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藏放下手中的锅铲,对着已然将敖白受伤的手臂治好、一路紧紧跟随着自己的太白金星微微一笑,不怀好意道:“太白金星,你对我这般地亦步亦趋,紧紧跟随,可又有事相求?放心,只要价钱合适,一切都好商量,不过在此之前,先得对青牛与我三藏军团造成损失的赔偿问题达成共识。”
面对圣僧咄咄逼人的眼神,太白金星心中虽早有计较,依然没来由地感觉脊背发凉,汗然拱手道:“圣僧谬矣,老朽此番前来并无旁事,专只为青牛对三藏军团造成损失的赔偿问题与圣僧作一番商讨。”
“鉴于此次青牛并未对贵团成员造成太大的伤害,请恕老星斗胆,可否与圣僧提供一个消息,作为对此次冒犯的赔偿?”
三藏闻言眉头微皱,锐利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太白金星,似笑非笑道:“却不知是何等重要的消息,值得让三藏军团忍下这次无理的冒犯?”
太白金星嘴角牵起一丝浅浅的笑意,胸有成竹地躬身道:“便是关于三藏军团女弟子高秀宁新近行踪的消息。”
太白金星这话虽不甚响亮,当真犹如平地里陡然炸起的一声惊雷,让三藏军团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动作,张大嘴巴,瞪着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若不是太白金星知晓内情,当有十足的理由认为他们会暴起发难,冲上前来攻击自己。
八戒正从悟净手中抢过一大盆烤肉,也顾不得烫嘴,胡吃海塞地吞进嘴里,甫然听到这话,脚下一个踉跄,嗓子眼瞬间被肉块堵住。老猪直噎得两眼翻白,跌跌撞撞地,险些没在太白金星面前跪了下来,脱口而出道:“咳咳,金星老儿,现在秀宁过得怎样,她人在何处,体内的尸虫可爆发了么?”
太白金星却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潇洒模样,一双精明的老眼直勾勾地盯住唐三藏,微微轻笑道:“敢问圣僧,这个消息可否作为此次冒犯的赔偿?”
一听说有高秀宁的消息,唐三藏的心脏像是被重物撞击了一般,剧烈地跳动起来,血脉贲张,面红耳赤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你倒是快说啊,老子都快急死了,就别在那儿卖关子了。”
似乎很满意圣僧的表现,太白金星心情畅快,理了理思绪,好整无暇道:“这个却是说来话长,大概是数月之前,只因金银二童子下界为妖,老君新进的几个炼丹采药的童子资质愚钝,不堪大用,老君无可奈何,也知老朽是沟通天庭与下界之间的特使,便特地委托老朽到下方世界去替他寻找几味稀缺的药材。”
“老朽接了法旨,没敢怠慢,信步在那深山老林间寻找这几味药材,堪堪地走到西方地界,在人迹罕至的荒山大泽之中,见到一位妙龄女子倒伏在地,面白如纸,四肢蜷缩,全身抽搐,嘴里还不住地往外吐血。”
“凭借多年行医修道的经验,老朽一看便知这女子身患某种险恶的疾病,此刻病势发作,凶险异常,若不及时救治,真可在须臾间便丧了性命。”
“见此情状,老朽不由得心生怜悯,即刻从怀中取出补血导气的丹药,想要救助这位女子。但在细看之下,老朽心念一动,这女子的面容熟悉,似曾相识,许是在何处有过一面之缘。”
“老朽便静下心来,细细地回忆,猛然间醒悟过来,这不就是三藏军团失散多时、一直苦苦寻找的女弟子高秀宁么,老朽与诸位交接之时,也曾与她有过数面之缘,故此依稀记得她的模样。”
“想及于此,老朽禁不住暗叹侥幸,亏得我记起她便是高秀宁,也知她是由于被牛魔王所发的尸虫困扰,生怕会拖累三藏军团,才自狠心离开的。老朽不禁为此前的孟浪行为而深感自责,尸虫本就是以血为宿残害身体的,此刻高秀宁已然为这些尸虫折磨得奄奄一息,命不久矣,我若再贸贸然地替她补血,尸虫的势力再一次得到助长,只怕立时便要了秀宁性命,回天乏术也。”
“想通了这些,老朽不由得冷汗涔涔,腿脚发软,赶紧画了道冰冻符,先将高秀宁的身体冰冻起来,然后再作区处。”
话说到此,八戒情绪激动,止不住地接口道:“金星谬矣,冰冻符虽然妙用,也只能暂时地将秀宁体内的尸虫压制下来,根本起不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而一旦符咒的功效解除,只怕尸虫会卷土重来,更加猖狂肆虐、变本加厉地残害秀宁也。”
太白金星点了点头,微微摆手道:“天篷莫急,老朽身是此道中人,如何能不知其中玄妙,我才只开了个头,后边还有许多故事,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老朽自冰冻了高秀宁,也不禁犯了愁,冰冻符就只有半个时辰的功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我如何能想到办法将她体内的尸虫化解,当真是个老大的难题。”
“老朽想了片刻,计上心来,即刻又画了道黄符,拘来几个黄巾力士,着他们先将秀宁抬到就近的万圣雪山之中,用冰雪将她的身体掩埋起来,待我想到解救的办法,再行医治。”
“打发了黄巾力士,老朽迈着云步,缓缓地向着雪山进发,直到接近雪山的时候,感受到雪峰之上强烈的空气对流,老朽不由得眼前一亮,想到了解救高秀宁的方法。”
这时候,憨直的沙悟净也按耐不住,挠着头皮催促道:“太白金星,却不知是何种法门,能够解救秀宁,你就不要再絮絮叨叨了,直接切入正题,真真急死俺老沙了。”
太白金星捋了捋花白的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