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国王陛下眼中精光闪闪,俯首再拜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如此妙计,若当真行得,擒拿赛太岁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妖洞凶险,面对的又是那样一个凶残无道的妖王,仙子当真不用多加一个人在旁照应么?”
三藏听了连连摆手,推辞道:“不用不用,正因为此计凶险,所用的必定是天资聪慧、巧于应变之人,若所托非人,必定要旁生枝节,反受其害,陛下放心,天枢是个经历过大世面的人,即使面对着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绝世妖王,却也能应对自如。而陛下辖下的女子,虽说可能会有些见识,但毕竟是肉身凡胎,面对那样凶残的妖王,未必能够保持镇定,倘若稍有不慎搅了局,坏了大事不说,还可能连累到天枢的性命,甚不值当也。陛下放心,如此凶险之事,贫僧自会派遣徒弟在旁照应天枢,可保万无一失也。”
话说到此,国王陛下便不好再说什么,只讷讷地道:“如此说来,圣僧早已成竹于胸,踌躇满志了,寡人自然也是相信的,只是那妖王惯来好色,也自见识了许多美貌的秀女,仙子的身段虽巧,却不知容貌如何,可否让寡人僭越一观啊?”
三藏闻言抚掌大笑,啧啧称叹道:“陛下果然精明,却不是贫僧夸口,我这徒儿的容貌当真是古今罕见,冠绝天下,若非如此,贫僧也没有必要让她戴着斗笠,蒙上面罩出来见人,就是为了防止惊世骇俗,招蜂引蝶,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既然陛下要看,却也无可厚非,天枢你这便摘下斗笠,除下面罩,出来透个气,瞧这一路上把你给憋的。”
天枢依言取下面罩斗笠,国王陛下顿时感觉眼前一亮,身躯一震,讷讷地看着天枢,情不自禁地叹息道:“天生尤物,天生尤物啊,此女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一回见,仙子拥有如此地美貌,就算是将寡人的金圣宫、银圣宫、玉圣宫三位娘娘全都加到一块,怕也抵不上仙子的一根指头,圣僧啊圣僧,你果真是绝世的高僧,有如此尤物呆在身边,还能心无旁骛地参禅取经,确实不凡啊。”
三藏闻言幽然叹息,微微苦笑道:“陛下谬赞了,您若知晓了我这徒儿的魅惑手段,只恐怕避之唯恐不及呢,其实富贵荣华,香车美女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瞬息而逝,又何必太过留恋?”
话一出口,国王陛下眼中满是钦佩之情,双掌合十下拜道:“圣僧所言极是,弟子受教了,既然圣僧大计已成,只待明日出征便可大获全胜,但寡人这里尚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圣僧千万玉成。”
三藏一听也不禁起了好奇之心,合十还礼道:“哦,却是何事,陛下不必客气,只要是贫僧师徒能够办到的,纵然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国王陛下听了神情激动,咳嗽几声道:“圣僧言重了,长老们若能打败妖王,这般事体却也是手到擒来,顺理成章的,其实我历代朱紫国的国君都有一个夙愿,就是要将我国中十代先王金圣宫娘娘的遗骨从妖洞中迎回我皇城后宫,这样非但能与先王的遗骨合葬,还能将贻害我历代君王的郁结之症的诅咒解除,所以还请诸位长老在战败妖王之后,千万帮寡人留意,务必要寻得我金圣宫王祖母的遗骸,这桩事体乃是我朱紫国王室最大的心愿,若能蒙恩玉成,寡人纵然退位让贤,为诸位长老圣僧牵马开道,却也是在所不惜。”
三藏闻言面有难色,把手一摊道:“陛下,这个却是难为贫僧了,那都是百年之前的故事了,只怕那金圣宫娘娘早已经化为了一堆白骨,尸骨是否存在也未必可知,却上哪里去寻找?”
国王陛下不由得面色黯然,沉默良久后方才幽然叹息道:“是啊,寡人原本也不抱太大的希望,只求诸位长老能尽些人事,若当真寻得王祖母的遗骨,帮忙运回皇城,对我王室而言,真是莫大的恩惠也。”
唐三藏怜悯地看着国王陛下,微微点头道:“既然如此,贫僧一定会叮嘱徒弟,尽力而为的。”
见圣僧答应下来,国王陛下的脸色渐渐地缓和下来,沉吟道:“那好,寡人就便为诸位安排筵席,恭迎圣僧师徒宝驾光临,还请圣僧见谅,寡人身体委和,性喜安静,待会便着礼部各级官员陪同圣僧一同饮宴,寡人却只能够失陪了。”
三藏听了微微摇头,伸手阻拦道:“陛下还请自便,饮宴时仍需低调,不可太过张扬,毕竟敌寇未除,未免打草惊蛇,引起戒备,小小地安顿贫僧师徒就可以了。”
国王陛下闻言甚感有理,不住地点头应承,便由身后服侍的少年传令,暂且委屈诸位长老在偏殿屈就,待会儿寡人就传御膳房送筵席来为诸位接风洗尘。
三藏二人谢过国王陛下,便跟随那掌事的少年一路转回到偏殿。走到大门口时,唐三藏不禁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只见地上偌大的一张八仙桌上,堆满了层层的碗盘,地上都是骨头果皮,汤水残渣,显得煞是狼藉,桌旁还有一列太监仆从来来往往不住地往门外搬运吃剩下的残肴碗筷,却不见悟空几个人的身影,圣僧一问之下方才知道,原来长老们酒足饭饱之后,就上天香阁歇息去了,过得还真是滋润。
圣僧闻言苦笑不得,心说徒弟们实在太强悍了,瞧这满桌满地的果渣碗筷,怕是吃撑到不行了,待会儿国王陛下送来的筵席,也就只有自己和天枢享用了。
次日清晨,天还蒙蒙亮,天枢就被礼部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