的凡人可比,想当年在老官儿的八卦丹炉中炼了七七四十九天尚且奈何不了俺,如今才几千度的火焰岩浆,又岂在本大圣话下?
想及于此,孙悟空微微一笑,竟然不闪不避,迎着那漫天的烈焰火龙直扑了上来,他的身上或许真有什么东西护持,身到之处,烈焰火龙倏然消失,就仿佛从未出现过的一般。
见孙悟空居然不怕自己祭出的火焰,赛太岁心中微微一凛,转而又恢复了平静,冷笑声中,又轻轻地摇动了一下金铃。
下一秒,虚空之中涌起一股浓重的黑烟,带着十分呛人的硫磺气息,瞬间弥漫了整个天际,将孙悟空包裹其中。在浓厚汹涌的黑烟笼罩之下,方圆百里的麒麟山头仿佛成了一只偌大的蒸笼,闷热、窒息,那黑烟重重叠叠,汹涌而来,直熏得孙悟空涕泪横流,咳嗽不已。
无计可施之下,猴子只得闭上眼睛,紧咬着牙,脚驾霞云,仗着自家的头硬,没头没脑地一路疾飞,也不知撞断碰碎了多少树木顽石,才算逃出了浓烟笼罩的势力范围,停下了脚步。
孙悟空胸闷得不行,面红耳赤,晕头转向,整个身体呛人的黑烟压制得要爆裂开来。他用衣襟使劲地揉搓着被熏得火辣的眼睛,咳嗽几声,靠着山石,美美地吸了几口粗气,喘息了半天,方才渐渐地缓和下来,心中暗怕不已,丫的,这紫金铃果真了得,那火焰还不算什么,黑烟却着实熏人,还好俺老孙跑得快,不然再被笼上片刻,非给活活地闷死在里面不可。这第二下已然有这般的威势,若是让他晃到第三下,该是个怎样惊天地泣鬼神的法门,实在是让人不敢想象。不行,俺老孙临时之时,可是在国王面前夸下海口的,若是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岂不是太没面子了?俺看这烟火凶猛,莫不是要上老官儿那借得玲珑芭蕉扇,方能克制。
猴子打定主意,正准备翻身纵上云霄,却听见身后有几个声音叫唤,一个喊的是师兄,另一个叫的是大圣。猴子猛然回头,不由得惊喜交加,原来从山后面赶出来八戒和木叉二人,各自拿着兵器,急火火地一路追了上来。
见是自家的兄弟前来助阵,孙悟空心下甚慰,当下把手一招迎上前来,连声道:“八戒,木叉,你两个怎么来了,莫非是来助俺老孙大破赛太岁的?”
八戒闻言呵呵一笑,摇头晃脑地不怀好意道:“猴哥,看您这般地灰头土脸、风尘仆仆的样子,敢莫是又打了败仗,正准备上哪方天地去搬请救兵哩?”
见被老猪一语道破了内中心事,猴子倒是落落大方,故作恼怒地笑骂道:“这猪头,怎好似俺老孙肚里的蛔虫一般,果真被你猜测得分毫不差,不错,本大圣正被那赛太岁用紫金铃祭出的黑烟磨弄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晕头转向,不明所以,俺老孙自认敌不过他,便只好上老官儿那暂借玲珑芭蕉扇一用,或许才能克制他的烟火也。”
话一出口,木叉直乐得眉开眼笑,上前阻拦道:“大圣,若当真如此的话,那您就不必空走一趟了,是我师父料事如神,早把道祖的芭蕉扇给借来了,另外还有玉净瓶、杨柳枝,相信足以克制紫金铃了。”
悟空闻言喜出望外,连连跳脚道:“丫的,菩萨倒是心细,早已将宝物被备下了,早知如此,就该让你小子出手,本大圣也不用被那黑烟熏得抱头鼠窜,投路无门了。”
木叉听了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道:“是啊,若非如此,菩萨当年如何能收了这孽畜当坐骑?不过大圣你也当真是怪不得我,这都是你与圣僧私定下了计策,单枪匹马地闯出来蛮干,若能带上我时,如何还有那般的狼狈事?”
话一出口,孙悟空不屑一顾,冷冷地嗤笑道:“你小子还好意思说哩,本该是带上你在外边接应的,怎知你一大早还在那里蒙头大睡,怎么也叫不醒,时间紧迫,俺却也不能跟着天枢出来单干,却留八戒在那里陪着你这个路痴,你倒真是恶人先告状,学着倒打一耙了。”
木叉自觉理屈,只尴尬地挠了挠头,吐着舌头道:“哈哈,见笑见笑,也是身在佛门之中,菩萨又看得甚紧,许久都不曾喝酒了,昨日里突然解禁,不免一时嘴馋多喝了几杯,不想朱紫国的美酒虽醇,后劲却是极大,故此醉倒,酣酣地睡到大天亮方才醒来,耽误了大圣行事,还祈恕罪。”
猴子听了满心鄙夷,骂咧咧地道:“丫的,你们潮音洞出身的莫非个个都是酒鬼不成,既然如此,那獬豸洞却在正南方向,俺老孙是情急之下不辨方向,才会逃命至此,你两个放着大路不走,偏偏跑到这岔道上来作什么?”
八戒微微一哂,止不住地埋怨道:“妈的,还不都怪惠岸这个路痴,搞不清路还跟俺老猪争辩,这下全听他的吧,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正路上,俺也真是醉了。”
看着满脸羞红,真恨不得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的木叉,孙悟空很是大度地摆了摆手,帮他解围道:“八戒,你快别埋怨了,或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歪打正着,却让俺们在这里碰上了,如若不然,俺老孙还得多费些时日上兜率宫跑一趟了。”
木叉听了,异常感激地笑了笑,意气风发道:“是啊,既然如此,那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