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这才想起了敖白,忙不迭地起身往马厩跑:“唉,等一等,俺们还有个人没来,俺老孙这就去接他。”
金庭馆驿乃西梁女儿国中最高档次的驿站,房舍如云,占地极广,而马厩又是个极偏僻的去处,七弯八绕了好几次方才到达。好在当时是悟空牵着敖白去马厩的,他记性又好,当下瞅准了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悟空的脚程极快,须臾便到了马厩,女儿国向来不与外界通好,金庭馆驿虽占地极大,实在是少有人入住,是以偌大的一间马厩,放眼望去都是空空的马槽,就只有几匹马孤零零地站立着,而敖白所化又岂是凡品,真个是神骏非常,鹤立鸡群,让猴子大老远就望了个真切,哪里还能看错?只是此刻的龙太子双眼迷蒙,迈蹄轻敲着地面,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猴子见状嘿嘿一笑,便又起了狭促之心,当下晃动身形,哧溜一下窜上房顶,须臾间就来到近前,一个金猴倒挂,猛地一下探到了敖白面前。
敖白正自想得入神,不防备悟空突然出现,直吓得他魂飞天外,前蹄撩动,人立而起。龙太子只感觉一颗心扑扑地跳个不停,强自按捺下心神,定睛一看却是猴子,不由得火冒三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悄无声息,这才大着胆子破口大骂:“这遭瘟的臭猴子,真没你这么吓人的,差点没把老子吓背过气去,我说你丫的真是缺德,没来由地吓我一大跳,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猴子直乐得哈哈大笑,拍手道:“你小子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外边都打得天翻地覆了,你却还跟没事人似的,也未免太悠闲了。”
敖白闻言呵呵直笑,一脸自嘲道:“任她们打得头破血流,尸横遍野,我不过是匹小小的白马,纵然有心,也帮不上半点忙,只顾管好自己便是。”
悟空眨巴着眼睛,不怀好意道:“你既一心只想当匹被人骑的马,却还有什么事值得你这般烦恼?”
敖白无助地叹了口气,垂头丧气道:“我正在为是匹马而烦恼哩,大师兄你道法精深,主意又多,能不能传我个缩阳的功法,那我往后就不至于像昨天那般受此大辱了。”
猴子这才恍然大悟,摇头道:“原来是为这个想得那般入神,俺老孙又没这方面的需求,学那法儿做什么,这缩阳的功夫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年深日久的,那话儿果真缩得如米粒儿一般,想伸都伸不出来,可有你哭的。”
敖白一听心中大急,哭丧着脸道:“那可怎么办,我总不能老这么晃荡着从人前过吧,平时倒是觉不出来,经过女儿国这一场羞辱,我才幡然醒悟,却让我今后如何在人前行走,光想想都羞死人了。为了摆脱这尴尬的局面,昨晚上我整整思索了一宿,却依然毫无头绪,当真愁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