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见这一介山野村夫竟敢质疑自己的能耐,不觉恨得牙齿痒痒,横眉怒眼,双拳紧握道:“哇呀呀,你这小儿好没眼色,俺老孙的能耐你又怎可尽知,似这般又没法取信,却该如何是好?”
那汉子见他这般模样,倒禁不住有些儿害怕,掩着袖袍怯生生地道:“你这老爷切不可妄自菲薄,想你们远自东面两百里火烧原女尊族的驻地而来,虽不及你所说有大闹天宫的手段,必定也是有些儿能耐的。”
猴子听了眼前一亮,呵呵地笑着打跌道:“哈哈,你不说俺老孙还真要忘了,俺们这一路打那火烧原而来,可不是取巧偷渡过来的,而是将那数百个妖魔尽皆斩尽杀绝,方才来到了你这火焰山地界。”
那汉子闻言越发不信,摇头晃脑地只是摆手道:“大爷您真会开玩笑,那些儿女兵可有数百之众,而你们就只区区数人,连打她们的牙祭还不够,如何能是她们的对手,这话说出来时,却也是没人信的。”
见他又不相信,猴子心中更加地愤恨,咬牙切齿,暴跳如雷道:“妈的,却要俺怎么说才能取信于你,那些妖魔跟她们的女王此刻业已焚化了,还有两个坟头竖在那里,你若不信时,只管上火烧原女尊族的驻地去扒开坟头看看,看里面的骨灰是否值上那数百人的份量?”
“再有她们营帐中抢去的金银宝器业已被俺们给带来了,八戒,快些儿撂下行李,放出玲珑楼阁来给他们开开眼,看俺老孙说的可是实话?”
见猴子这会已被愤怒蒙蔽了双眼,跳着脚在那里说狠话,老猪肩扛着担子没敢放下,弱弱地提醒道:“猴哥,非是俺老猪不肯放出玲珑楼阁,只是这地方房屋太多,玲珑楼阁又甚是宽大,若放将出来不慎压塌了房屋,伤着了百姓,岂不是俺们的罪过?”
见猴子赤红着眼睛正要发作,那黑小子赶紧上前,摆着手劝解道:“啊,老爷请息怒,也不必放你那什么楼阁,若是动静太大,吓着了周围的村民反而不美。至于要小人去那火烧原扒坟头看骨灰的,请恕小人胆小,我却也是不敢,这样吧,我们就在此间等上一等,若到了下个月十五,村里面没有妖怪再来抢夺新郎,那必定是老爷所言属实,那些妖怪尽皆伏法,已然身死了。”
悟净一听哈哈大笑,只是点头道:“哈哈,这个法子却好,简单省事,只是你便如何可以确信,只要下个月十五那些妖物没来,就算是她们死了,不得再为害村民了?”
那汉子听了只是微笑,娓娓道来:“只因那女尊族有一个习俗,每到了十五月圆之夜便会前往我火焰山庄上抢一个新婚的少年回去,供她们女王掏心祭祀,历来如此,没有更改,故此我便大胆推断,只要她们下月不来,就是已然身死,永绝后患了。”
八戒不觉得呵呵直笑,有意抬杠道:“话虽如此,可要是那些妖怪突然间改了性,不在月圆之夜出来抢人,抑或是上别处地方抢人,你却如何能够推断她们便就此绝了迹?”
话一出口,那少年满怀凄凉,悠然叹息道:“长老,你是那远来之人,如何能知晓这其中的冤屈,那女王祭祀掏心的仪式,断乎就在月圆之夜实行,连绵两百年时间下来,如何还能有错?”
“一来是这时间上不会有错,二来许是那女王祭祀需要用着现抓的活人,也仗着她们的手段高强,那些个女妖都直到傍晚时分才出来抓人,由于时间紧迫,便只得就近寻找,而离着那火烧原最近的地界,就只剩下我火焰山这一处地方了,她们不抓我们的男儿,又去抓谁?”
见他这般分说,众人方才恍然大悟,纷纷地点头,孙悟空却侧着脑袋,疑惑道:“那都两百年下来了,还真有那不怕死的,敢在这十五月圆之夜成婚的么?”
那少年摆了摆手,苦笑道:“哪能啊,我等村民虽然蠢笨,可这连续几百年下来,血淋淋的教训,哪里还敢作死,赶在这月圆之夜成婚?”
“只是那些女王为完成女王陛下分派的任务,直闯入我百姓家中,胡乱地抓些儿年轻的男子,套上那大红的婚衣充数。其实那女王陛下不曾出来打听民情,才被那些个小妖给糊弄了,我等村民由于新婚的男子长年被害,已然视这结亲婚配为人生的一大至忧之事矣,也只是为了延续香火,繁衍子嗣,才不得不如此也,故此在这服色之上,已经有大大地改动矣。”
话一出口,沙悟净大惑不解,憨憨地道:“嘿,这结亲婚配本是人世间一大喜事,服色也该是大红的颜色,如何便在你这地界变成了一大至忧之事,连那大红的服色,也不知改成了什么颜色?”
愤不过他的蠢笨,八戒面带不屑,呵呵地笑道:“笨蛋,人家要结婚便要担上被抓新郎的危险,可不就将这喜事当成了忧事么,既然是忧事,那大红的颜色,那颜色该是改成白色了。”
老猪话说到此,也禁不住面带惊骇,偷偷地斜眼观瞧,只见那少年默默地点头,老猪不由得心中骇然,嘟囔道:“乖乖俺的娘唉,俺还以为你这一身的孝服,感情是家里面有丧事,如此看来,该不会是有喜事吧?”
那少年点了点头,满心凄凉道:“不错,非但如此,今日便是小可我的大喜之日,我也不是别人,就是这喜宴上的新郎啊。”
话一出口,一众人尽皆骇然,失声道:“嘿,你这地方的风俗确实是与众不同,非但是大喜的日子穿丧服,还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