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唐三藏满是尴尬,一脸地赔笑道:“佛祖,你也未免太小气了,世人皆道您是度人的尊者,必定是大人有大量,又岂会这般地见死不救?更何况我再怎么目无尊长,却也是佛祖钦点的取经人,于情于理您不都得护着我三分?”
“罢了罢了,若当初我那般求你时,你能够网开一面,而今却也不必如此被动了,此所谓与人为善,便是与己为善,诚乃至理名言也。只可惜你是天命的取经人,本尊又是个济世救民的佛子,再冲着佛祖的金面,却也不得不保护你。不过别看本尊胖,本尊的步伐可大得很,你可得跟好了,别到时候拖了我的后腿,那就不好了。”弥勒闻言呵呵大笑,把手一招,示意唐三藏跟上。
就这样,这一胖一瘦两个和尚头顶着午间的阳光,一步一步地向着妖洞小雷音寺走去,只是弥勒的步伐确实特异,看似迈得不大,却好似如有神助一般,脚踩罡步,歪歪扭扭地,一步顶上三步,确非唐三藏所能企及。
大法师一路小跑着赶着他,也只能勉强地跟在他后面,但走到后来,弥勒的脚步越迈越大,唐三藏直跑得气喘吁吁,也已经追赶不上他。大法师不由得心中大急,有心要提醒他,弥勒却头也不回,始终走在他身前的数丈开外,不疾不徐的,虽然追不上他,倒也不会轻易跟丢了。
面对如此挑衅,唐三藏勃然大怒,恨恨地咬牙道:“丫的,死胖子,就你会扭,老子就不会扭么,看你这么胖都走得这么快,老子要是学会了,还不得拽着你一路小跑啊?”
想及于此,圣僧直乐得眉开眼笑,便又重新振奋精神,边小跑着跟上,边仔细观察弥勒走路的步伐动作,渐渐地看得熟了,也便能跟着学了起来。他初时学得不甚分明,步法也不大熟络,自然走得还不如跑步,直到后来渐渐地纯熟起来,步法也学得像了,便与弥勒越来越拉近了距离,反觉着用这步法,似乎比平常走路还要省力,不由得又惊又喜,满是感激钦佩之情,看来这胖和尚虽一路上拽着我,非是为了要给我难堪,却反倒是想本法师学他的步法,只没有点破而已,这般地用意深沉,倒却如他佛家讳莫如深,只靠感悟的妙旨。
想到这里,三藏禁不住仗着步法快步上前,直跑到弥勒面前,转过身来,恭恭敬敬地作揖道:“如此,却多谢佛祖提点了,弟子感激不尽。”弥勒很是激赏地看了他一眼,微微地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只哈哈笑着,继续向前走去。
就这样,两个人仗着步法一路向前,这林子距离小雷音寺本就不远,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那小雷音寺没了门扇的山门,已然遥遥在望。
弥勒这时却停下了脚步,将手一伸拦下三藏道:“罢了,咱们就这里停住吧,只等着悟空前去将黄眉儿引来,便好收服他也。”
三藏识趣地随他停下,喘了口气,斜着眼,有意抬杠道:“看看,你又弄虚头了,先前又没跟悟空定好,怎知他会将黄眉怪引到这里来呢?”
弥勒呵呵一笑,摇头摆脑道:“放心,果真有那机缘巧合之事,若实在不行时,我写在他手上的那个‘禁’字,也会将他带到此处的。”
三藏一听大感兴趣,满是艳羡道:“哦,真的假的,果然还有这等法术,实在是让弟子大开眼界,却可否将他也教了给我,就像导航一般,我的那些徒弟再也不用学布谷鸟叫寻弟子的方位了,那玩意喊着累不说,还甚不好分辨也。”
弥勒听了微微摇头,哈哈大笑道:“我怎么说也是个治世之尊,就这点小伎俩,还不简单,只是要你学来,却还差着远哩,不过你倒还真是个歪才,居然能想到利用布谷鸟叫传递信息,着实不易也。”
不说两个人站在林间说话,却说小雷音寺之中,浓烟滚滚,满目疮痍,小妖们匍匐在地,陈尸流血,早已经死得一个不剩,那楼台殿宇、莲台宝座,也都是东倒西歪,残垣败壁,没能得用。
黄眉怪直看得心如刀绞,怒发冲冠,两百年辛苦积累起来的一点一滴,苦心经营,顷刻间便毁于一旦,化为乌有,非但让我成了个孤家寡人,且无个容身之地,一代妖王竟落到如此地步,怎还不算得凄凉悲惨,孙悟空此仇此恨不共戴天,我黄眉儿指天发誓,今生今世若不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我便枉世为人也。
想及于此,黄眉怪直恼得毛发皆立,咬牙切齿,盛怒之下,竟将自己的下嘴唇都咬得沁出血来,也恍如不知。突然,魔王猛地想起了被绑缚在地下密室中的八戒等人,不由得眼前一亮,杀机陡现,对了,我还抓了猪八戒他们几个当俘虏,只因战事太急,一时间竟忘了问及他们,好哇,孙悟空杀光了我满山的数千小妖,我一时却也奈何不得他,没关系,他的几个师弟还攥在我手里哩,我便拿了他们祭旗,一来可以稍解我心头之恨,给我满山的小妖报仇,二来也可让他饱尝一下失去同伴的痛苦,让他一辈子良心不安,哈哈哈,这想法果然大妙,妙极了。
想及于此,黄眉怪不由得精神振奋,刚要往密室跑,忽然间心念一动,暗思道,不对,本大王有这人种袋护身,十方无敌,真要想重振旗鼓却也不难,但只是人手不够,这满地界的山精地怪都被我招募的差不多了,纵然再有刚成人形的,手段实在是稀松平常,再遇上像孙悟空这样战力高强的人物,只怕还是要重蹈今天的覆辙,这却如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