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锦襕袈裟,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猴啊,咱们这就数你最聪明。”一听这话,唐三藏两眼放光,立马打开包袱,翻出锦襕袈裟,心急火燎地扒在身上,顿时感到一阵清凉涌上心头,刹那间就降了火,别提有多舒爽。
有锦襕袈裟在身,大法师一扫先前的颓废,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队伍最前列,活像打了鸡血一般,神采飞扬,架势十足。但终究是天热,你这边凉快了,徒弟们可没宝贝护身,一个个热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好似哈巴狗一般伸着舌头喘气,尤其是天枢,小妮子一向养尊处优,哪曾受过这般苦处,她虽嘴上不说,却始终撅着嘴,唉声叹气,看那频频抹汗的架势,就知她有多热了。
见徒弟们受罪,唐三藏于心不忍,沉吟片刻,一拍脑袋道:“嘿,我咋这么笨呢,大热天的,何苦这般赶路,这不存心找不自在吗?行了,大家都别走了,就地休息,咱们乘着天凉,早晚赶路,天热了就休息,凡事欲速则不达,热坏了身子反而不美。”众徒弟听了一个劲地点头,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三藏军团就此休整,放出玲珑楼阁,搬进大厅,纳凉搓麻,商议事情。唐三藏拍出一张三条,吸了口气,龇牙咧嘴道:“徒弟,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咱这一路走来,远远近近的,都没见到过人,看这么肥沃的土地,田地荒芜,杂草丛生,诚是可惜了。”
八戒点点头,想起日游神的提醒,满是担忧道:“师父,你看才五月的天,就有这般热度,该不会是乌鸡国出了旱魃,才闹得人心惶惶,田地荒芜啊?”
三藏摇摇头,托着下巴沉吟道:“应该不会,乌鸡国是出了妖怪,但那是文殊老狐狸的青毛狮子,占了乌鸡国王的宝座,不过那厮会些呼风唤雨的法术,应该还不至于闹到人心背离的地步。”
敖白摸了张牌,打了个哈欠,满目悠然道:“师父,既来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它什么魑魅魍魉,凶神恶煞,咱都一并收拾了,还乌鸡国一个清明世界,那不就结了?”
孙悟空嘿嘿一笑,言语轻松道:“敖白说得是,量他一头小小的青毛狮子精,能有多大能耐,等俺老孙过去把它给收了,便好趁机敲老狐狸一把,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三藏听了煞是解恨,咬了咬牙,面目狰狞道:“悟空的建议甚妙,碰到老狐狸家后院起火,就该这么办。哼哼,果然是世事无常,风水轮流转,当初被死狐狸耍得团团转,这会栽到我手上,还不让他狠狠地出一回血,哈哈哈。”心想着能占奸猾似鬼的文殊师利的便宜,师兄弟几个乐得眉开眼笑,心中满是期待。
就在这时,孙悟空神情淡定地敲了敲桌子,将按倒的麻将牌翻转过来,呵呵笑道:“清一色对对碰胡了,承让承让。”
唐三藏大跌眼镜,汗然瞪着猴子道:“死猴子,你蒙着眼睛也能胡啊,我刚才还担心你会摸到我的手呢,真是厉害。”
猴子闻言淡然一笑,满心傲然道:“是跟黎山老母打牌的时候领悟的,蒙着眼睛打牌,能让俺老孙更加平心静气,捕捉到平时难以觉察的细微变化,倘若练成的话,也算是一门绝技。”
大法师听了饶有兴趣,颇为急切道:“有什么细微的变化,你都觉察到什么了?”
孙悟空面有得色,满是悠哉道:“很多啊,刚才八戒偷偷地掏了两下鼻子,检查伤好了没有,真恶心。刚才俺说胡的时候,师父你伸出小手指鄙视俺,有木有,有木有?敖白,你小子别想换俺的牌,俺老孙这副清一色对对碰是铁定了的,想趁俺看不见的时候换牌,门都没有。”
敖白讪讪地收了手,骇然道:“不是吧,猴哥,连这你都知道,也太神奇了,话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猴子嘿嘿一笑,得意洋洋地解释:“其实这也容易得很,俺闭上眼睛之后,整颗心就静了下来,仔细地感应周围空气的变化,就能知道身边都有些什么东西,在发生着什么变化,不过这样玄妙的心境,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俺老孙现在的目标是要分辨出你们手上拿的是什么牌,那就强大了。”
沙悟净吓得目瞪口呆,不觉弱弱道:“大师兄,真要是这样的话,那你不成雀神了,到时候谁还敢跟你打?”
八戒冷哼一声,没好气地鄙视道:“呆子,你别听他胡说,摸牌只在一瞬间,哪可能感觉得出来,反正俺不信,打死俺也不信。”
孙悟空哈哈大笑,一脸认真道:“臭猪,你爱信不信,等哪天俺老孙练成了,可有你哭的时候。”
看着身后跃跃欲试的沙悟净,唐三藏满心不爽,像赶苍蝇似地挥手道:“悟净,你怎么回事,沐浴疗法做完了吗,回去回去,这大热的天,哪凉快哪呆着去,别在我身边晃来晃去,害老子都输钱了。”
沙悟净挠着头,呵呵笑着讨好道:“师父,俺老沙的伤早好了,还是换二师兄去吧,他伤得比较重,需要多加治疗,就由俺来接替他,也好练练手。”
八戒把眼睛一瞪,没耐烦道:“嗨,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没看见俺们正商量事情吗,哪是你玩儿的时候?”
老沙听了很不服气,慑于八戒的威严,踟躇道:“商量事情也可以找俺嘛,好歹俺也是三藏军团的一员,总得一视同仁吧?”
三藏把手一挥,没好气道:“行了,悟净,你那榆木脑袋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别给老子添乱就谢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