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登营的长弓让江东军吃了不少苦头。
远远观战的魏延等人一个个微微张着嘴巴,愕然看着。
“幸亏当初我军没和先登营厮杀。”陈到说道:“如果真打起来,只是他们距离这么远射出的箭矢,就够将士们受了。”
“现在相信先登营能够胜任此战了?”曹铄笑着向众人问道。
“信了!”魏延说道:“还是公子懂得用人,不像我们,只是一味的怀疑。”
“怀疑也是没错。”曹铄说道:“实话说,没有见到先登营使出本事,我也在怀疑他们的能耐,毕竟八百人击破三万人,听起来怎么都有些夸张。”
“公子说的是。”众人纷纷附和。
先登营的箭矢让江东军吃了不少苦头,周泰知道,如果不尽快冲上去,不知道会有多少将士死在强劲的长弓下。
“加快速度,给我冲!”策马飞奔,他高声喊道。
先登营发射的箭矢在他身边呼啸而过。
一个个江东骑兵中箭落地。
江东骑兵的马匹,都是南方的小矮马,不像曹铄麾下骑兵的坐骑那样高大。
矮小的马匹,冲锋速度和冲力当然不如高大的北方战马。
可它们的奔跑速度毕竟比步军要快。
不过片刻,周泰就带领江东骑兵冲打动了先登营的前方。
江东步军则在离他们还有数十步的地方加紧奔跑。
“列阵!”敌军眼看到了跟前,鞠义吼了一声。
先登营的将士纷纷把长弓丢弃在地上,取出长槊,顷刻间摆列起防御骑兵的阵势。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丁点的多余。
冲到跟前的江东骑兵收势不及,撞上了先登营的大阵。
先登营将士一手持盾,用肩膀顶住盾牌,抗击着骑兵的冲力,手中长槊不停的向前戳刺,把一个个江东骑兵从马背上刺翻下来。
也有江东骑兵发起了反击,可他们刺出的兵器,却都被先登营的大盾挡住。
除了双方刚撞在一起,有些先登营将士被战马的冲击力撞倒在地之外,仅由八百人组成的阵势,居然没有一丝动摇。
周泰挥舞兵器,用力的敲击着眼前的先登营盾牌。
可他却没想到,先登营的阵型排列十分讲究。
以免盾牌被他敲裂,立刻就会有另一个士兵补上,把没了盾牌的同伴替换下去。
“来将不要张狂!”见周泰把一群先登营将士打的无力还击,鞠义吼了一声,策马冲了上去。
听见鞠义的吼声,周泰扭头看了过来。
见鞠义冲了上来,他喊了一声:“来得好!”
俩人相向冲出,在混乱的战场中捉对厮杀。
周泰是江东猛将,曾追随孙策参加了夺回江东的多次战斗。
鞠义也曾是袁绍麾下大将,不仅擅长练兵,操练出了先登营这样的猛士,他的武艺也不在河北四庭柱之下。
俩人厮杀,一时竟难分胜负。
先一步冲出的江东骑兵毕竟人数不多,很快就被先登营压制。
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四处乱跑,掉落马背的江东骑兵则被先登营将士刺穿胸膛。
就在江东骑兵即将溃败的时候,步军终于冲了上来。
“杀!”敌军步兵冲上,先登营将士齐声呐喊,向前猛冲。
原本就已经快要被击溃的江东骑兵,瞬间瓦解,在两支相互冲锋的步军之间,被成片的挤翻在地。
与江东步兵杀在一起,先登营将士很快散开。
他们三五成群彼此策应,看似与其他人相互孤立,在厮杀的时候却又能照应到同伴。
远处观战的曹铄看到这一幕,对魏延等人说道:“先登营的战阵厮杀确实有他们自己的特点。如果先前真的在战场上和他们打起来,虽然胜负难料,飞熊、龙纹或是破阵,任何一营的损失也都不会太小。”
“我也正想说。”高顺说道:“如果先登营遇见破阵营,我还真没有把握能够胜他。”
“四营精锐彼此都有长处。”曹铄说道:“你们各自有着各自的战法,我也不强求你们去学彼此,只希望能够研究彼此的战术。不是为了别的,只为将来上了战场,遇见战法相似的敌人,会有个破敌的法子。”
“我们记下了!”魏延等人纷纷抱拳应道。
战场上,鞠义和周泰彼此都奈何不了对方。
然而江东军虽然人数众多,却并不是先登营的对手。
先登营在一步步的向前推进,人数众多的江东军反倒是步步后退。
他们每后退一步,都会有人倒在先登营的长槊下。
渐渐的,江东军战意越来越低落,后面的将士已经有人开始加快后退的步伐。
扫眼看了一下战场,发现将士们已经没了战意,经验老道的周泰知道,如果再杀下去,这一仗将会落个全线溃败。
“有序后撤!”周泰吼了一声,大刀向前一挺,把鞠义逼退了一些,策马往回走去。
得到命令,江东军纷纷加快后撤的步伐。
先登营哪里肯让他们逃走,也跟着追了上来。
眼看先登营追的远了,担心他们孤军深入被孙权派来的援兵围住,曹铄向蔡稷下令:“鸣金收兵!”
中军响起鸣金声,鞠义回头看了一眼,向先登营将士们喊道:“清理战场,准备后撤。”
先登营所谓的清理战场,就是寻找还有没有活着的敌人。
不管重伤还是轻伤,只要还留着一口气,全都用长槊刺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