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凌云阁。
王嫣向曹铄问道:“公子怎么说凌云阁的菜不好?”
“你觉得好不好?”曹铄问道。
“我觉得挺好吃的。”王嫣说道:“长这么大,我还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
“那是因为你没吃过真正好吃的。”曹铄说道:“饮食是一种文化,人活着,最根本的是追求填饱肚子,冷天不会被冻着,暑天不会被热着,有住的房子,有睡的铺盖……”
提到铺盖,曹铄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早就想找木匠打造一张大床,只因为太忙,这件事给耽搁了。
在地上打铺盖要说也没什么不好,可曹铄却始终不太习惯。
他还是觉得睡觉的地方和地面稍微有些距离是好的。
“公子想什么呢?”曹铄没接着说下去,王嫣问道。
“你知道对男人来说,最根本的幸福是什么?”曹铄突然冒出一句。
王嫣眨巴了两下眼睛,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对于王嫣来说,曹铄的问题有的时候确实是太深奥。
她许多年没有接触人,对其他人并没有太多了解,当然不可能知道对男人来说什么才是最根本的幸福。
“男人的生活,最起码得满足两样需求。”曹铄说道:“灶上有煮的,下面有杵的……”
王嫣眨巴了两下眼睛,还是没明白。
曹铄贱兮兮的一笑,小声对她说道:“就是有饭吃,有女人睡。”
他这么一解释,王嫣才明白过来。
她俏脸一红,狠狠翻了曹铄个白眼。
假装没有看到,曹铄对身后跟着的一个卫士说道:“你去找几个木匠过来,我有些东西需要他们做。”
卫士应声离去,曹铄又对另一个说道:“你可以去那家丝绸店,把我该拿的那份钱给取来。”
“公子买了丝绸,怎么还有钱拿?”并不知道曹铄和丝绸店掌柜之间有约定,王嫣诧异的问道。
“买东西这种事,一般人是给钱拿货。蠢点的人就是给很多钱,拿比别人少的货。”曹铄说道:“像我这种满脑子都是智慧的人,有时候不仅不用给钱,拿了东西还能赚一笔。”
王嫣完全不懂曹铄说的意思。
像她这样单纯的女子,当然不可能想到曹铄会和丝绸店掌柜合起伙坑刘备!
带着王嫣和几个卫士,沿街道走了没多远,去丝绸店的卫士背着个布包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公子,拿到了!”到了跟前,卫士对曹铄说道。
“多少?”曹铄问道。
“十六吊。”卫士说道:“掌柜本来想给金珠,又担心公子急用钱没地方换,就干脆数了十六吊给我。”
“那些金珠可不止四十吊钱。”曹铄说道:“算了,即使多,也多不到哪去,给他赚点好了!”
“敢多赚公子的钱,要不要我们几个去把他的店砸了?”另一个卫士问道。
“干嘛?”曹铄说道:“我是曹家公子,你们是我的卫士。我们又不是横行乡里、鱼肉百姓的恶霸?像我这样的人无论说话还是做事,都要谨言慎行、如履薄冰!我就纳闷了,我这种谦谦君子,手下怎么就有你们这些不讲规矩的兵?”
被曹铄训了几句,卫士们都没敢吭声。
“拿出一吊你们几个分了。”曹铄说道:“别忘了给去找木匠的一份。”
汉末物资匮乏,钱也造的比较少。
一吊钱足够普通百姓过两个月的好日子。
曹铄出手阔绰,上嘴唇和下嘴唇打个架,就把一吊钱分给他们。
几个卫士连忙谢了。
带着王嫣等人回到曹家。
曹铄进了院子,和王嫣一同走向王越的房间。
来到许都已经有些日子,王越的身体状况每天都在好转。
刚到许都的那些日子,他连起身都困难。
如今已经能够坐起。
吃饭也可以自己捧着饭碗,只是双臂使不上力气,两条腿还没什么知觉。
曹铄进屋的时候,王越正坐在铺盖上看书。
见他来了,王越把书放下拱手招呼:“公子来了。”
“帝师怎么坐起来了?”曹铄说道:“你还需要静养,再过一些日子,应该就能走路。”
“还是没感觉到腿上有知觉。”王越说道:“也不知道哪天才能走路。”
“帝师不要着急。”曹铄说道:“养伤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何况你在鱼梁洲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伤势太重,几个月能养得好已经是造化。”
“公子说的是。”王越问道:“最近公子剑法有没有精进?”
“每天都在进步。”曹铄说道:“前些日子攻上蕲县城头,我还是第一个杀上去,只凭一把长剑,就砍出了条血路。”
王越点头说道:“公子剑法精进就好,可惜我是废了,以后不能在公子身边伺候!”
“帝师说的哪里话。”曹铄说道:“你是我的岳父,将来我得伺候你才是!”
“公子尊贵,我不过是个落魄之人,哪敢劳驾照应。”王越说道:“虽然我不能帮着公子,但有两个小友可以。”
“不知帝师的小友是……”王越要给他举荐人才,曹铄眼睛一亮。
“一个名叫邓展,故居南阳,年纪和公子相仿。”王越说道:“他虽然年少,却精通各种兵器,尤其是擅长空手入白刃。另一个名叫祝奥,字公道,擅长使槊,年纪也和公子相差无几……”
“帝师在鱼梁洲这么多年,怎么会认识如此年轻的侠客?”曹铄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