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擦黑,曹铄房间里已经掌了灯。
田丰坐在他的对面。
曹铄问道:“审配来到北海,已经都安排妥了?”
“安排妥了。”田丰回道:“和先前料想的一样,郭图和审配见了,俩人恨不能把对方给吃了。”
“有没有安排卫士观察?”曹铄问道。
“已经安排了。”田丰回道:“无论俩人做什么,都会有人立刻向我通报。”
“岳父已经离开北海的消息,可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曹铄贱兮兮的一笑:“俩人越是被蒙在鼓里,越是会争的不亦乐乎。我们的乐子也就越多。”
田丰应道:“公子说的是。”
俩人正说着话,蔡稷走了进来。
他向曹铄和田丰抱拳说道:“公子、田公,刚才传来消息,郭图和审配掐起来了。”
“这么快就掐起来了?”曹铄笑着问道:“他们是怎么掐的?”
“俩人带来的卫士剑拔弩张,在小院里眼看就要打起来。”蔡稷回道:“如果再不去个人调停,恐怕真的要出人命……”
“要不田公再去走一趟?”曹铄问道。
“不用。”田丰摆了摆手:“出了人命才好,如果我现在去,反倒让他们知道我们一直在关注着,以后做事可就小心许多。”
“传令让那里的卫士不许参与。”曹铄对蔡稷说道:“真打了起来,你再向我禀报。”
蔡稷应声退下。
郭图和审配住处。
得到命令的卫士们远远望着剑拔弩张的双方护卫。
一个卫士小声向带头的军官问道:“要是真打起来,公子会不会怪罪我们?”
军官回道:“公子的命令没来,我们只能先看着。”
郭图和审配各自带着自己的护卫。
双方相向而立,护卫们都拔出了兵器,一副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郭公则,你什么意思?”审配怒目瞪着郭图:“当着田元皓的面各种挑拨,究竟有什么意图?”
“挑拨?”郭图冷笑道:“自己做过的事情还不许别人说?”
“你究竟想做什么?”审配恼的脸都快要绿了。
郭图贱兮兮的一笑:“我要的很简单,你离开北海,当然就不会有任何事情。”
“为什么不是你离开北海?”审配问道。
“我又没有做对不住田元皓的事情。”郭图一本正经的说道:“他也没必要对付我,在这里我住的坦然,有什么好怕的?倒是审公,恐怕多住一天,心里都不会觉着安稳。”
“国共则,你最好不要招惹我。”审配说道:“凭你带来的那些人,还不是我身边护卫的对手。”
“审公难不成是在挑衅我?”郭图无所谓的撇嘴一笑:“不瞒审公,我身边这些护卫,可都是长公子精挑细选的。倒是审公身旁那些人,虽说个个人高马大,却可能是中看不中用。”
双方言辞间挑衅的味道越来越重。
在不远处观望的卫士们个个紧张的按住了剑柄。
他们已经做好准备,只要双方开打,他们就冲上去制止。
就在这时,一个卫士从正门外跑了进来。
到了军官面前,卫士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
听了他所说的话,军官问道:“公子真这么说?”
“千真万确。”卫士肯定的点了点头。
疑惑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军官向其他卫士吩咐道:“这里没我们什么事了,大家都散了。”
众卫士愕然看向军官。
其中有人问道:“我们散了,万一他们真的打起来……”
“和我们又没关系,瞎操什么心?”军官瞪了他一眼:“散了都!”
得到命令的卫士纷纷散了。
郭图和审配都发现他们离开。
“现在卫士都不在了,也没人再在一旁碍眼。”郭图冷笑着向审配问道:“审公要是够胆,可以让你家护卫和我身边的卫士比试一下。”
“我怎么发现你是越来越蠢?”审配眉头皱着,向郭图问道:“难道你看不出这里有些古怪?”
“除了你,我还真没看出这里有什么古怪。”郭图说道:“如果你肯离开北海,这里就没什么好古怪的了。”
“你要寻衅,我不理你就是。”审配向身后的护卫们一摆手:“我们回去。”
“审正南!”郭图嚷道:“你是不是怕了我?要是怕了,只管服个软,我让着你一些就是。”
“我从来不和没脑子的人多说。”审配冷声说道:“卫士撤走,显然曹子熔是巴不得我们打起来,我俩在这里拼的都破血流,却连他的面也没能见到。你认为从中赚到了些什么?”
“见不到,那是因为你来了!”郭图说道:“如果你不来,再有两天我必定能见到子熔公子。”
仰脸哈哈一笑,审配回道:“即使我不来,你这辈子也别想见到他。让田元皓接待我们,曹子熔有什么意图,你居然还没看出来。”
“我倒觉得田公接待恰到好处。”冲着审配挤出个贱兮兮的笑容,郭图说道:“有些人本来想在北海讨些好处,却因为田公出面接待,连话都不敢多说半句。心里当然不会痛快!”
“蠢货!”郭图一味挑衅,审配也懒得理他,骂了一句带着护卫往他的房间走去。
“大家都是丧家之犬,装什么护主忠狗?”看着审配的背影,郭图蔑视的撇了撇嘴。
双方支持的袁家公子不同,利益冲突也就越来越大。
郭图和审配之间,还只是首次发生摩