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郡主一向娇生惯养,颐指气使,哪里受过这般屈辱,当下脸上红一阵来白一阵,柳眉倒竖,凤眼含怒。但她毕竟出自官宦人家,不好当众发作,当下强压下满腔怒火,洒然一笑道:“这位师太的出价未免太高,实在超出了云阳所能承受的范围。本郡主是真心喜欢这匹马,这样吧,你我各退一步,我用那万户食邑十年的收成来买这匹马。并不是本郡主夸口,蒙受祖荫,我云阳的食邑都是女儿国的膏腴之地,只一年的收成就足够你们受用百世,这般可值当么?”
话一出口,众百姓尽皆绝倒,大惊失色,更有人目瞪口呆,放声尖叫,妈呀,这尼姑是痴的,云阳郡主却也得了失心疯,居然要拿她万户食邑十年的收成去买一匹白马,爱马爱到了这份上,也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见百姓们议论纷纷,云阳郡主脸上有些挂不住,杏眉倒竖,厉喝道:“住口,本郡主的用意又岂是尔等小民可以妄加揣测的?你当本郡主当真疯了么,拿万户食邑十年的收成去换一匹普通的马,你们且到这白马的胯下看看,那可是匹货真价实的雄马。”
这话犹如平地里一声惊雷,百姓们一个个杏眼圆睁,失声道:“公马,这怎么可能?郡主殿下,您不会是看走眼了吧,咱们这可是西梁女儿国,自建国以来就只有母的,却哪里来的公马?”
云阳郡主嗤之以鼻,面带不屑道:“混账,本郡主乃养马出身,什么样的马没见过,如何还能看错?说我国不产公马,这倒很好解释,看这三人的行为举止,十之八九是外邦人物。你们若是不信,尽管到马儿的胯下看看,那话儿当真雄伟得紧,本郡主打帘子里就瞧见了,可别晃花了尔等的鼠眼。”
“哦,若当真如此,那这万户食邑十年的收成花得却也值得。来来来,待俺们看过之后,便知事实真假。”云阳郡主的话确实有几分煽动性,百姓们回头仔细打量三人,真不太像本国人士,心中不觉又信了几分,当下群情涌动,争先恐后地要来看白马身下的雄物。
见人潮齐齐地向身边涌来,三藏师徒大惊失色,不觉得暗暗叫苦,看来咱们实在是低估了女儿国百姓被压抑了数千年的****,居然热切到连匹白马都不放过,若是让她们看到敖白身下的雄物,狂乱之下能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行为来,实在是无法想象。
三人竭力用身体遮挡众人的视线,无奈人数的对比实在太过悬殊,遮住了这边,却挡不住那边。一位大龄女青年看得真切,当场便石化了,呆愣半晌竟嚎啕大哭起来:“二十五年了,我活了整整二十五年,从未见过这般英物,以后泉下有知,却也不枉此生了。”
这话一出,犹如给众人打上了一针强心剂,有些性急的连眼睛都红通了,拼了命地往前挤,旁边被挤的却哪里肯让,眼看着被挤到了后边,竟暗地里使了个绊子,将前面的撂倒,心狠点的直接踩着人就过去了。被绊的也不肯干休,顿时老拳相向,撕扯在了一起,一时间多处地方发生火并,追星不成反倒打起了肉搏战。
不过短短数分钟时间,街上秩序大乱,人挤人,人推人,人踩人,全不顾那尊卑贵贱,都要先睹这千百年来难得一见的雄物,倒把云阳郡主一行人给挤到了边上,急得云阳郡主连连跳脚,高声怒骂:“反了反了,这帮不要命的刁民,这是本郡主要买的神物,哪容得了尔等染指,快快停手,当真不要命了么?”
当时的场面太过混乱,哗声喧天,拳脚无眼,云阳郡主孤掌难鸣,只得叫侍卫为她开道,无奈侍卫们自顾不暇,哪腾得出手来替她解围。
三藏师徒处于风暴最中心,敖白左突右挡没能冲出重围,倒把背上的包裹摔在了地上,咕噜噜地滚了一地。
文天枢被疯狂的人群撞得鼻青脸肿,痛苦地呻吟道:“大师兄,你倒是快想想办法,再这么下去的话,咱们不被挤死也要给踩死了。”
孙悟空点点头,骤使神通化出数道气墙将众百姓挡在身前十丈,百姓们犹自拼抢不定,甫然遇到气墙阻隔,被硬生生逼出数步,才堪堪地稳住身形。
猴子松了口气,扯着嗓子高声喊道:“大家误会了,这是个阉掉的夯货,并无****,诸位恐怕是看错了。”
虽被气墙阻隔,依然能听到声音,有几个女子按耐不住,跳出来道:“胡说,那话儿咱们看得真真切切,焉能有假?”
悟空嘿嘿一笑,拱手道:“大家误会了,那是贫尼闲来无事,在马肚子上吊铜钱玩儿,图个吉利,不想竟引起这么大的轰动,实在抱歉。”
众百姓犹自不信,握着拳头大嚷道:“胡说,是铜钱是话儿如何分辨不出,当俺们是傻子么?你这师太好生吝啬,就只图自家享乐,也不献出来与众人分享,是何道理?”
敖白吓得面如土色,撅着蹄子,差点没口吐人言,出声抗议了,心说大师兄您倒是想想办法,这么多人我可受不了,还不被生生地榨成马干了?
孙悟空嘿嘿一笑,使个障眼法往敖白身下一摸,扯出来一串铜钱,遍传四周道:“各位请看,可不就是串铜钱吗,是贫尼亲手放上去的,还能有假?”
众百姓乃是肉眼凡胎,如何识得猴子的障眼法,凑上前一看,这黄澄澄坠愣愣的,可不就是串铜钱么,再看那马的胯下,空荡荡地并无一物,不由得面带疑惑,相互询问道:“姐啊,你不说方才看得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