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它食人了。”青竹在一边低声的说道。
但没人会在意这个细节。
年鱼儿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
但这个耳尖的贩主却丝毫不放过青竹的这个质疑,因为他有一把好嘴。
“这个小小姐说得是没错,它是食人了,但你知道它为什么要食人吗?因为它有孕在身,在孩子面前,它还能有选择吗?根据书上的记载,鳞豹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是不会食人的。可是这种鳞豹却为了腹中的孩子去破了这个戒,突现了的是一种无法言述的母爱,那是一道神圣的光辉!”
经他这样一说,也便让不少人感到了些许的动容。
这贩主正暗暗的得意,他接着趁热打铁的继续说道。
“作个买卖不容易,我们也是金牌子老字号,绝不坑大家,这只鳞豹我们不卖了!”
“切!“长长的一声唏嘘声。
“不卖你说这么多做什么?浪费大家时间。”
“就是啊!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出一个金币把这个鳞豹买下来,然后把它埋了。”
人群中有人如是说道。
但这个贩主的心中却是对这些人感到了明显的不屑,他在心中冷冷的鄙视着说出这话的人,虽然这个鳞豹的鳞片有一部分已经残缺了,但是单用这鳞豹剥下来鳞拿去卖,起码的可以卖到一个半金币以上,也不用说可以用做药材的筋骨了。
但是他表面依旧是十分的谦和,他微微笑着道。
“想必大家对赌石这个玩法已经耳熟能详了,那今天在场的各位要不要也来赌个有意思的?”
“你要赌什么?难不成还要赌这具要死掉的鳞豹尸体?哈哈,这可真的是贻笑大方!”
围观者有人说道。
贩主没有立即反驳,他从袖中抽出了一把长芊剑,然后对着这个鳞豹的尾巴轻轻一挥,伴随一阵痛苦的无力呻吟,立即断成了两截。
此举,为了证明此鳞豹现在还是活着的,同时也用鳞豹的血来威慑一下围观的众人。
“我们来赌胎!这只鳞豹的产期大概就在这十天里,但我想它可能撑不住了。早产的鳞豹虽然体质尚弱,但是这种幼体的妖兽却是最适宜培养成忠心的妖宠!敢问这东坊兽行里,一年内能有几只如此年幼,等级又高的妖兽出售!?”
人群中刹那间便有所轰动了,但有一个冷笑的声音却犹如一盆冷水,冰冷的浇了下来。
“看到那鳞豹腹部深可见骨的伤口没有,虽然看起来没有发炎,但是我敢大胆的猜测,那只鳞豹腹部的另一侧肯定有更严重的伤口,否则这贩主怎么会把如此深可见骨的伤口摆在明面,这不明显的掉价了么!?”
说出这话的人,正是从楼上下来的客人之一。
年鱼儿觉得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这下子,贩主明显的脸色就有点沉了下来,他冷冷的说道。
“三十个金币,不二价!现场开刨。赌好了,能值个上百金币。没钱的人,少说闲话捣乱。”
那人耸了耸肩,当作认输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看见那人的离去,众人大都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笑了笑,接着各自散去。
“它可能要死了,先生。”青竹呆呆的望着鳞豹的腹部,它的气息越来越弱,腹部起伏得越来越慢。
“蒽,不会有人买的了。走吧,我们继续去挑选米妮泰熊。”
年鱼儿拉着青竹的手,示意要带着她离开这里。
但是却被青竹意外的拒绝了,只听到青竹满怀歉意的说道。
“先生,它好像哭了。我想等多一会儿,想看看谁会来把它带走。”
年鱼儿也不再拒绝,他向贩主讨了两个凳子,安静的坐了下来。
就这样,在囚禁着鳞豹的黑石牢笼前,青竹和年鱼儿从中午守到了下午,夕阳都将要落下来了,但年鱼儿和青竹只是喝了点水,并无其余进食。
终于,那只鳞豹还是撑不住了,它仿若回光返照一般,忽然睁开了猩红的眼睛,深深的望了蹲在黑石牢笼前的青竹一眼,然后就缓缓的闭上了。
“它死了!”贩主走了过来,安慰的拍了拍青竹的肩膀。
吧嗒一下,豆大的泪水滴落了下来。青竹回过头来望着这个中年的男人,这个贩主,她哽咽的说道。
“我恨你!你比食人的鳞豹更让人觉得可恶!”
听到这莫名的话,这个贩主愣了一下,他有点苦笑的望着青竹。然后他却对着年鱼儿平淡无波的说道。
“我是个商人,也要养家糊口。五个金币,最后一下,你要不要来赌一次,就赌这只鳞豹腹中的究竟是不是一个死胎?”
年鱼儿望了红着眼睛的青竹一眼,然后叹了口气,往空中扔出了五枚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