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恒和曹毅原本打算去各宫探望皇后、皇妃和其他妃嫔。
看出他们的心思,丁瑶干脆让宫女把皇后、皇妃和妃嫔们都给请了来。
袁芳等人见到丁瑶派来的宫女,当即就明白过来。
她们也不用再在自己的寝宫等着,太后这是舍不得两个孙儿,要把他们多留在身边一会。
明白丁瑶的心思,袁芳等人当然不会不识趣。
后宫后妃纷纷来到太后的寝宫,平日里虽然不能算冷清也绝对说不上热闹的地方,陡然多了许多生趣。
太后的寝宫热闹非常,曹铄却没有过去。
后宫的后妃,他一次见两三个还成,要是见的太多,还真是会被吵到头疼。
女人多的地方,麻烦也多。
曹铄可不愿意这个时候往太后寝宫去凑。
坐在书房里,曹铄批复着前一天送来的奏折,邓展来到门口:“启禀陛下,已经问清楚了。”
头也没抬,曹铄问了一句:“全都去了?”
“后宫自皇后以下、嫔妃以上,全都去了太后寝宫。”邓展回道:“太后那里,今天是真的热闹。”
“还好我没有过去。”曹铄说道:“上回太子回来,后宫嫔妃也都去了太后那里,我和太子居然被赶到外面房间。里面女人太多,我们根本插不上话。”
提起上回曹恒回来,曹铄说话的语气像是受了不少气一样。
邓展听了觉着好笑,却又不敢笑出来。
“怎么?”抬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外面的邓展,曹铄问道:“是不是觉着很好笑?”
“不敢。”邓展回道:“陛下说话,谁敢发笑。”
“只是不敢,并不是不想。”曹铄说道:“你那点心思,难道我还不明白?”
“太子和二皇子在外征伐许久,如今返回长安,太后舍不得他们,留在寝宫多说会话,为了不让两位皇子在去后妃们的寝宫去问安,把后妃都请到太后那里,也在情理之中。”邓展说道:“其实有句话,臣不知道该不该说。”
“我不让你说,难道你就不想说了?”曹铄横了他一眼:“想说就说,要是不想说,就给我憋回去。”
“臣认为陛下给太子和二皇子赋闲的日子太少。”邓展说道:“才从关外回来,还没喘口气,二皇子接着就要上任长安令,太子更是事务繁多,只怕以后连歇一歇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要不是陛下把两位皇子的日程安排的太满,太后也不至于这么做。陛下也不是不知道,太后还是喜欢清静,并不喜欢她那里人多。一改常态,无非是祖母对孙儿的疼爱罢了。”
“你说的是没错,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并没有示意邓展进屋,曹铄对站在门口的他说道:“太子监国,而且我又给了他听政的权利。他肩膀上的担子,可要比你们想象中重的多。至于二皇子,太子也曾在书信中提起过他的能耐。要是太子没有虚妄之言,区区长安,他还是能够治理妥的。”
邓展站在门口没有应声,曹铄说的这些,他是一句话也接不上。
书房里,曹铄想了一下,对邓展说道:“派个人去邺城,把任城王请到长安,就说我有要紧事和他商量。”
曹彰前往邺城之前,曾在长安见过曹铄。
当时曹铄只告诉他,卞夫人并非病故,而是自杀。
怀揣着疑惑,曹彰到了邺城。
从曹植口中听说了整个来龙去脉,他才明白,先前的疑惑完全都是虚妄,曹铄根本没有隐瞒他任何事情。
办完了卞夫人的丧事,曹彰和曹植面朝陵墓站着。
兄弟俩一个是任城王,一个是陈王,彼此都是有些财力,卞夫人的陵墓修造的虽然不能说气势宏伟,也不算太过寒酸,至少比那些一等公卿的陵墓,还有有气魄些。
“要不是陛下恩典,让我们把母亲送到邺城安葬,母亲怕是只能有坐小小的坟茔。”曹植叹了一声说道:“母亲临终前也知道她的过错,让她始终耿耿于怀无法放下的,其实还是兄长……”
“不要说了。”曹彰打断了他:“你要说什么我全都知道。这几年,我也不是不想来看母亲,只是每每想到她做过的一些事情,实在是难以释怀。要是知道母亲会……”
说到这里,曹彰没能再说下去,眼圈已经是红了。
知道他心情郁结,曹植也没再多说什么。
兄弟俩面朝陵墓站着,良久无言。
一名卫士跑到他们身后:“启禀任城王、陈王,陛下派了使者过来,说是有话带给任城王。”
“我来邺城之前才去过长安,陛下什么也没对我说。”曹彰看向曹植:“怎么这会突然派人过来,又要我去一趟长安?”
“既然是陛下召兄长过去,兄长只管去也就是了。”曹植回道:“见了陛下,自会知道他要兄长做什么。”
“你打算怎么办?”曹彰又问。
“我打算在邺城为母亲守陵三年。”曹植说道:“陈国有地方官府,也用不着我操心。”
“母亲的陵墓,多劳烦你了。”曹彰向曹植拱了拱手。
曹植躬身给他行了个大礼:“兄长好走!”
转身离开,曹彰在卫士的引领下,见到曹铄派来的使者。
当初曹彰没有去任城的时候,每天都跟在曹铄身后。
大魏朝廷上下,哪会有人不认得这位深受皇帝亲近的任城王?
见到曹彰,使者迎了上来。
躬身一礼,使者说道:“我奉陛下旨意,请任城王即刻前往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