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脚的时候一定要快,踢的时候一定要狠,位置一定要准确,不能有任何的偏差,不然你就会给别人留下反应的时间!”
方言对着面前的狄安娜说道,然后重新把裹着一层厚厚羽绒服的右手伸了出来,摆在了和自己裆部相同的高度,对着狄安娜勾了勾手,
“再来!”
“噗!”
一脚,再次的重重的踢在了他的右手之上,然后发出一道沉闷的声响,方言看着笑了笑,眼神里面充满了鼓励之色,“再快一点,力气再大一点!”
“噗!”
又是一道沉闷的声响传出,方言的手晃了晃,然后又重新的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看着面前已经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狄安娜,摇了摇头,走过去坐到了她的旁边。
终归,还是一个小孩子……
这是方言与狄安娜相接触的第二天下午,虽然两个人之间依旧有着一道浅浅的隔阂,但并不影响两人简单的沟通交流,以及类似于现在这样的“帮助”。
其实就是方言觉得无聊,然后把狄安娜硬拉下来解闷,美其名曰,训练狄安娜的生存手段。
不过也确实,狄安娜的年龄和性别也仅仅只是一层保护色,究其根本,这既是一种优势,也是一种劣势,她能让别人放松警惕,但同时,在遇到危险情况的时候,体格所带来的劣势也会让她没有多大的反抗之力,毕竟,这个世界总不会缺少变态的存在……
所以,一些防身的小技巧就显得异常的必要,就好像她最初使出的那招猴子偷桃,而方言现在就是在训练狄安娜有关于这一部分的技巧。
至于会不会教坏小朋友之类的问题,在这种时候,方言觉得,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不是么?
“我再跟你说说剩下的东西,这里,还有这里,如果你的腿被别人夹住了的话,你就用手快速的击打这两个部位。”方言对着狄安娜指了指自己的喉咙以及眼睛。
“打这里,还有这里?”狄安娜问道,脸上也充满了疑惑。
“对!”
方言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把自己腰间上的手枪和军刺摸了出来,伸到狄安娜的眼前晃了晃,“你的武器,主要还是需要这两种东西,手枪和军刺,突击步枪,其实并不适合你!”
狄安娜盯着方言的眼睛,慢慢的点了点头,事实上,即便是她身后背着一把步枪,但她也从来没有用过。
“你现在多少岁?”方言问道,把手枪和军刺重新收了回去,然后把右手上包裹着衣服取了下来,拿出一袋压缩饼干,静静的坐在了一旁。
“十三。”狄安娜小声的回道,清洗过的脸上虽然还残留着一丝污渍,不过也已经能隐隐的看出一丝英气,一丝稚嫩,还有属于曾经的俏皮。
“你没有杀过人吧?”方言拿出一块饼干递了过去,却在不经意之间,脑回路似乎短路了一样,问出了这个尴尬问题。
狄安娜把饼干放进了自己的口中,睁着自己的眼睛看着方言,然后把饼干吞下了下去,才蹦出了两个字,“杀过!”
“几个?”方言觉得自己的脑回路铁定不正常,居然和这个小女孩讨论起了杀人的问题。
“三个……”
“四楼的那两个人?”方言瞬间想到了自己在四楼看见的两具尸体,身中数弹倒地的的两具尸体,以及他们身上不见了的枪械。
“嗯!”狄安娜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再冒出下一句话来。
我滴个乖乖,难道战斗民族的人体构造和我们真的就怎么不一样么?
方言的脑袋里突兀的蹦出了这个想法,然后又摇了摇头,试图把自己拖到了正常人的思维之中,但看着旁边坐着的狄安娜,口中却再次的冒出了一句不符合正常人思维的问话。
“那你当时是什么感受,有什么感想?”
“有点害怕,后面就没有了,他们就像是以前我爸爸带着我打猎的野兔一样……”狄安娜轻声的回道,方言听着却突兀的沉默了下来,看着狄安娜的小脸欲言又止,
“狄安娜,你看着我,我问你一件事情。”方言说道,把狄安娜的脸扳了过来,然后对着自己的眼睛,这才再次开口郑重的问道,“我,是不是也是野兔子?”
“不是!”狄安娜回道,方言也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个孩子的心理还没有被完全的扭曲,还没有完全丧失一个人的人性,但对于她来说,她也永远不可能再找回属于以前的快乐和温馨。
“那我是什么?”方言再次开口问道。
“陌生人,但不是敌人。”狄安娜的话语永远是那么的简短,然后沉默,如果方言不问的话,或许她永远不会主动的开口说话。
“好了,不说这事情了。”方言说着摆了摆手,又重新的站了起来,把衣服拿起来准备再次的包裹在手臂之上,同时对着还坐在地上的狄安娜叫道,“起来吧,我们继续!”
没有回应,但狄安娜也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面前还没有做好架势的方言,眼里闪过了一道莫名的光彩,然后,直接一脚踢了上去。
“嗷……”
一声如同狼嚎的叫声在这栋大楼中响起,在这片雨幕之下的寂静城市之中,显得悠长而又深远……
……
天色,也慢慢的在这场连绵的大雨之中暗了下来,除了下午那道悲戚而又惨烈的嚎叫声之外,这栋大楼似乎依旧是那么的宁静,那么的平和……
“狄安娜,晚安!”
方言对着狄安娜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