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默默地祝告,是如此地虔诚,似乎惹得那石床上冰冷的尸身也情动了,从她的眼角有一滴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就在这时,她身上的那一件五彩霞衣刹那间光华大盛,居然舍了金圣宫娘娘,冉冉地升在半空,朝着天枢直飞过来,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那件五彩霞衣已然裹在了天枢身上,光彩奕奕,灼灼照人,映衬着她原本美丽的容颜,更加地惊艳脱俗,落落大方。
眼睁睁看着文天枢将五彩霞衣穿在身上,赛太岁直看得目瞪口呆,双手颤抖,心痛道:“美人儿,你怎把这没天理的霞衣给穿在了身上,还不得生生地刺挠杀我了,你且乖乖地将它给脱了,但有什么要求,本大王全都答应你。”
见赛太岁这般地害怕这件霞衣,天枢心中更加地有底,当下便有恃无恐,呵呵地轻笑道:“怎么,大王,难道奴家穿这身霞衣不漂亮么,你怎那样地害怕于它,莫非我穿上之后,还能吃了你不成?”
赛太岁难掩内心的懊恼和痛惜之情,郁闷道:“妈的,这都是死人穿过的衣服,你待穿它作甚,也不怕晦气么,乖乖的,快快脱下了吧。”
天枢听了呵呵直笑,一脸地妩媚道:“无妨无妨,人家连给死人殉葬的器皿都能拿来装酒喝,我只小小地穿她一件衣服,又打什么紧,何况它还这般地光彩照人,清新脱俗,更加衬托出我的气质,我又怎舍得脱下它呢?”
眼见着天枢身穿这一件五彩霞衣,果真是更加地妩媚动人,赛太岁不觉越发地情动,转而又满脸沉痛道:“唉,虽则如此,本大王却是近身不得,只可远观不可触碰,不想这样郁闷的情况还要再来一次,真真地气闷死人了。”
天枢闻言故作不知,眯着眼轻笑道:“如此美丽的霞衣,又不是纸做的,便摸上几下又能怎的,还怕将它揉碎了不成?”
赛太岁一听更加地懊恼,恨恨地跺脚道:“哎呀,美人儿你原来不知,这霞衣虽然美艳,却不知是哪个天杀的狗贼故意地赠送给金圣宫娘娘的,极具攻击性,莫说是摸它几下,便是略靠近些,就能生出芒刺来扎本大王的手,着实疼痛得紧,是以空担了这cǎi_huā的名头,却是近身不得,实实地闷杀死我了。”
天枢听了呵呵直笑,满脸地不信道:“真的假的,果真是有这般厉害,那或许是金圣宫娘娘不喜欢大王,故此这霞衣出现了攻击的属性,若换作是奴家,未必便得如此,你若不信时,咱们大可以一试的。”
她自把话说完,也不打个招呼,直直地迈步上前,吓得赛太岁连连摆手,慌忙后退道:“不用,不用,美人儿你也不必太过热情,这芒刺的苦头本大王可真没少吃,大可不必尝试的,你若当真疼本大王的话,便将这劳什子霞衣给脱了,才显出你的真心也。”
天枢不觉吃吃地笑,一脸地邪恶道:“如此说来,奴家这会儿也算是奇货可居了,那我可得好好地考虑一番,多提几个条件来敲诈大王。”
赛太岁听了满脸不屑,大咧咧地摆手道:“无妨无妨,只要你肯脱了这件破霞衣,莫说是几个条件,纵然是几十个,几百个,本大王也一并答应了。”
天枢却也眉眼不抬,满是轻松道:“奴家身在这洞府之中,一切的饮食用度就全由大王恩赐照应,提那许多条件作甚,大王若当真疼惜奴家的话,还是快些儿带我离开吧,正如您方才所料,这里的寒气太重,奴家又穿得单薄,站了这许多时间,也着实寒冷得紧,倒不如早些儿回到偏殿中去,饮几杯暖酒御寒,也顺带着看看大王究竟有多么海量?”
赛太岁听了哈哈大笑,悠然地摆手道:“美人儿你可真是古灵精怪,想趁这个当口占本大王的便宜,那你当真是想错了,本大王昨日里虽醉得不轻,今早上美美地睡了一大觉,已然好了大半,本大王可号称是一日两斗的,你又如何能拼得倒我?”
见赛太岁如此地胸有成竹,文天枢只是吃吃地笑,幽然叹息道:“唉,小女子虽然有些儿酒量,但较之大王的宏量,却还稍有不如,看来我这回可是失算了,只恐怕要自取其辱了。”
赛太岁面有得色,大手一挥慷慨道:“哈哈,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若是如姑娘这般的美人儿与本大王把盏,本大王就算是量小不济,当场醉死了,却是心甘。好好好,这主意果真大妙,今日你我当不醉不归,有来有去,快些传秀女们大摆酒席,本大王要与美人儿比拼酒力了。”有来有去闻言大声得令,抱了抱拳,一溜烟地跑去操办酒席。
赛太岁很是受用,大手一伸,便要搭上文天枢的肩膀,猛地看到天枢身上的霞衣,晓得厉害,伸到一半的大手硬生生地缩了回来,他讪讪地笑了一声,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大刺刺地在前开路。
别说有来有去的效率极高,等两个人来到偏殿的时候,他早已指挥秀女们置备下各色的美酒,瓶瓶罐罐地摆满了一个石桌,他自个却喜笑盈盈地捧着酒壶站在桌旁,等着伺候两位。
赛太岁见了甚感满意,又让秀女们摆上几样小菜,示意有来有去给他两个斟酒,坐下身来,刻意地保持与天枢之间的距离,敞开了怀抱痛饮。别说天枢果真是有些儿酒量,当下与赛太岁将一壶烈酒喝了个一干二净,依旧是口不喘来心不跳,面色如常,惹得赛太岁哈哈大笑,连声夸赞美人儿好酒量。
文天枢翩然起身,向赛太岁到了个万福,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