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猴子说话的当口,如意真仙已将身上衣衫挣裂,环顾四周惊疑不定的女儿国众人,仰天长笑,傲然道:“怎么,害怕了,你女儿国人是喝子母河水生下来的,果然没种。这人是本真仙害的,孽也是我造的,可我就这么生生地站在你们面前任凭砍杀,却仍无一个人敢上前,是何道理?”
这话已辱及西梁女儿国尊严,让众女如何能忍,一个个恨得面粉腮红,咬牙切齿,齐身簇拥着上前便要将如意真仙乱刀分尸。
左右丞相呵呵冷笑,挥手止住众人道:“如意真仙,你休要用言语激怒我们,想要咱们一拥而上,将你乱刀砍死,岂不是太便宜了你?你既要接下梁子,却得答应我们的一个条件。”
“哦,怎么到本真仙这里,居然还要谈条件,却是何事,只管说将出来,老子一并接着便是。”如意真仙闻言哈哈大笑,不以为忤道。
“废话,你既是害我国人的主犯,如何能让你轻易地消受这三百刀,情况不同,这规矩是否也得改上一改?”左班丞相冷眼看定如意真仙,沉声道。
“倒也说得是,情况确实大有不同,却不知你的条件是什么?”话一出口,如意真仙又是大笑,满是信服地点了点头。
“你这孽障虽然人品不怎么样,好歹也算爽利,那咱们就快人快语,一次性将底牌亮出来。这大公鸡只是个从犯,却要接咱们三百二十一刀,你既是主犯,说不得也得涨上三倍。”右班丞相吐出一口气,一脸郑重道。
“哈哈,我道是什么,却原来是这般条件,倒是你们不够自信了,悠悠三百多刀,如何还能砍不死我?好说好说,我既已接下梁子,便抱着必死之心,再多上八九百刀,又算得了什么?”如意真仙爽朗大笑,毫不在意地摆手道。
“很好,你这孽障虽然作恶多端,却也算是个人物。条件既已谈妥,那咱们就开始吧,你可千万记得不能闪躲。”虽然互为敌手,但见如意真仙如此爽利,左右丞相也不禁有些肃然起敬。
“放心,本真仙敢作敢当,既是我造下的孽,受此千刀理所应当,如何会没骨气地闪躲?好了,废话少说,这便放马过来吧。”如意真仙把话说完,也似方才昴日星官一般,双腿盘膝,悠悠地坐了下来。
一个女兵终于按耐不住心头熊熊燃起的怒火,抄起腰刀,大喝一声冲上前来。
昴日鸡急步挡在如意真仙面前,伸手道:“且慢动手,我有话说。”
一众女兵齐齐抽出刀来,冷声道:“条件既已谈妥,你如何还要阻拦,莫非还想架回梁子不成,这还有完没完?”
昴日鸡却不看她们,一双锐目紧紧地逼视着如意真仙,恨声道:“你这牛如意,也忒自作主张了吧,这是本星与她们之间的恩怨,如何要你来插手?”
如意真仙斜睨了他一眼,满脸不屑道:“你是谁啊,本真仙又不认识你,如何来管我的闲事?悠悠近千载,老子早已经活腻了,正急赶着去投胎呢,却要你横加阻拦,快快与我滚开。”
见如意真仙居然装作不认识自己,昴日鸡也不禁动了真怒,勃然作色道:“牛如意,你******少给老子装糊涂,我此刻业已恢复神识,化作人形,便就翻脸不认人了么?你丫的既说不认识老子,如何还要我滚开,我偏就站在这里,看你能奈我何?”
如意真仙冷哼一声,叹口气道:“行了行了,算老子认识你还不行吗,你丫的就算是好鸡儿变化,充其量也只是个从犯,老子才是正主儿,偏要你横插一杠,还是快些儿滚开了。”
见如意真仙叹气,昴日星官也不禁缓和下来,一脸痛惜道:“你这又是何苦,这千八百刀下来,如何还有命在,就让兄弟替你分担一半,要死咱俩一块死。”
如意真仙哈哈大笑,冷声道:“放你个狗臭屁,不试试怎么知道老子一定会死,你丫的还是收拾好这条残命,乖乖地滚回天庭去吧。”
昴日鸡这才想起来自己要回去天庭述职,心中老大地踟躇,不由得咬牙跳脚道:“妈的,天庭我是一定要回的,但若就这般丢下你不管,却让我于心何忍?”
如意真仙爽朗一笑,眼中忽现无限柔情,洒然道:“好鸡儿,这两百年承你多加庇佑,我才得以苟延残喘至今,今日我若不舍生忘死地护你一回,真要被人看作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了。”
这话却是说给毗蓝婆菩萨听的,只见老妇人微微一笑,赞叹道:“你这孽障虽然厚颜无耻,倒确有几分仗义,堪称我儿良友。昴儿,你且退下,好生地成全他这一回,一个人半生不死,总好过两个人都惨遭凌虐,别忘了,你还有职责在身,切不可轻易捐生。”
昴日鸡眼中忽地有神光闪现,哀然叹了口气,恭恭敬敬地俯身作揖让过一边,再不说什么了。
八戒有些看不过去,满心不爽地鄙夷道:“俺还以为是多开明的娘亲哩,原来还是偏爱自家孩儿,教唆他明哲保身,临阵脱逃,多少是有失仗义了。”
悟空嘿嘿笑着摆了摆手,轻声道:“你这笨蛋懂什么,昴日鸡是听出了他娘亲话中的真意,才选择以退为进,保全自己的。这话说得多好,与其两个人都惨遭凌虐,倒不如一个人生受了,确实是大智慧。”
沙悟净挠了挠头,沉思道:“什么话中的真意,俺咋听不出来?”
猴子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笑骂道:“就你这榆木脑袋,如何能听出其中的玄机,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