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较劲良久,全没有止歇之意的时候,女王陛下右侧一位美貌的中年妇女轻咳一声,女王陛下立刻会意,收回神思,深感失态,尴尬之色一闪即逝,咯咯娇笑道:“呦,这是哪里来的妙人儿,真个是美貌端庄,风华绝代,想是冲寡人的王位而来的。寡人身居王位已有两百年光阴,实在是乏累得紧,若非传位无人,群臣不允,寡人倒情愿从这王位上下来,为国家作个先锋,扫荡妖邪,足慰平生。却不知妙人儿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可有意做我西梁女儿国的国王?”
见女王陛下说得半真半假,一字一句全是试探之意,文天枢呵呵一笑,不亢不卑道:“女王陛下谬赞了,贫尼文天枢,乃出家修行之人,与清府有缘,庙堂无名。贵方宝国已有绝世圣王执掌,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贫尼何德何能,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觊觎王位,真无异于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说来惭愧,贫尼听说贵国是以女子面貌的美丑论官的,是贫尼修行不够,听言之下禁不住动了凡心,自忖还有些姿色,便心生好奇,想来这庙堂之上品评一番,看看自家这副臭皮囊究竟能身居几品,谋取何职?今日得见陛下圣颜,贫尼不由得自惭形秽,望尘莫及,从此再不敢生出半点争竞之心,可以安心地上路西行,说不得还是陛下度化了贫尼,多谢多谢。”
这番连消带打的拍马工夫,实非一般的功底所能够做到,就连跪在一旁的云阳郡主也听得津津有味,暗叹不如,真恨不得立马拿得些细枝末节,便可受用一生。
女王陛下闻言也颇为受用,掩口而笑道:“圣尼实在太过谦了,似您这般的美貌,在我国中当个右班丞相那是绰绰有余的,如何说出自惭形秽的话语来?我说出家修行有什么好,就只会吃斋念经,清苦度日,哪似身在红尘来得自在逍遥,圣尼莫不就留在我西梁女儿国,做那位极人臣的丞相太师,辅佐寡人,也不枉在尘世间走过一遭,却不知你意下如何?”
文天枢微微一笑,轻轻摆手道:“陛下好意,贫尼便只有心领了,红尘虽乐,不过是过眼云烟,沉浮不定,贫尼已受用得太多,羁绊得太久,倒不如出家修行,虽然清苦,却也充实快乐,方合贫尼心意。”
女王陛下眼中精芒一闪而过,重重地点头:“圣尼果乃旷世高人,诚非我辈所能企及,既然如此,那寡人就不勉强了。来人,赐坐,设宴,寡人要好生地款待远来的贵客。”
孙悟空悠然摆手,上前作揖道:“女王陛下,先不急着吃饭,听说贵国边境有妖孽横行,掠夺人口食粮,俺师徒为了出家人除魔卫道的本份,有意助贵国擒拿妖道,便可安心地上路西行。”
这话一出,犹如平地里一声惊雷,震得在场大臣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或面带惊恐,或神情疑惑,或不屑一顾。女王陛下更是离榻而起,一双明眸中精光灼灼,紧紧地盯着悟空道:“哦,原来诸位圣尼是为解救我女儿国而来,实在多谢了。却不知圣尼有何妙策,能助寡人打败如意真仙?”
“妙策倒是没有,只需女王陛下为俺老孙指点个方向,俺自上解阳山将那什么如意真仙连同大公鸡一并擒拿回来,献于女王座下。”悟空嘿嘿一笑,不以为意道。
话一出口,左右大臣一片哗然,纷纷叫嚷道:“你这师太个子不大,口气倒是不小,竟想只身上山擒拿如意真仙,真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那小小一座解阳山,我女儿国倾全国兵力攻打了足足两百年,精兵强将不知死了多少,却依然撼不动它分毫,凭你一个小小的出家人就能将他擒拿,未免太小瞧了我女儿国诸将?”
悟空冷笑一声,面带不屑道:“那是你们自个没用,又怪得了谁,若俺老孙早点出现的话,只怕那如意真仙已多了两百年的忌日。”
这话辱及女儿国的颜面,群臣直恨得面红耳赤,咬牙切齿,要不是恪于自己朝廷大员的身份,真要冲上前去,将猴子一顿暴打。女王陛下面色如常,微微摇头道:“圣尼,您远从他方而来,自不了解如意真仙和那大公鸡的威势,并不是寡人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围剿妖道之事兹事体大,非同小可,需得早作准备,从长计议,方有几分胜算。今日天色已晚,诸位还请早些用膳安歇,待明日寡人点齐国中数十万兵马,备齐粮草,再与圣尼一同上山围剿如意真仙。”
猴子闻言苦笑,无奈地耸肩道:“凭你们这般肉眼凡胎,如何能识得俺老孙的手段,当真不必如此麻烦,只需俺老孙上山,三下五除二工夫便可将如意真仙擒拿,全不费半点吹灰之力。”
“女王陛下若是不信,俺老孙愿立下军令状,此番若不能将如意真仙生擒活捉,情愿提头来女王陛下座前请罪。”
一位女官面带嘲讽,小声嘀咕道:“圣尼说得好笑,您既敌不过如意真仙,自便死在了他手上,如何还能提头来见,岂不是自相矛盾么?”
她虽说得小声,但猴子何等的耳力,听言之下勃然大怒,一双赤眸如利刃般冷冷地刺在她脸上,吓得那女官脸色煞白,冷汗涔涔,差点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见不得她这般衰样,女王陛下叹了口气,悠然打个圆场道:“下品小官不懂礼数,求圣尼暂息雷霆之怒,莫与她一般见识,失了身份。圣尼身为外邦之人,都有此雄心替我家国灭妖,寡人欢喜不尽,如何还敢多加阻拦,如此便由寡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