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
曾经的王家大院,煊赫威武,便是那看门的石狮子,都带着气魄,镇得妖鬼不得近身。
但是今天,莫说那石狮子,就是门内汪汪叫的狗,都变得哑了起来。
大量的士兵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们肃穆,他们静立,他们庄严,他们凶狠。
他们将这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肃杀的气,庄严的势,凝聚在一起,仿佛巨大的乌云压在王府之上,带给人黑云压城的感觉。
王府,终究是姓王者的府邸,而不是王爷的府邸。
所以当这满府士兵围住府邸的时候,大家便知道祸事来了。
尽管王家的大老爷,老族长,曾亲自出去过一次。
不过很遗憾他又被打了回来。
安嗣源坐在四海清平车上,大光头油光锃亮,对着府内笑道:“王老头,你修行了这几百年,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别人都是小的奉献老的,只要金梁不倒,家族便不倒。正所谓置身事外方得超然。你到好,非要卷进这浑水里,给小的们打下手。却不知,这震慑一旦不是震慑,亲自下了场,那迎来的便是暴风骤雨。”
王战宇在自家屋顶上拂袖而立:“你说得没错,是我架不住子孙哀求,舍不得,放不下这子孙基业,亲自下了场,坏了规矩,才招来这祸事。不过要说灭我王家,却还差得远了。安嗣源,难不成你还真敢攻打我王家不成?又或者你觉得凭你就能败我?”
安嗣源大笑:“您老人家三品莲台,我不过区区二品,如何能与你对抗。不过本官好歹也是朝廷中人,赐平乱印,获清平车,主的就是一方平安。你若真要与我一战,我便舍命与你拼一回又如何?”
王战宇脸色铁青。
安嗣源能够以一人之力对抗十大家到现在,当然不仅仅是官府的威风,也有他自身的实力,更有这平乱印,清平车之功。
平乱印与清平车不仅仅是源器重宝,更代表着皇家威仪。
此二物一攻一守,平乱印打杀不法,清平车守护自身。
只要安嗣源坐在清平车上,王战宇便不能随意攻击,否则是犯架。
当然,王战宇也未必承担不起,不过他才让上面为了解决一次手尾,再来一次,可就没那么好应付了。
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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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是,就算打,他也未必能赢!
除了手掌平乱印,脚踏清平车,安嗣源手下高手众多,有三狼四猛,十六血手,更有五百血衣卫,三千列缺士。
这些人,都出来了。
如果是十大贵族联手,不,哪怕只有一家贵族来助,王战宇都不惧,不怕。
但是以一对一,王战宇却不能不忌惮,不畏缩。
倾巢而动,只为将他困于此处。
王战宇看着安嗣源,道:“你真相信,就凭一个苏沉,就能解决其他九家?”
“我不信,却不能不信。”安嗣源回答:“因为他已经杀了申元洪,废了卫沛,灭了何家与雄家,拉拢了龙家,现在正去劝降林家。在你我说话的当口,他正在马不停蹄的铲除,剿灭,消灭你的朋友与伙伴。今天,注定是流血之夜,是天翻地覆之夜。”
“他们不会束手旁观的。”
“没错。然则我们也有准备。鲁青光,源都署,甚至还有三江军,苏沉布了很多后手,我也有一些后手。也许不能竟全功,但每走出一步,十大家便少一家。这样就很好。”
安嗣源笑mī_mī的,语气出奇的温柔地说着。
他说:“事情是苏沉做的,有什么后果,仇怨,也多是他先担着,但是好处则是我享着。所以,这件事只有成功多少,没有失败一说。”
王战宇的心便凉了。
他知道安嗣源说得没错,这一仗,他们已经输了,差别只在于输多输少的问题,只在于谁是能留下来的一方的问题。
他们不可能杀光所有贵族。
苏沉知道这点,安嗣源知道这点,王战宇也知道这点。
不过王战宇暂时还不想降。
因为他还抱有希望。
希望其他九大家能突出重围,解救他。
不过随着坏消息一个接一个过来,王战宇的心也便渐渐凉了。
林家降了。
陈文辉死了。
连家亡了。
来家投降。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的赶着过来,连成了线,排成了队,甚至不给人一口喘息的时间。
当王战宇听说卫家也降了的时候,他终于放弃了。
他知道不能再等,再等,可能就不需要他投降了。
所以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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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王家愿意认输,从此以后奉安城主调度行事。该拿的钱粮,该交的税钱,该奉的土地与资源,一样不少,尽皆交纳。就是河西林与水道,也可让出。”
安嗣源叹息:“河西密林与水道已经不属于你了,那是苏沉的,你又何必在这时候再耍这心机。”
王战宇咬了咬牙:“王家愿交出一切买卖,听凭城主发落。”
安嗣源便摇头:“没有意义的。今天你能交出来,明天你就能再拿回去。钱财乃身外之物,你懂,我懂,大家都懂。”
王战宇跺了跺脚:“王家愿再纳百万源石。”
安嗣源答:“苏沉的意思,是别人都可以活,独你不能活。清河不需要更多的摇光境。”
“我王家的破碎刀,玉龙梭,百炼神甲也可献给城主。”
安嗣源便笑得越发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