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曹铄身侧的侍女低头说道:“将军只有一位夫人。”
“一位夫人?”曹铄一愣:“你家将军没有纳妾?”
“没有!”
侍女的回答让曹铄顿时满头雾水。
他看过的故事里,吕布先是娶了正妻严氏,后来又纳了貂蝉为妾,到了小沛,又娶了曹豹的女儿……
可侍女却说他没有纳妾……
曹铄有点不懂了!
吕布没有纳妾,这么说就不存在貂蝉,或者刚才那位就是貂蝉。
可眼下的情况,怎么都和他的认知对不上!
实在想不明白,曹铄干脆不想。
有些事不用想太多,只要找个了解内情的人问问也就知道了。
在侍女陪同下进了一间房。
跟在后面的陈伍等人则守在门口。
身在曹家,曹铄已经习惯让侍女伺候更衣。
当着侍女的面tuō_guāng衣服也没什么不适应。
张开双臂,他任由两个侍女把湿漉漉的衣服脱下。
一个侍女捧着干净的新衣来到面前。
为曹铄更衣的侍女把新衣服给她披上。
所有的一切都在默然无声中进行。
侍女刚为她换好衣服,外面传来陈伍的声音:“公子,吕将军差人来请。”
“请他等一下,我这就好。”曹铄说道。
奉命领曹铄去前厅的是个吕布军小校。
曹铄才出房间,小校就迎了上来,抱拳躬身说道:“将军已在前厅等候,请公子随我来。”
曹铄点了下头,带着陈伍等人,由小校引领着来到前厅。
吕布、陈珪以及另外几人早就坐在厅内。
见曹铄来了,吕布起身抱拳说道:“刚才幸亏公子搭救,否则拙荆可就危险了。”
“将军不用这样。”曹铄回礼说道:“恰好我就在附近,听见呼救又说是夫人,当然得下水搭救。”
“坐!”吕布请曹铄坐下。
曹铄看了一下厅内坐着的几个人。
几人多半身穿铠甲,只有两个穿着袍服。
可见吕布治军,向来注重武力,对谋略天下决胜千里并不是特别重视。
“公子来徐州的意图,陈公已经说了。”吕布说道:“只可惜我已经把女儿嫁到淮南,恐怕公子要白走一趟。实话说,如果不是搭救拙荆,公子可能连徐州都出不去。”
曹铄微微一笑:“如果小姐没在淮南,而是回了徐州,将军怎么说?”
陈珪还没和吕布提起小姐已经到了小沛。
吕布闻言一愣,向曹铄问道:“公子什么意思?”
曹铄起身抱拳说道:“陈公应该已经与将军说了利弊,当今天下皇权衰微,各路英雄割据一方、彼此攻伐。虽然汉室已大不如前,天子毕竟还是天子,陛下毕竟还是陛下。袁术僭越称帝实为大逆,天下人可共伐。试问将军,舍弃天下而与一独夫结亲,是不是不智?”
吕布捏着下巴眉头紧锁,向曹铄问道:“公子刚才说我女儿不在淮南,究竟什么意思?”
“将军恕罪!”曹铄说道:“我向来敬重将军,论沙场征伐,天下英雄有几人能与将军匹敌?像将军这种纵马天下、笑傲苍生的英雄,我又怎么忍心眼看成为天下人共诛的逆贼?”
“曹铄,你好大胆!”在坐的一位将军瞪眼向曹铄吼道:“竟敢对将军无礼!”
吕布抬手阻止了他,对曹铄说道:“公子接着讲。”
“为免将军误入歧途,我就擅自做了个决定。”曹铄说道:“我去了趟淮南,在小姐没进寿春之前,把她截了回来。”
“萌儿回来了?”吕布诧异问道。
“温候!”陈珪在一旁说道:“小姐已经送到小沛,我担心问头发怒,因此刚才没说。”
攥着拳头,吕布轻轻敲打着桌面。
在坐的将军一个个按剑而坐,目光都落在曹铄脸上,只等吕布一声令下,就上前把曹铄给砍了。
“回来就好!”吕布突然冒出一句,让众人吃惊不已:“我也后悔和袁术结亲,公子倒是帮了个大忙。”
他站了起来,对曹铄说道:“公子救了拙荆,我得让她当面道谢,这里人多,还请公子随我去后堂一坐。”
吕布离席,临走时对陈珪说道:“陈公,你也来!”
曹铄和陈珪跟着吕布往后堂去了。
坐在厅内的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没闹明白究竟怎么回事。
吕布先是答应了和袁术结亲,突然间又改了主意。
他的转变实在也太快了些……
曹铄跟着吕布来到后堂,他在刚进门的地方站着,吕布则走了进去:“夫人,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夫人从帐幔后走出,见到曹铄,她欠身一礼:“不想将军竟把恩公请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夫人多礼了。”曹铄回礼。
直到这时,他才真正看清了吕布夫人的容貌。
她和吕萌在面相上有着八九分相像,虽然已经年过三旬,举手投足间却顾盼生情,流露着与生俱来的妩媚。
“见到公子之前,陈公也和我说了利弊。”吕布说道:“木已成舟,我也没有法子,总不能背信弃义悔了这门亲事。之所以答应悔婚,不仅因为萌儿回来,还因为你救了拙荆。”
搂住夫人的腰,吕布看着她说道:“我俩当年成婚后,为求功名我投了丁原。没想到丁原竟对她起了歹心,我只得佯作不知把她送走,幸亏有王司徒收留。可怀有身孕的她却在王司徒家中做了多年侍女,直到我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