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悟空言语中的气馁之情,唐三藏悠然摆手,摇头道:“悟空,你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所谓的术法相攻,就如同沙场交兵,贵在精而不贵多,任他猕猴王拥有万般不同的变化,镇元大仙只一招袖里乾坤就打得他俯首帖耳,望风而逃,却还有比这更具有说服力的例子吗?”
见悟空不住地点头,镇元大仙却耸了耸肩,异常无助道:“虽则如此,我却始终奈何不得他筋斗云的逃跑功夫,只能远远地在后面追赶,实在是让人气闷。”
悟空闻言深有同感,幽然叹息道:“是啊,五哥拥有筋斗云神通,一个筋斗便可去十万八千里,你的霞云虽快,须臾间也只赶过千里地去,两者间相去甚远,却如何能追赶得上?”
话一出口,镇元大仙眼中光芒微黯,转瞬又恢复了平静,面色坦然道:“话虽如此,我自有人参果可以续命,只管追他个千八百年,直追得他年老体衰,精神崩溃,无以为继,便可将他一举擒拿也。”
八戒听了老大地不以为然,摇头晃脑道:“你这话虽说得豪迈,却有些儿不太实际,别忘了,他自在五庄观窃得了两颗人参果,按吃一颗能活四万七千年的说法,吃两个不得活上九万四千年,让你如何能在千八百年间追上他,岂不是痴人说梦?”
镇元大仙一时竟无言以对,只顾着吹胡子瞪眼,在那里生闷气。
八戒却不理他,转身向悟空询问道:“猴哥,那猕猴王所使的蛇缚术真有那么厉害,凭你这一身的铜头铁臂、金刚不坏,也自奈何不得?”
孙悟空点了点头,暗自后怕道:“是啊,这蛇缚术乃上古秘术,施法时可将人的身体躯干弯曲伸展,直膨胀到原来身体的数倍,幻化得如同狂蟒巨蛇一般,缠绕在对手身上,内中所产生的千万吨巨压,须臾间便可将人缠成了齑粉,纵然是俺老孙一身的铜头铁臂、金刚不坏,若是不幸被缠上,怕也要被生生地碾碎了。”
悟净闻言直吓得面如土色,咋舌道:“妈呀,没想到这小小的蛇缚术竟如此了得,连大师兄这样强硬的身板也不是对手,亏得镇元大仙及时赶到,不然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八戒打了个响指,沉吟道:“是得好好地感谢镇元大仙,不过猕猴王的行为也未免太轻率了,正如猴哥说得那样,他明知此刻正在被镇元大仙追赶,如何还肯甘冒其险,来到他自家的老巢小圣山与俺们三藏军团为难?镇元大仙自是追不上他,若当真发起狠来,便将满腔的怒火全都发泄在他麾下的群猴身上,却让他们如何承受得起?”
镇元大仙闻言呵呵冷笑,骂一声道:“你这猪头且少拿话来禁我,本大仙是大道的仙人,也知有仇必报罪有应得之人的道理,如何能迁怒于那无辜的小猴,而让天下人耻笑。”
孙悟空眉头微皱,若有所思道:“镇元子虽说得是,但似五哥那样心思缜密之人,凡事都只相信自己的能力,从不肯轻易冒险,如何能犯下这等显而易见的过错,实在是让俺老孙百思不得其解。”
话说到此,唐三藏不由得大摇其头,语气悠然道:“悟空你虽对猕猴王的脾气秉性作了确切地分析判断,但只从单方面进行考虑,而忽略了我三藏军团在其中所产生的作用。”
悟空闻言眼前一亮,似抓住了某种灵感道:“师父是说五哥有此冒险的行为,还跟俺们来到小圣山有关?”
三藏摇了摇头,不紧不慢道:“未必是我们一定要到小圣山,而是时机已然成熟了。”
这话说得更加玄乎,让一众人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齐声道:“时机,却是什么时机成熟了,让猕猴王不顾身后有道法通玄、战斗力远胜于他的镇元大仙在全力追赶,也要甘冒其险来到小圣山与俺们三藏军团为难?”
见众人的胃口被吊了起来,唐三藏悠闲地打了个响指,言语轻松道:“我听镇元大仙所言,他在北海被猕猴王用一个玄妙的阵法给困住了,辛苦摸索了数日方才破阵。而猕猴王这般地有恃无恐,似乎并没料到镇元大仙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破阵。凭他那样强大的战力,面对着与他同属于妖族七大圣的悟空却显得游刃有余,稳操胜券,若不是镇元大仙及时赶到,他想要斩杀悟空是没有半点悬念的。”
“若是按照猕猴王预先编排好的剧本发展,镇元大仙没有及时赶到,而让他拥有足够的时间将悟空斩杀,并设法让我们余下几人听从他的命令。而他自变作悟空的模样加入三藏军团,凭他对悟空惟妙惟肖的模仿,以假乱真的言行举止,势必能够瞒过镇元大仙的眼睛,从而摆脱镇元大仙对他的追杀,成为真正的齐天大圣孙悟空,保着三藏军团西取真经,得成正果,此法一举两得,却都遂了他的心愿,果真是高明得很。”
话一出口,敖白满脸不屑,冷哼道:“师父,这都是您的主观臆测,虽能够自圆其说,也未免将猕猴王想象得太过聪明可怕了些。即便他能够成功地斩杀大师兄,但咱们几个却都是活生生喘气的人,如何能那么没骨气地任他摆布,是师父太小看我们了。”
悟空闻言微微摇头,幽然叹息道:“敖白,若事情当真按照五哥预先编排的剧本发展,俺老孙怕是必死无疑了,而他既有那般的自信只斩杀俺老孙一人,必定是想到了某种控制的办法,能够让你们不得不顺从于他。”
沙悟净不觉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满心不服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